“可是,我的毕业论怎么办?”方越忽忧忽喜,一片茫然。蒲/公/英/中网

“小越,”吴梅英颇为玩味地望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好好想清楚,你在乎的究竟是你的毕业论,还是有别的原因?”

“别的原因?”方越喃喃地重复。懒

“是啊,”吴梅英望了望紧闭的大门,忽然改用英:“比如,张剑。”

上一次回去,是2012年,在方越失踪六年后,张剑已成家立业,有一个两岁的孩子。

那一次见面,她知道,张剑那孩子心里还是想着方越,只是迫于父母的压力,结婚生子。

她不希望方越回去,打扰张剑平静的生活,给他们的家庭引来轩然大波。

“妈!”方越怔了怔,不满地低叫:“现在说我的事,你干嘛把他扯进来?”

“如果你的心里没有他,那么我扯他对你也没有影响,反之,如果你一直牵挂着他,那么我不提,他也一直存在。关键是看你自己怎么把握,怎么想了。”

南宫澈见她们话锋一转,说的话一句也听不懂,心中顿时疑云暗起。

方越听了垂下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脚尖,一言不发。

张剑?初来时,她的确是有些想念。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回去的希望一天比一天渺茫,那份感情也就慢慢的烟消云散了。

可是,留下来又能怎么样呢?难道真的顺水推舟嫁了南宫澈?虫

但古代男人讲究三妻四妾,她绝对没有办法忍受这一点。

更何况,他很明显是要图一番霸业的,不说三宫六院,妻妾成群已是即定的事实,她如何留?

“唉,折腾了大半晚,我也累了,可不可以带我去睡一觉?”吴梅英知道戳到了她的痛处,笑了笑转了话题。

小越生性严谨,对待感情向来又不积极,这种大事要她在一昔之间做出决定,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她不提点,说不定小越一辈子都想拖着,推她一把让她早点正视自己的感情也是好的。

“妈,我跟你睡吧。”方越挽了吴梅英手朝客房走去。

“别,”吴梅英摇着手忙不叠地拒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个人睡惯了,边上有人睡不着。”

“我又不是萌萌,不会把你踢下床的。”方越哧地一声笑出来,急忙给她但书。

“免了,到时有人骂我老太婆不识趣。”吴梅英抿唇,若有所指。

“妈!”方越脸红:“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啦!”

“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吴梅英把她往门外推:“去吧,去吧,我白吃白住还招人厌,女婿该把我扔出去了。”

“他不是……”方越正想张口否认南宫澈与她的关系,忽地瞥到侍书抿着唇笑盈盈地站在一边,后面“女婿”两个字下意识地咽了回去。蒲/公/英/中网

“我知道,他不是小气人,对吧?”吴梅英截断她的话,指着侍书:“让这小丫头也下去吧,我不用人侍候。”

方越没辙,只得返回卧室,南宫澈稳坐椅中,摆出一副恭候多时的架式,静静地望着她。

“南宫,还没睡呢?”她心知他一肚子的疑问,此时她心乱如麻,却不想多谈,越过他,顾左右而言他:“明天不是还要早朝?早点睡吧。”

“小越,”南宫澈轻轻扣住她的手:“不要回避我,好吗?”

“回避?我没有啊。”

“那好,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方越心情复杂。

“我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一旦找到家人,就会把你的来历,你真实的身份,毫无保留地告诉我,对吗?”南宫澈静静地望着她:“说吧,我准备好了。”

如果她最后做出的决定,依然是离开他。那么最少,他要知道她是个什么人,来自哪里,她的心里,究竟有没有他?

他不要糊里糊涂地结束一段感情。

方越是个一诺千金之人,她心眼又实,不象方萌会玩狡诈心眼。虽然心里不想这么快把实情告诉南宫澈,但他说得有理,在房里来回踱了两圈之后,她决定信守承诺。

“南宫,”方越略略踌蹰,试探地问:“你相不相信我说的话?”

“那你呢,”南宫澈不答反问,灿亮的眸子紧紧地逼视着她:“你信任我吗?”

他们之间的那份信任有没有带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毫无保留的把她的心事,来历,身份悉数向他坦诚?

“南宫!”方越抗议地低叫。

他太狡猾,怎么可以把她的问题重新丢给她来回答?

“我信你。”南宫澈淡淡的笑了笑,一个字一个字坚定地说:“今天晚上不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即使你说月亮是方的,我也信!”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什么叫月亮是方的,他也信?

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

“奇怪,我说的全都是肺腑之言,并没有半字虚词啊。”南宫澈无辜地摊了摊手。

所以,他决定了,如果她不想跟他说实话,选择用一套谎言来敷衍他,他也不会再追究。现在,就看方越自己的选择了。

“你知道时空的概念吗?”方越沉默了一会,慢慢地抬起了头。

“愿闻其详。”南宫澈笑了。

很显然,她提这个问题,并不是真的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答案,而是把它做为一个开场白。

虽然,他对她选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开场白,有一点点小困惑,不过,这从一个侧面说明了,她选择了说实话。蒲/公/英/中网

“其实,时空就是空间和时间,任何事物都处于一定的时空之中。”方越十指交握,紧张地面对着南宫澈:“一般情况下,人们都生活在属于自己的即定的时空里,也许同时并行,也许交错千年,相互之间没有来往。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恩,你继续。”南宫澈其实很迷糊,不过,看她已一脸紧张,他不想让她浪费时间在解释这个无关紧要的“时空”上,而打乱了她的思维。

“可是,有时候由于某种特殊的力量,扰乱改变了磁场,使得时空与时空之间发生了错乱,产生了一条通道,这时处于不同时空的人,就可以相互来往,互通有无了。”方越艰难地比划着,试图用最简洁的话语,表达复杂的现象。

“你的意思,我们处在不同的时空,由于空间的混乱,你从那条神秘的通道,来到了我所处的时空?”南宫澈却敏锐地从她混乱的叙述里找出了重点。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方越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然后呢?”南宫澈挑了挑眉,继续追问。

“什么然后?不是告诉你了?我跟你不是一个时空的人。”方越眨了眨眼,有些诧异。

这么一句话就没了?当他是孩子呢?胡弄一句就完事?

“好,我换个方式。”南宫澈忍耐地点了点头:“你的时空和我的时空有什么不同?”

“呃,”方越侧头想了想,很小心地措词:“你们这里的生产经济科技等等的发展,较我们那边窒后了一点。”

“一点是多少?”南宫澈冷睨着她。

非得要他挤一点,她才说一点,是吧?

“具体很难说,不过估计大概在一千年左右。”方越沉吟了一会,说了实话。

“一千年?”南宫澈大吃一惊:“有这么多吗?”

“恩,这只是我初步推算。”方越很抱歉地笑了笑:“很可能不准的。”

“你的意思,你是从一千后来的?”他又惊又喜地盯着她左瞧右看。

跨越千年而来的相遇,岂不是更证明他们俩上天注定的缘份?

“你不能理解吧?”所以,现在在他的眼里,她就象一个怪物吧?

方越心中一片冰凉,垂下眼帘,双手捏得泛白。

“你,在这里过不习惯,很想回去?”南宫澈心情复杂,摒息等待方越的回答。

他忧喜掺半,喜的是姻缘天注定,忧的是她坚持要回家。万一她走了,那一千年的距离,他该如何跨越?

“我毕竟是不属于这里的人,不能扰乱这边的发展规律,始终都是要回去的,不是吗?”方越心中百味杂呈,心思婉转迂回,不知该怎么表达?

“谁说的?”南宫澈伸掌扣住她的腕,蓦地一用力,将她带入怀里,紧紧锁住,低头望住她盛满忧郁的大眼睛:“我不准你走,你哪里也别想去!”

他决定了,闯进定远候府,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毁了她们嘴里说的那个什么时光机!没有了交通工具,他看她怎么回?

“南宫,这是不可能的。”方越语带忧伤,垂着望着他宽阔的胸膛,异常柔顺地偎在他的怀里,没有挣扎。

想着不久的将来,这具温暖的怀抱也许再也不属于她,想着他们之间永远不会有未来……

那么,请原谅她的自私,就让她再贪恋一回这种本应只属于恋人才有的亲昵,温馨和甜蜜吧。

“为什么?”南宫澈伸指抬起她的脸,深深地凝视着她:“给我一个一定要走的理由?”

“我,不能扰乱这个时空。”方越偏过头,用了最微弱的借口,回避他的视线。

“这个容易,既然不能改变,那就别改变。你只要做我的娘子,相夫教子,其他的事不用管。”南宫澈脱口而出,轻松地替她做了决定:“这样,不是就ok了?”

“别开玩笑了,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方越红了颊极认真的拒绝。

别说她不可能做个围着丈夫孩子转的家庭主妇,就算她能,她也无法容忍这个一夫多妻的制度。

“那你就去改变,有什么惩罚我来承担。”南宫澈从善如流,不假思索地霸道地宣布:“总之,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不管。前提是,你必需留下!”

她性子如此固执别扭,还不如那丈母娘直爽可爱!

“南宫,你讲不讲理?”方越蹙起了秀气的眉毛。

“哼,我的毛病就是太讲理了!”南宫澈气恼地瞪着她。

这半年来,他在她面前总是顾忌多多,捆手绑脚,都已经不象是他了!要不然,她早已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如果她怀了孩子,他就不信她还会患得患失,嚷着要回去?

“你强人所难!”

“这就叫强人所难了?”南宫澈忽地将她的双手反剪到背后,灼热的呼吸喷到她脸上,冷笑:“要不要我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不讲理?”

“你干什么?放开我!”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方越慌了心神。

“放开?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南宫澈不但没有放开她,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低头,温热的舌在她柔软的红唇上空亲昵地摩挲,制造出暧昧的氛围,却并不真的碰触到她的肌肤。

方越哪里经得起他如此露骨的挑/逗?顿时面红耳赤,身子轻颤,体温迅速地攀升。

“你……”她刚一张口,唇已触到他性感的嘴角,倒象是她主动亲吻他。她一吓,立刻懊恼地闭上嘴巴,剩下的话自动消了音。

这种耍无赖的南宫澈,她从未见过。或者说,她与南宫澈虽常有小冲突,总的来说,他对她还是相当的尊重和友善。在她面前一直表现得极为理性和克制,从没有使用过男人强悍的一面。

于是,这几乎她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他个脾气温和,很好相处的人,她可以随意掌控他的情绪和束缚他的言行。

她差点忘了,南宫澈骨子里其实一个是相当霸道和极端自我的男人,他极具侵略性。

她犯了一个错误,在明知道他对她的感情时,不该去挑战他的极限。

她应该找更好的时机,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让他接受她要离开的事实,而不是一味地坚持己见,逼他陷入疯狂。

“我什么?”他稍稍后退,得意地半眯起眼睛,欣赏她的慌乱,压抑在胸中许久的怨气,似乎找到了出口。

哼,他就知道,她对他并不是没有感觉,偏偏死鸭子嘴硬,死不承认!

他真不明白了,象他这种俊伟高大,又对她一往情深的男人,她有什么理由拒绝?

“你冷静一点,我们好好谈……”方越抓紧机会,一口气劝说。

“不要!”他俯头含住她的唇,模糊地低语:“我以前就是听你说得太多,才会白白浪费许多时间。我早就应该多做事,少说话!”

做事?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要做什么事?

“痛!”方越情急生智,直着嗓子低叫。

“对不起~”南宫澈一惊,手上劲一松,方越双手得回自由,乘机当胸推了一他一掌,转身就跑。

“唔。”南宫澈猝不及防,闷哼一声,扑通连人带椅倒了下去。

“南宫?”方越心性愧疚,返回来蹲下身去察探他的情形。

他皱着眉蜷在椅子底下,一声不吭,也不看她。

他一点防备都没有,那么重的椅子压住他,一定很疼,更重要的是,这让他觉得失了男人的尊严。

“对不起,”方越急急搬开沉重的梨花木太师椅,歉疚地伸手去扶他:“摔疼了吧?我不是故……”

南宫澈忽地抬手揽住她,一个蛮力已将她扯到怀里,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方越惊呼,南宫澈强势的吻已如暴风雨般席卷而来。

“别,南宫……”方越几欲窒息,抵着他的胸艰难地喘息。

这不对,事情的发展脱出了她的控制,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本来是要离开的,她没想过要跟他缠绵,她只想快刀斩乱麻,怎么反而把事情弄得越发的复杂了?

明明她就很陶醉,为什么不能忠于自己的感觉?这种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