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井!”

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轸几乎是同时叫了出来。

“水井?”然儿不解,奇怪地看着他们。

“对,问题一定出在水井那里。”耶律斜轸激动地站了起来,“休哥,立刻下令**镇子里所有的水井,喝过药的人和没有喝药的人隔离开,只用一口水井供应他们的生活用水。”

“嗯。”耶律休哥赞同地点头,“我们立刻行动。”

然儿是何等聪明的人,微微一笑,伸手挽住耶律休哥的手臂,低笑道:“我想去,可是,我知道你一定不允许,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我马上就会回来了。”耶律休哥温柔地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然儿,你是我的福星,有你在我的身边,遇到任何困难我都可以解决。”

这样肉麻的话,耶律斜轸可是听不下去了,一摇头,故意装作受不了的样子,朝萧家兄弟说道:“我们先走吧,你们大王和王妃还要肉麻一阵子的。”

“你才肉麻!”然儿朝他哼道,“小胡子大王,你很差劲知道吗?”

耶律斜轸回头露出狐狸般的笑容,“我说然儿王妃,要不是我知道你失去了记忆,我会认为你根本和以前那个林然儿一模一样。”

他的话让然儿的身子不由一震,神情变得迷离。

“好了,你的废话太多了。”耶律休哥狠狠把然儿揉进怀里,轻轻拍了下她的后背,回过头对耶律斜轸表示不满,放开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微笑着转身,坚定地朝外面走去,在女人和百姓之间,他分得很清楚。

耶律斜轸嘿嘿笑了声,跟着他走了出去,心里暗笑着,他终于破坏了北院大王的好事,得意地走出帐篷,看到拔里广朝他正在奸笑。

“一百头羊。”他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地提醒道。

耶律斜轸的笑意僵在了嘴边,随即,豪爽地一挥手,笑道:“没问题,我会叫人送到北院王府叫你哥哥收下的。”不就是一百头羊,能破坏了耶律休哥的好事,就是一千头羊也值。

拔里广在他身后捂嘴偷笑,可怜的南院大王,他要损失的可不是一百天羊,刚才他偷偷撩开帐帘偷看了一下,大王那样的神情,估计南院大王以后会很惨的。

然儿跟着他们走出了帐篷,望着行动迅速的士兵跟随着两个大王的身后朝镇子出发了,她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心里仿佛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王妃请回帐篷里休息吧,大王过一会儿就能回来了。”拔里广朝她恭恭敬敬地行礼,“我让人给你送点吃的。”

“好。”然儿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目光还是注视着已经远去的马队,没有注意到拔里广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关切,直到再也看不见马队的身影,她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转身走回了帐篷。

“王妃。”拔里广小声地叫住了她。

“怎么了?”然儿不解地回过头看他。

拔里广咳嗽然儿声,掩饰自己的失态,“我是想问王妃,想吃点什么?”低下头一副很恭敬的模样,但是,看在然儿的眼里,他是在逃避她询问的目光。

“随便什么都可以。”她不动声色地笑着回答他,眼神里多了一抹探究,“你好像很关心我?”

拔里广的身子一震,连忙狡辩道:“你是王妃,我当然要关心你。”

“也对。”然儿低笑着走近了他,“拔里广,谢谢你的关心,我知道你的关心是出于内心的,不像王府里的有些人,是看在大王宠爱我的份上而讨好我。”

拔里广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说道:“我去给王妃准备吃的。”说完,像逃跑一样地转身走了。

然儿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觉得好笑,他是在害怕她接近他吗?

低笑着转身走进了帐篷,没有发觉,在远处阴暗的角落里,一个诡异的身影把头缩了回去,暗杀时刻跟随在她的身边。

坐在帐篷里听着草原上飘荡着哀伤的歌声,然儿的心里掠过一丝伤感,把身子往低矮的桌子上一靠,心里想起了一点什么以往的事情,连忙甩了甩头,想要把那些事情甩掉。

突然,外面响起了惊恐的声音,霎时,人声鼎沸,好像是失火了。

然儿连忙站起身往帐篷外面跑去,撩开帐帘,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帐篷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借着草原上的晚风,火势还很大。

“快救火!”那是拔里广的声音,他的身影出现在火光那里,镇定地指挥着手脚慌乱的士兵救火。

“王妃还是进去的安全一些。”一道身影拦在了然儿的身前,低着头恭敬地说道。

“我要去看看。”然儿想要绕过他往火灾那里去。

“王妃还是进去吧。”那人的声音一变,变得凶狠起来,在一旁的侍卫注意力都集中在火灾那里的失火,伸手就按住然儿的肩膀,硬生生地把她推进了帐篷里。

然儿大吃一惊,借着帐篷里的火光,才发觉那个人就是北院大王府里的那个花匠,她的身子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惊叫道:“怎么会是你?”

“去死吧。”腾宇残酷地笑着,右手的短刀一扬,二话不说就往然儿的胸口刺去,在他认为里,然儿已经失去了记忆,要杀她是很容易的事情,放了把火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那里去了,他只要花一点点的时间就可以把然儿杀掉了。

然儿的眼睛里掠过不屑的冷笑,身子一移,身体的本能反应,就像刚才,她的耳朵里听到了耶律斜轸的脚步声,才推开了在自己身上制造火热种子的男人,等耶律斜轸进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坐在了桌子那里。

腾宇一刀落空,不由吃惊地叫道:“你没有失忆?”

他的话让然儿的脸上闪过杀意,眼睛里同样升起了凶狠的目光,厉声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脚下用力一点,避开了他的攻击,双手成拳,横在自己的胸口上。

“你果然没有失忆。”腾宇惊讶地看着她,“为什么要装作失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然儿讥笑着反问道,脚步移动起来,想要和他进行一场生死搏斗。

“那就去死吧。“腾宇忘记了自己曾经败在然儿的手里,身子像一只老鹰一样朝她扑了过去,他对自己主子的承诺一定要在今天实现。

然儿双拳出击,眼睛里的杀气已经聚集到了顶端,她要杀了这个男人,不管他的身上有没有那块白玉。

两个人一个交错,然儿的拳头打在腾宇的胸口上,腾宇手里的短刀划破了然儿的衣袖,她右臂上部那颗铜钱大小的黑色胎记清楚地在灯光下被看得一清二楚。

腾宇看到她的胎记怔在了当场,手里的短刀叮当落地而不自觉,指着她的胎记,呐呐地说道:“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然儿怒道:“什么不可能,你去死吧。”她的头顶窜起杀意,身子像鬼魅一样移到了他的面前,右手张开,把地上的刀吸到了右手上,浑身冒出杀气,狠狠地朝腾宇的身上刺去。

“你叫林然儿,你还有个姐姐叫林嫣儿。”腾宇像疯子一样嚎叫起来,惊喜若狂地看着朝自己刺过来的然儿,张开了双臂想要抱住她,“然儿,我是你们亲生的父亲啊!”

然儿仿佛被点住了穴道,右手高高举着刀,了脸色惊讶地看着眼前发狂一样的男人,她的父亲?她的父亲不是早就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