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良心的小狐狸精。”

他气呼呼的往下扯她的耳垂,觉得不过瘾,又凑上去轻咬了一口,才算舒缓几分,“何欢必定是听到了皇兄去世的消息,才现身出来相见,朕一看到她,就想起了许多事,心里的苦涩多过于重逢的欣喜,吉祥,那种感觉,并不好过

。”

“不管怎样,她此刻正在宫里等着你,逃是逃不掉的了,倒不如干脆点,直接面对,反正皇上心中无愧,也没啥需要去担心的。”挥舞小手绢送行,吉祥笑的没心没肺,不准备插手多管。

莫名的,她总是想起别在何欢鬓发间的怒然绽放的黑色花朵,那一闪一闪的幽光,令人不安。

这种根本不符合她纯真气质的颜色,放在何欢身上却分外的协调,仿佛她天生就是这种花的主人,世界上除了她之外,在没有谁能驾驭这株神秘的奇花。

“你陪朕一同去,好不好?”

轩辕遥不满意她又放空了目光,神游太虚,注意力完全没有集中在他身上。

吉祥的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似的,

“回宫后,我可有得忙了,先放下大婚的事宜不提,京外宅子的改造工程马上要开始,设计方面不能假他人之手,每一间屋舍都有独特的功用,皇上,我会忙到昏天暗地,可没闲工夫陪您去会小师妹。”

“你就不怕朕被人拐跑了!!”不满的戳戳她,轩辕遥又不是滋味了。

“男人呐,管受不住的,腿长在自己身上,想跑,就算有十个吉祥也拦不下。”被他孩子气的样子逗得暗笑不止,小腹酸痛,吉祥的脸上却蔬然的云淡风轻。

“我惮度早就表达的很清楚,此生断然不会与任何人分享丈夫,如果皇上做不到,自然也就有法子应对,何必多心呢。”

这是威胁吗?

吉祥不认为是

她仅仅把心中的真实想法,坦诚说出来给他听,不含一丝多余的歧义。

先小人后君子是件多么快意的事呀!

把条件摆在前头,画好框框,大家反而因为知道了对方的尺度,而更加珍惜彼此。

可是听在轩辕遥耳中,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小狐狸精,你是不是想起了以前的事,为什么朕总是能感觉到你的不安和绝望,随时都等着被人伤害、背叛,而没有办法全身心的放下戒备投入一次。”他很无奈的轻轻抚摸她的面颊,手中细致的肌肤,令他流连不止,舍不得移开,“朕不会负你,十个何欢也抵不过你的存在,好不容易才寻到了你相伴一生,朕很满足。”

吉祥呆呆的愣了会,“我有不安吗?你看错了吧……”

“有!”他很容易就寻到许多例子,“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没有在周围布置好‘铜墙铁壁’的防守,就无法安然就寝,还有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随时都能寻出致命的武器,好像随时都准备应付一场即将到来的大战;何欢的到来,明明让你觉得不安,可你还是强撑着,不肯表现但过于在意,是怕过问但多,到最后挖出来的东西不能接受吗?”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他讲的那些,只是她从现代带回到古代的生活习惯而已,属于本能的一部分。

现代人处理事情惮度,多是比较洒脱,她的确不会为了一份情感就肝肠寸断的完全迷失了自己。

可这要怎么和轩辕遥解释呢?

除非她彻底坦白一切,告诉他,自己隐藏起来的最大秘密。

“所以,你一定要陪朕去见何欢,把心里的疑问都弄清楚,往后也就不会胡思乱想的以为朕会背着你在外边风流了。”他一摊手,把解决的办法宣布出来,期待的望着她,不容拒绝的姿态。

“不必了吧

。”轩辕遥想的也太严重了,她明明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想呀,“皇上,我很忙,真的很忙,能不能不去啊。”

“不可以!”板正脸,黑眸之中已带了笑意。

“去会青梅竹马,干嘛还非得拉上人家嘛……哎呀!!”唇瓣被人咬住,吉祥机灵改口,“不是不是,只是小师妹,普通的师妹而已,痛!!!”

轩辕遥得意洋洋,“好乖,晚上回去,再好好奖励你。”

暴君!

不讲理!

没事就喜欢咬人!

嘴唇、胳膊、耳垂、脸颊……逮到哪儿就咬哪儿,属那啥的啊!

何欢静静的坐在偏殿之内,闭目养神。

馨香袅袅,从精致的香炉之中飘散出来,十几年如一日的味道,敲打着何欢的心。

在梦里,她也总是能闻到的香味,一辈子也难以忘掉。

没有轩辕遥的圣旨,谁也不准靠近装有尊哥哥尸身的灵柩,她忍了再忍,才抑制住立即闯过去一探究竟的冲动。

没有亲眼所见,她还是无法相信这一切。

轩辕尊绝不是早夭之相,爹爹曾说过,她的两位师兄皆为人中龙凤,贵不可言,此生所能取得的成就,不可估量。

怎么忽然就死了呢!

还是病死的!

开玩笑吧。

何欢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而能够给她解释的那个人,也只有轩辕遥。

她忽然想起了元二爷无心调侃的一句话,轩辕尊是不是病死的没人知道,可是他的死却绝对与轩辕遥脱不了干系。

何欢的手和脚冰凉到了没有知觉,心里乱糟糟的难过。

真的会是遥哥哥下的手吗?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们可是世界上最最亲密的双生兄弟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宫人们进来悄悄的点燃了蜡烛,映出一室暖光。

见何欢闭着眼不言不语,就以为她还睡着,不敢打扰,又悄悄退出去了。

一丝苦笑,挂在唇爆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了,遥哥哥还真是一丁点都不把她放在心上。

他身边多了个狐媚诱人的女子,单单只是站立于身侧,背后若隐若现的七彩光晕就能晃花了人的眼。

看来,那一年雪夜之下,他对她说过的话,仿佛完全都不记得了。

真亏了她多年念念不忘,宁可与爹爹吵翻了天,也要偷溜出来找他。

承诺,只有两个人都在乎时,才有意义。

一个人当真,另一个当成玩笑,最后只好让认真对待的那个人成为笑柄。

她要咬紧牙关,坚持着等下去。

好多疑问,她要遥哥哥亲口来解答。

他可以负了她的情,可尊哥哥的死,她一定要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