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独孤如愿的白义宝马乃是西域的千里马,跑起来不到一会功夫,就跟在了葛荣等人的后面。他勒了勒马的缰绳,那马乃是人世间的灵物,知道主人的意思,也就放慢脚步紧随其后。

葛荣的人马浩浩荡荡的迎面而来,果然逢到了章武王元融的人马。前哨快马回到元融的身边,跳下马来报道:“王爷,前面发现了大量的轻骑兵!”元融听到心想:独孤如愿看来没有骗人,不过这小子现在投敌了,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呀?

且不去管他,对左右吩咐道:“列队等候。”众将官答应一声,众星捧月一般的簇拥着元融在阵前。长枪手、刀斧手、弓箭手、短刀手雁别翅往两边一站。在元融的后面高竖着一面大纛。上面写着:车骑将军左都督章武王。

葛荣远远就看见了章武王的行军大纛。走进了就看得见章武王元融正坐在高头大马上,头戴帅盔,身披兜风,外趁红袍,身前身后两肩五爪行龙各一团,足下蹬着一双虎头战靴。一看就知道此乃龙子龙孙皇家贵族。

独孤如愿在后队注意到章武王根本没有把元融放在眼中,他微眯双眼,右手捋着胸前飘洒的髯须,一副傲慢的样子。葛荣提马上前举刀点指,大声问道:“来者就是章武王元融吗?”

“大胆,王爷的名讳是你小子可以叫的吗?”元融身后一将怒斥道。元融一举手,示意不要和他动口舌。喝道:“葛荣,朝廷一向带你不薄吧!现在真是国家存亡多事之秋,你竟然敢扯旗造反,你长了几个脑袋!”

“啊?王爷你都这把年纪了还不知道在家里享清福,竟然非要当什么车骑将军,依我看不如当个骑车王爷的舒服!”很多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可是独孤如愿在笑声里去看到了另一种气势,当年梁武帝萧衍遣将寇逼淮阳,梁城陷没落入敌手。朝廷下诏元融假节、拜为征虏将军率军南讨,大摧梁兵士众,收复梁城于北魏,何其的潇洒,今天依然能看到昨天的影子。

“大胆!”一将已从魏军队中飞出,章武王浅浅的一笑。那将屹立于阵前,再喝声:“呔!葛荣王爷问你长了几个脑袋,既然你不知道如何回答,那好吧!看我取下送与王爷!”

葛荣看到面前的这员战将骑着一匹钻红马,此人年纪不大,身穿铜盔铜甲,手中一柄铁戟。葛荣道:“来将报名,我不杀无名小卒!”

“你可要在马上听仔细了,我乃章武王帐下,辛渠是也!”“无名小将自来投死!”葛荣说着已经马到,辛渠挺戟接住。两件兵器在阵前,撞得叮叮当当,一个乃是猛虎下山,一个乃是蛟龙出海,都是出看家本事,大战了五十回合,分不出输赢。

辛渠看看战他不下,心生一计,托戟就逃。葛荣也不傻追了两步,就停下不追了。独孤如愿在下面看得清楚,葛荣可真够狡猾的!设若他敢追去,只怕会有想不到的变数。

这时有一件事引起了独孤如愿的注意,原来葛荣军中看看主将在阵前没有淘到便宜。斛律洛阳秘密的在军中游走,他找来几个弓箭手,对着章武王指指点点。独孤如愿心中大急,这可是要暗杀于人。

嗖嗖三支冷箭射去。独孤如愿惊呼一声,章武王就应经掉下马来,葛荣大喊一声,三军掩杀过去。辛渠拼死救得章武王上的马背,独孤如愿趁乱也赶了过去。

魏军失去了指挥,虽然有些抵抗,可是军心已涣,大家都争着各自的逃命去了。独孤如愿顺手扯了一面旗子披在身上,他怕被认出。于是一路在辛渠和章武王元融之后。

辛渠作为章武王的家将,他没有留意后面的独孤如愿。等到他觉得到了安全地带的时候,他停住了马,跳下来看看了元融的伤口。元融从马上被抱下来,指了指后方,辛渠注意到了独孤如愿。受伤如此严重的章武王竟然注意到了身后有人。

辛渠放好了章武王,拾起铁戟就要来斗独孤如愿。不过他发现他要去打斗交手的家伙,完全没有敌意。“你就是独孤如愿吧?”章武王问道。“王爷,正是末将!”独孤如愿看到元融的面色失去刚才的精神。

“想办法通知广阳王,让他多加防备,替我报仇!”章武王想到独孤如愿使人来报信,可是自己一点不听,结果才受了葛荣的暗算。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他看了看胸口的两支箭,辛渠大哭起来。章武王拍了拍他,闭眼逝去了。

曾经的英雄死去没有想象中的轰轰烈烈,独孤如愿对他鞠了三躬。河北人闻之无不扼腕哀叹。至于肃宗为他举哀于东堂,赐东园秘器、朝服一具、彩二千八百段,赠侍中、都督雍华岐三州诸军事、本将军、司空、雍州刺史。寻以章武王死王事,进赠司徒,加前后部鼓吹。谥曰庄武。这些事情对于胡太后而言是完全可以的,它不涉及权利的争斗,也必须以皇帝的名义下召。

葛荣找不到章武王,便回军杀回,很快瀛洲就被他拿下。因为他们不愿开城受降,葛荣对此耿耿于怀,元融都不是我的对手,你们竟然公开抵抗我的大兵。斛律洛阳对他说道:“将军神威拿下此城,可是这里的汉人,我看就没有想归附的意思,如果大军一开拔,只怕他们还是要反的!”

这个时候,就怕有人煽风点火,斛律洛阳本就是个造反派,他的话又正中葛荣的嗜好,一声令下,杀!众贼军闻令,在瀛洲城内**烧杀,有的夫人为了保其贞节,只能跳井自杀。瀛洲城打上来喝的水,一个多月都是腥的。整个瀛洲十户少去八户,城内都出都是白骨。

独孤如愿几次进去劝阻葛荣,他哪里劝得动。葛荣告诉他只有屠杀掉这些汉人,他们才会老老实实的听你的摆布,甚至下一座城池都可以不战而降。解劝不了,他只有和冯广腾等人在街上阻止士兵们的恶行,所以剩下的人一方面对葛荣痛心的愤恨,另一方面也感激独孤如愿等人的活命之恩。

其他的各地方的小股胡人武装听说在葛荣帐下,都能如此的快活,纷纷来降。这些迁入内地的胡人,不会种地,又没有牛羊放,他们无所事事,所以几乎河北散居各地的胡人,不畏路远陆陆续续的投到葛荣的军中。不知不觉中葛荣军聚了几十万人,而且人气还在飙升。

葛荣不明白自己的军队怎么人气如此的旺盛,虽则是一件大好的事情,可是现在也有一件事情让他头疼。就是这么多人的吃饭问题。一日葛荣心血**,决定化装成一个普通的胡人问问到底是什么让这些人如此的癫狂。

他骑马走出了很远,对亲兵说道:“你们可以回去了!”几个亲兵还是不放心,被葛荣臭骂了一顿,回去了。他的爆骂引起了当地几个汉人的注意,为了活命他装作胡人。有人窃窃的说:“此人就是葛荣!”大家一听是葛荣,恨不得上去食其肉,喝其血!他们家人谁没有遭到葛荣的毒手。

报复之心马上爬上了几个人心头。他们渐渐地朝着葛荣走过来。葛荣以为他们是投军的胡人,一抱拳问道:“众位兄弟可是去投军吗?”“不错,我等是要去葛将军的帐下投军!”其中一个答道。

“你们为何去投葛荣的帐下呢?”

“看来你有所不知!”“老哥,你不要和他罗嗦了,现在我们还要去找我们的宝藏呢?”有人催促道。

“不好意思失陪了,我等欲要想找到一处藏物之处,然后再去投军!”说着就走。葛荣心道:这小子好坏,刚才我明明听见说是寻宝,到你这里竟成了寻物。好不聪明的贼人!心里一痒痒,在后面悄悄的跟了上来。

看清他们进了一个山洞,葛荣蹑手蹑脚到了洞口。不知怎地就被几个人按倒在地。葛荣空有一身本事,哪里使得出来!五花大绑以后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其中一个拿着尖刀,问道:“你是不是葛荣?”

欲知后事如何,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