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伤口还是要清理的,老鄂蒙给您拿热水去。”老鄂蒙放下手里的盘子,唰一下就消失在大帐外面,速度快的让萧禹张口咋舌。

“萧大人不要这样惊讶吧,我们老鄂蒙还喊你年轻的,你和他比比跑路,说不定还是他快。”然儿嘿嘿一笑,朝萧禹投去得意的一瞥,手没有闲着,细心地解开了缠在耶律休哥胸口上的白布条。

本来这种事是要萧飒来做的,但是,萧飒生怕自己碍了大王和然儿相处,很自觉地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了然儿。

身在内帐的萧漱儿听到外面的声音,心里又气又急,可是身上的衣服都脱了,拳头紧握,咬着牙齿在心里把然儿咒骂了千万遍。

在然儿仔细看耶律休哥伤口的时候,老鄂蒙手脚麻利地已经端着一盆热水回来了,苍老的脸上是开心的笑意,看到萧禹已经不客气地在咬着他特意为大王做的红烧羊腿,呵呵一笑,把热水一放,对萧禹恭敬地说道,“萧大人,您慢点吃,我那里还有很多呢。”

“我们老鄂蒙做的羊腿就是好吃。”萧禹朝他赞赏地翘起了大拇指,“老鄂蒙,你就是不愿意跟着我,现在只好来逊宁身边才能吃到你做的羊腿?”

然儿拧了把热毛巾轻拭耶律休哥的伤口,听到他在叫“逊宁”,手上的动作一停,回头问道:“逊宁是谁?”

“就是大王啊!”老鄂蒙看向一声不吭的耶律休哥,微微一笑,“耶律休哥是大王的名字,逊宁是他的字,萧大人和大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和好友,他一直这样叫大王的。”

然儿的身子被定在耶律休哥的身边,心里被老鄂蒙的话镇住了,他叫逊宁,原来他没有骗自己,在上京酒馆里,他告诉自己叫萧宁,逊宁和萧宁不正是谐音,就像她告诉他她叫尔然一样,尔然不就是然儿倒着读,她也没有骗他。

“你怎么了?”耶律休哥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臂,眼睛里是担心的神情,“发什么呆?”

然儿慌忙回过神,把热毛巾贴在他的伤口上,拿起了萧飒给的瓷瓶,把里面的药粉倒在他的伤口,拿起了白布条依旧给他缠好,自从他受伤,她一直在做这样的事情,很快地叫给他换好了药。

耶律休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对她说道:“你洗个手一起吃饭吧。”早就把还在内帐里的萧漱儿忘记了。

“我和老鄂蒙一起吃,大王还是和王妃一起用饭吧,萧大人,老鄂蒙那里还有很多好吃的,要不要一起去?”她利落地端起了木盆,微笑着邀请萧禹。

“好啊,吃饱了才好捉刺客呢。”萧禹拿着羊腿呵呵直笑,朝耶律休哥投去暧昧的一笑,你就呆在这里和你的美人共度好时光吧。

小心我揍你!

“刺客?”然儿的脚步一停,回头看着他和耶律休哥的“眉目传情”,“还有刺客吗?”要是有的话,她今天晚上就不用睡觉了,捉捉刺客热闹一下也不错,反正今天晚上他的怀抱也不属于她的。

“然儿,你今天就在老鄂蒙帐篷里呆着吧,我这里不安全。”耶律休哥走到她面前,伸手抓住她的手,凑到她的耳低语道,“我很气你面对萧漱儿坐在我的腿上居然无动于衷。”他的气息充斥着她的鼻下,幽怨的语气就是在吃醋。

然儿莞尔,原来他那么在意她。

嘟嘟嘴,低笑,踮起脚凑近他的耳朵,朝他吹了口热气,“因为我知道你对女人不感兴趣。”说完妖媚地朝他挤挤眼,快速地闪出了大帐。

耶律休哥的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青,双拳紧握,朝着她的背影怒吼道:“然儿,你给我回来说清楚!”

萧禹拿着羊腿从耶律休哥的身边走了过去,嘴里还津津有味的嚼着,含糊地笑道:“大王干嘛吼的那么大声,然儿和你说什么了?”

“大王,趁热把晚饭用了,然儿就交给我好了,我一定会保护她的。”老鄂蒙对他行礼,和萧禹一起退出了大帐。

耶律休哥脸色铁青地看着他们一个个都走了,心里对然儿的话真的很生气,转身想起了萧漱儿还在内帐,走过去揭开了帘子。

“大王……”萧漱儿已经穿好了衣物,一脸委屈地看着他,没有他的召唤,她不敢轻易走出内帐。

“一起来用晚饭吧。”耶律休哥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算计,他要利用萧漱儿的到来来麻痹刺客。

“大王。”萧漱儿欣喜地看着他,他是回心转意了吗?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对自己又变得温柔起来?

自顾走到桌子那里坐了下来,心里想着要怎么样才能把潜入在士兵当中的刺客找出来,他的眼神里闪烁着杀意,假如是那些宋人,那么,死去的尔然和那些混进来的刺客肯定是同一个主子,尔然的刺杀失败才会有接下来的行刺计划,尔然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尔然?

为什么在上京遇见的时候她不刺杀自己呢?是不认识还是有别的原因呢?

尔然?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在上京酒馆里的时候可以和他谈笑风生,而被他打伤以后对他那么冷漠,连对他说一句话都不肯?

那天在废园里的欢ai是他酒醉后的幻觉吗?

为什么他对那天的记忆是那么的深刻,就像真的发生过一样呢?

“大王。”小心翼翼地给他倒上了一杯酒,看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她还是小心一点的好,现在的大王已经不是她用妖媚的手段可以擒获的,她不知道要怎么办才能重新赢回他的心。

“萧漱儿,今天天色也晚了,留下来伺候我吧,明天一早就回去,我是出征去打仗,不是去游山玩水,带着你总是不好。”耶律休哥放柔了语气对她说道,“然儿她还不是我耶律休哥的女人,在我没有征服她之前,我不会放过折磨她的机会,你明白吗?尔然宁愿死也不愿意成为我的女人,你以为我能放过和她一样容貌的然儿吗?我要折磨她,让她在我的身边受苦受难。”他的眼睛抬也没有抬,就这样低声说了出来,说出了违心的话,一点也不内疚。

“大王,是真的吗?”傻女人萧漱儿又惊又喜地拉住了他的手臂,脸上绽开了开心的笑意,把脸埋在他的肩膀里,低声说道:“大王,不管你喜欢谁,只要你的心里有萧漱儿的位置就够了。”心里得意地笑着,原来是那么回事。

耶律休哥瞥了眼满心欢喜的女人,心里对她充满了不悦,她终究是一个肤浅的女子,只知道依靠在男人的身边,他的心思恐怕就只有然儿能看透了。

然儿,她和尔然……

想带这里,他的心额比狠狠撞了一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心里充满了不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这是预感,是多年行军打仗练就出来的。

“大王,你怎么了?”萧漱儿也感觉到了他的心神不宁,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萧漱儿,吃完以后你就呆在内帐里,哪里也不要去,我去巡营。”他站了起来,不安在慢慢地扩大。

“萧漱儿等着大王回来。”萧漱儿开开心心地对着他的背影说道,得意的笑脸一扬,她终于逮到了和大王独处的机会,她会好好把握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