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休哥,你这个讨厌的家伙。”然儿勒住缰绳,掉转马头,轻盈地翻身下马,身子一移,在场的人还没有看清她是怎么移动的,就见她已经“飞”到了北院大王的面前,投进他的怀抱里,哇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所有人都面面相嘘,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是一种什么状况?

“回去。”耶律休哥低声说道,想要推开她,但是,她的双臂紧紧抱住了他的身子,他根本就不能把她推离。

“我想你。”然儿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他,“哥,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好不好,身为你的王妃,我想为你分担一些责任!”

耶律休哥抬手拭去她眼角边的泪痕,被她的话打动了,她在说要为他分担责任,从来也没有一个女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脸上展开一个开心的笑意,狠狠把她揉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几日来所有的不安和狂躁都一扫而光,他的心里充满了温暖。

“北院王妃万岁!”站在他们周围的士兵突然都跪倒在地上,打从心底里喊出了这样的口号。

然儿回头惊讶地看着跪倒在地上的士兵们,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浓了。

“大王开恩,请继续救治我们的兄弟姐妹!”所有的士兵哀求着,因为,他们听说明天就要把镇子里那些染病的人全部烧死。

“我不会让你烧死那些人。”然儿大声地对耶律休哥说道,“还有你,小胡子大王!”

“呃?”耶律斜轸一脸迷茫,指着自己的脸,怔怔地问道,“怎么说到我了?关我什么事,你是来找你家大王的,和我绝对的没有关系。”

“你也是大王,烧死镇子里面那些人的决定也有你的份。”然儿朝他走了过去,眼睛里是咄咄bi人的气势。

耶律斜轸看了眼跟随在她身后的耶律休哥,那个男人的脸上满是宠溺的微笑,他正在朝周围的士兵挥手,让他们都离开,不要围观了,眼睛是让他们放心的神情,果然,女人是祸水,一点没有错,在然儿没有到之前,他们已经下了决心不是吗?

想要给耶律休哥一个责怪的眼神,但是,人家的王妃已经抓起了他的衣襟,盛气凌人地朝他吼道:“你是大王,难道你就忍心看到那些人被活生生地烧死吗?那样做太残忍了,我相信萧景和萧飒一定会找到办法把瘟疫消灭掉!”

耶律斜轸朝耶律休哥求救道,“我说休哥,管好你的女人好不好,这样对待我是不是有点失礼了?”

“然儿,放开你的手。”耶律休哥在然儿的身后低沉地笑道,“怎么可以对南院大王无礼。”

然儿很无奈地放开了手,身子被拥进了他火热的胸膛,扬起头看他,露出了微笑,“我听你的。”眼睛里的柔情是他愿意看到的。

“你是要改变主意吗?”耶律斜轸朝耶律休哥使了个眼色,神情一凛,希望他会摇头,但是,他深知他脸上的笑意是已经改变主意了。

“斜轸,也许我们有更好的办法。”耶律休哥搂着然儿从他的身前走过,用力地拍了下他的肩膀,怀里拥着他心爱的女人朝他的帐篷走去,背影看起来有点迫不及待。

“我看你家大王yu火焚身,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耶律斜轸在背后嘲笑道,不满地哼了声。

“我们大王才不会。”拔里广态度很好的笑道,笑得特别的灿烂,“南院大王,我们的赌约好像是我赢了哦。”

“知道了。”耶律斜轸狠狠地看着被耶律休哥带进帐篷的然儿,回头露出一个很奸诈的笑意,“拔里广,不如我们再打个赌好不好?”

“拔里广,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大王,南院大王,告辞!”耶律齐利落地翻身上马,朝耶律斜轸抱拳,和他带来的那些侍卫一起绝尘而去,一会儿就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拔里广,你哥哥还是那么的拽。”耶律斜轸轻哼了声,对于那个北院王府里的总管大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好印像。

“大王还是不要扯开了,五十头羊我可是等着要。”拔里广贼笑着朝他伸手就要。

“你家大王现在和你家王妃在亲热,要是我输了,我给你送去一百头羊。”耶律斜轸也不管别人答应不答应,疾步朝耶律休哥的帐篷走去,他要去破坏一下。

“不要去,会被大王一拳打飞的。”拔里广连忙追了上去。

耶律斜轸见身后的人追了上来,坏坏地笑着,撒开脚步朝耶律休哥的帐篷跑去,也不管人家北院的侍卫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伸手就撩开了北院大王的帐篷,想要看看chunqing飞舞的场面,一进去,傻在那里了,这是什么场面?

耶律休哥冷眼看着不请自入的南院大王,自顾把手里的奶茶放在了然儿的面前,低沉地问道:“晚饭吃了吗?”看她一脸疲倦的样子,不舍地伸出手轻轻抚过她的脸庞。

然儿喝了口奶茶,温婉地一笑,回头朝耶律斜轸问道,“我说小胡子大王,你一声不吭地闯进来什么事啊?”笑容里有一分捉弄的成分。

“是啊,斜轸,你有什么事情吗?”耶律休哥也不紧不慢地问道,心里对南院大王脸上的表情很是恼火,刚才要不是然儿推开他,说外面有人朝他们帐篷跑了过来,现在耶律斜轸看到的就不是他和然儿端坐在小桌子的旁边,而是他把然儿压在地上亲吻的火爆场面了。

三天没有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当然是要好好抱抱她,亲亲她的,没有想到他居然跑来破坏他的好事。

“我是来问问你,在你女人还没有来到这里之前,我们做的决定就不算了吗?”耶律斜轸不愧是南院大王,一转眼的功夫就收敛起自己的惊讶表情,换了一副忧心忡忡的神情,“休哥,不能因为你的个人感情而影响我们的决定。”

然儿狠狠地瞪着他,很讨厌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身子腾地站了起来,厉声喝问道:“你是怎么当人家大王的,你真的可以无动于衷地看着那些人被烧死吗?你真是太冷血了。”

“我不是冷血了,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得到平安才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耶律斜轸神色严肃地说道,眼睛看向了在一旁笑而不语的耶律休哥,“你笑什么,说句话好不好?”

“我已经派人去叫萧家兄弟了。”耶律休哥微笑着站起来把然儿按坐在毡毯上,轻柔地劝道:“不要激动,你忘记萧景怎么吩咐你的,随便什么事都要保持冷静,我不希望看见你的身体因为生气又变坏了。”

语气里的宠溺听得在一旁的耶律斜轸背上直冒冷汗,这个看似英勇不凡的北院大王,原来眼前这个柔弱的然儿才是他最大的弱点,他的心里一动,耶律休哥的最大弱点就是她!

然儿重新坐了下来,眼神还是很凶地瞪着耶律斜轸,对这个冷血的大王充满了不屑,看看她的男人,还是她的男人好。

“大王,萧景和萧飒来了。”拔里广在外面喊道。

“让他们进来吧。”耶律休哥朝耶律斜轸挥挥手,让他坐下来,“听听他们的意见吧。”

耶律斜轸无可奈何地坐在了他的身边,瞥了眼然儿,发觉她还是像看仇人一样看着他,微微一笑,不和她计较了。

萧家兄弟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然儿坐在大王的对面,只是微微不赞同的一皱眉,想必是拔里广在外面已经告诉他们然儿来了。

“参见两位大王。”兄弟俩朝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轸行礼,“参见然儿王妃。”

“行了,不需要那么多礼节。”耶律休哥挥手叫他们起来,“你们刚刚从镇子里回来,本来是要让你们休息一下的,不过,我们想知道,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握把镇子里的人都治好。”

“没有把握。”萧景摇头,感到很无力,“那些喝了药已经慢慢好起来的人今天又发作了。”

“我们找不到原因。”萧飒的声音沙哑,眼睛里饱满了血丝,“总是反复地在发作。”

“为什么?”然儿不解地看着他们,“你们是契丹最好的大夫,连你们都说无能为力,还有谁可以救那些人呢?”她心急地站起来走到了萧景的身边,眼睛里是责备的神情,“萧景,和我说过什么话你忘记了吗?

“王妃,萧景已经尽力了。”

“胡说!”然儿有些暴力地抓起他衣襟,厉声喝道:“你说过,身为大夫不能看着一条人命就这样消逝在自己的眼前,你会尽最后一份力量拯救,你说过这样的话,而现在,你要放弃那些镇子里的人,他们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

“可是,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那些已经慢慢转好的人又被传染了,我们能怎么办?”萧飒的语气不是很好,在经历了三天的生死考验后,看着一个个人倒在自己的面前,这种感受只于他们自己能感受到,而现在,然儿却在指责他们。

“萧飒,你们用的药是正确的是不是?”耶律休哥把然儿拉回了自己的身边,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臂,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要她别激动。

“是的,大王,我们的药用得是正确的,喝了药的病人在慢慢地康复,可是,还没等我们高兴,他们的身上又开始反复被传染了。”

耶律休哥剑眉一拢,陷入了沉思,明明可以治好的瘟疫,可以控制的瘟疫,为什么会反复地发作呢?

帐篷里一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每个人都在考虑问题出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