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葛荣面对面前的尖刀,如果捅下去,不用说他都明白死亡的滋味。他极力的否认自己的真实身份,想以此躲过劫难。其中一人催促道:“不管他是不是葛荣都不能饶,他毕竟是个胡人!”尖刀汉看着胡人就想起自己的家人惨死的样子,心头一紧,刀子向回一撤。是想更深的插入到葛荣的胸膛,达到一刀毙命的效果。

葛荣闭上了双眼,只有等死的份了。“哎呀!”一声透彻心骨的尖叫声,代替了尖刀捅下来的声音。葛荣睁开眼一看,一个年轻的小将军身披着盔甲,,头戴栖鹰冠,不过可以看得出是一身胡人的穿戴。他手中马的鞭子缠绕着尖刀汉的手腕。其他几个汉人一看大事不好,撒腿跑掉了。

尖刀汉也开始告饶。葛荣没有了其他人的牵绊,如同虎入深山一扑,夺过了尖刀汉手中的钢刀,手起刀落,就解决了尖刀汉的性命。正所谓一心复仇未曾得,反倒搭上了性命。

马上的年轻人,虽然喊了一声,意欲阻止他的杀人害命行为,却不料,救下一人也害了一人。叹气一声道:“为何杀了他呢?”葛荣双手一碰乃道:“此贼何当该死!故而杀之!”话没说完,又是一脚,好像这样都还没有解气。

“多谢小将军的救命之恩,却不知道小将军的大名!”葛荣对于救命之恩自然也没有忘记。“我乃是武川宇文泰是也!”宇文泰报出姓名,葛荣对他的名字比较陌生,却说道:“小将军大名如雷贯耳,只是不知道将军为何到此?”

提起这个问题,宇文泰的心情就变得非常的沉重。他说道:“我是来找我三哥的!他一向在河北,不知道你又没有见过他呢!”“请教尊兄的大名!”“家兄宇文洛生!”宇文泰来找三哥,只因为宇文洛生将河北事情告诉广阳王的时候,正巧赶上了宇文泰到了恒州,却拜见元纂和贺拔胜二人,回来的时候,宇文洛生就走了。于是他一路追来,不巧,偏偏撞见了几个汉人要杀掉一个胡人。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宇文泰才出手相救的。无论怎么说,葛荣今天命不该绝,活了下来。“我知道令兄的住脚之处。可以跟着我来。”葛荣不单单是为了给宇文泰找到三哥,刚才他的出手已经说明此人身手不是一般般。有心留于军中,为自己所用岂不更好。

二人正想走之间,前面一队兵丁杀到。为首的几人见到葛荣跳下马来,跑到葛荣面前跪下禀道:“将军,斛律将军请您快快回营!”葛荣对奇怪之中的宇文泰说道:“小将军且随我来。”说话间已经跳上了马。

宇文泰不知道他的身份,可是他只要知道三个在那里就可以了,一路跟来。斛律洛阳像盼星星一样的盼到了葛荣的归来。责道:“我的大将军呀,你现在可是三军之主,你怎么如此的胆大,倘若遇到了贼人如何是好呢?”葛荣笑了笑,歉意的说道:“让老兄担心了!你如此的着急,所为何事?”

“好事。”他转身对着一个年轻美貌的小伙子说道:“高将军,这就是我们的大帅!”高欢纳头便拜,葛荣不识得此人,也赶快的双手将他扶起。“将军何处而来?”葛荣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些什么,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大帅,我等本是杜洛周的手下。我和尉景将军夜来谈话都觉得他不过是真王破六汗的手下,现在虽然簪越称王,但是终究不足为虑。只怕早晚为魏军所败。故而特来投与大帅的帐下,还望大帅不弃。”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杜洛周没有领导能力,当然是要找一个有领导能力的人投靠了。葛荣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说道:“将军此来,是壮我军威之举,正是求之不得也!”葛荣令高欢仍领旧部,以后有功再商议新的任命。

其实这里面葛荣并不知道,他所收拢的的这个部下,是走投无路才来的。高欢原本不过靠着洛阳的高家,才有了一份邮差的工作。自从他受到刺激,辞掉了工作以后,将所有的钱财都用来结交各地的豪杰上了。一直没有机会。可是机会说来就来,杜洛周河北延庆一造反,高欢就觅得一条出路。他和好友尉景商议造反相应,投到了杜洛周的帐下,他发现杜洛周除了能够煽动众人跟随他造反意外,也没有多么大的本事,于是滋生了取而代之的想法。

可是做事情不够缜密。被杜洛周察觉,于是派人到高欢的营中请他前来饮酒。狡猾的高欢脱口上厕所之名,秘密带领部下。捉住杜洛周的使者。连夜带领一部分军卒,弃他而去。

回到瀛洲府,葛荣让宇文泰和三哥宇文洛生见了面。兄弟两人相见一番痛哭流涕,至于宇文泰听到大哥二哥都已经战死的消息,更是一番痛彻。葛荣念及宇文泰相救之恩,拜宇文洛生兄弟为军主。置于自己的左右。

费也头牧子和斛律洛阳等人看到起义军的人数逐渐增多,声势不断壮大,便来到了军营之中葛荣劝道:“将军之名闻于海内,众人相互引荐归附,不知将军作何打算。”葛荣装着明白充糊涂,言道:“但使天下太平足矣!”“大帅,我等却不是如此的认为,当今乃是乱世,朝廷里面胡太后以皇帝生母之尊,矫发诏令!弄得人神共弃。我等非是要贪图富贵,皆认为应当上应天时,下顺百姓之心,当南面而称孤!”

话已经说得非常的露骨了,是要劝进。葛荣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二位仁兄,小弟无德无能不足以称孤道寡。”其他人也想弄一个拥立之功,葛荣都装模作样的坚决辞掉了。

众人退了出来。费也头牧子和斛律洛阳停在檐下看着其他将军退出了,其中一人说道:“老兄,这么好的事情大帅为何如此的推辞呢?”费也头牧子好像参透了里面的玄机一样,深意的笑了笑。弹了弹身上看不见的灰尘,说道:“好事多磨!”

看着费也头牧子远去的背影,斛律洛阳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点了点头。这些天里他们二人整天就是忙着搞串联,大家一起联名上书劝进。葛荣依然还是推辞。二人笑着又退了出去。

如此再三。葛荣环顾了一周手下的众将,乃道:“看来本帅不称帝,确实对不住大家跟着我了,那好吧!”众人山呼万岁。葛荣终于走上人生的极点,体会到了群臣山呼的无比快感。

在这个九月桂花盛开飘香的季节,葛荣在河北登上了皇帝位,建国号为齐,年号为广安,希图自己的王朝能够广得天下、长治久安。

就在河北穿红戴绿的庆贺新王朝诞生的时刻。广阳王元深气势汹汹的召集了自己的部下。于谨等人在帐下看着广阳王的脸色无比的难看,众人谁也不敢做声。只听广阳王说道:“众位将军,可能也已经听说了,章武王轻敌冒进,中敌毒箭,不治身亡!这一切都是拜反贼葛荣所赐。此仇不得不报!这也是章武王临终前留下的唯一一句话!”

于谨也和声道:“王爷说的很在理,更何况贼子竟然敢称帝,这正是求死之举!我等当追随王爷,一起平叛!建这不世之功!”杨津可是和葛荣交过几次手,说道:“大王,末将愿领先锋,为大王开路!”

广阳王听他如此说当然很高兴,胡太后为了分化广阳王数十万之众,诏封杨津为北道大都督,定州刺史,以此削弱广阳王元深的实力。没想到作为广阳王家将的杨津,依然对元深言听计从。说道:“就以将军为前锋!”

笑了笑又问道:“于将军,你认为呢!”

于谨如何作答,敬请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