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中说到广阳王元深不慎遭到自己手下几个都督的暗算,自己仓惶中出逃,不料在博陵被葛荣的部下缴获。

葛荣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欣喜的厚赏了骑兵将军。这不仅仅是为他立了大功,而且也除去了心头大患。要知道元深率领的军队可是久经沙场的精兵了,这样的意外收获,总让葛荣觉得此乃天降鸿福,是为吉祥之兆。

见到广阳王的第一眼,他还是没有打算杀掉这个对头。斛律洛阳等人对他说:“广阳王可是一条大鱼,抓住了他,无疑就是抓住了帝国的一根软肋。说不定危机的时刻他还能救我们呢!”葛荣一想对呀,怎么说他也是个王爷,还是北讨大元帅呢,一旦他的部下来攻。我就可以把他绑在城头上,看他的手下还敢不敢攻城。

这样做的另一个好处就是他可以利用现在的时间,抓紧训练自己庞大的军队。等战斗力加强了,可就是另一番心情了。想什么时候杀他,主要还不是看自己嘛。

计较一定。他把广阳王下到了自己的天牢里,派兵把守。并且封锁了消息,严禁走漏风声。尽管葛荣认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可是还是被宇文泰这个鬼机灵察觉到了。

花了一百两银子就从葛荣身边侍者嘴里得到了广阳王被活捉的消息。他溜到了独孤如愿的小院里,对着正在看书的独孤如愿说道:“老兄,有一件事情特来相告,只怕你再也没有心思看书了!”

现在对于独孤如愿来说,他认为在河北天大的事情,可阻止不了他去看书。宇文泰把消息得来的前前后后,就这么随口一说。你猜怎么着,独孤如愿还真就放下了手中的书。起身走了几步说道:“可知广阳王被关押在什么地方?”宇文泰摇了摇头。

“走,出去看看去!”独孤如愿说着就往外走。费连诺娃上前拦住了他们说道:“表哥,可要记住你不能显得太精神了!”独孤如愿总是推托有病,在家里养病,不参与一点贼兵军营之事。他点了点头,拍了拍费连诺娃的肩膀。和宇文泰转身出门而去。

二人犹如大海里捞针一样,转悠了半天也没有弄到一点消息。宇文泰说道:“看来葛荣是不想让我们知道,就连他自己的人,知道的也很少吧?”道理也很简单,这么重要的国际级的政治犯现在好不容易弄到手了,如果不好好的保护起来,藏起来。只怕会得而复失。

独孤如愿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的复杂,他们停下了盲目的搜索。对宇文泰说道:“我们这么盲目的寻找也不是办法!在河北的牢房多的像牛毛一样数不清。”“是呀,这样找下去,只怕王爷丢了性命,我们也还是找不到。”

“我们不如到天牢里去碰碰运气,如果没有那就只能到他的贼窝里去想办法了!”独孤如愿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知道无论到哪一个去打听,无疑都是一件高难度的事情。宇文泰想了半天没有好主意,只能如此了。

好在天牢的牢头就是最近归附的高欢。他可是在怀朔住了好长的时间,怎么说也算认识。还算是降低了不少的难度,宇文泰怕他不顾往日情分,虽然这样想可还是腿管不住脚,抱着试试看的心理。

二人去的时候,偏偏不巧高欢出去了。宇文泰找到了高欢手下的一人,打听到里面确实关了一个怪人。宇文泰问道:“什么怪人?”那牢役回答:“说来也奇怪,这么多的犯人偏偏就给他吃好的,每天都是鱼肉伺候,还有半斤小酒!”宇文泰提出进去看看的要求。那牢役看了看左右,吞吞吐吐的好像很为难。独孤如愿从自己的怀里取出所有的银子,放在他手中,宇文泰也拿出了身上的银子塞到了牢役的手中。

有了钱尚且能使鬼推磨,何况是给了一个养家糊口的平凡人。二人进得天牢,到了怪人的身边。牢役叮嘱道:“你么可要快呀!这里是天牢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二人再次相谢。

牢役转身出去为他们放风去了。二人看到侧身躺在榻上的一人,看背影虽然看不清是谁。四周的摆设,让人完全感觉不到这里是天牢。独孤如愿轻轻地唤了声:“王爷!”

广阳王好几天对没有听人这样称呼他了。翻转身子一看,嚯,独孤如愿!他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眼前一亮,又忽然精神恢复了刚才的沮丧、无助。“你们这是——”

“王爷您受苦了——”说着独孤如愿的眼泪就出来了,不管过去怎样,现在可毕竟是一起战斗过的战友呀,也是自己曾经的上司。

“独孤郎这可不是让你进来哭的呀!”独孤如愿心道:我并不是单单的哭王爷在这里受罪,也是在为自己痛苦呀。只是自己还可在外面走走,而他却是成了阶下囚。论起来还不都是坐牢,岂有不悲伤之理。

“王爷,你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就您出去的!您是怎么进来的?”广阳王想起往事,也是一个劲的后悔,当初要是自己坚持一下,不那么鲁莽。也不至于落到今天的窘况。心头一酸,强忍着自己的情绪,将事情的始末告知了二人。

正待三人要进一步的商议如何怎样出的牢笼的时候。那劳役抱了两身衣服跑了进来说道:“哎呀,情况不妙,你们二人快快换上这件衣服随我出去吧!”广阳王道:“这个牢役不坏,没有害我们的心,快走吧!”“王爷,我们还会回来的!”

二人穿上天牢牢役的号坎,扮成了天牢的劳役。和满身酒气的高欢走了个对面。因为穿着天牢的号坎,所以并没有引起高欢的注意,二人顺利出去了,不过也让天牢的劳役沁出一身的冷汗。

虽然二人偷偷摸摸的进了一趟天牢,也见到了广阳王。但是真要想救他们出去,也可真的很不容易。自认为进天牢人不知鬼不觉,独孤如愿和宇文泰打听消息的事情,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这个人就是刚刚投靠了葛荣的高欢。

说起来这个投机倒把的年轻小伙子,刚刚投奔葛荣尚未得见寸功,就被他的手下给出卖了。他的欲要取而代之的事情被当做了一件大事告知了葛荣。处于防范之心,葛荣又为了缓和他和杜洛周之间的关系,使杜洛周放松警惕,便将这个阴谋篡权的小人,一翻手贬到了牢房里供职。

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高欢还要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老老实实地到了这里走马上任了。偶尔,天牢里也可以弄点油水。可是他对钱财不感兴趣,一心想要巴结权贵。他要的是出人头地。

高欢觉得这是一个献功的好机会。使出了所有的钱财,才得到了觐见葛荣的机会。到了葛荣的宫中,见到葛荣,一番叩拜以后。“高将军,你说有军机大事要告诉寡人?”葛荣扣了扣鼻孔问道,高欢跪在地上奏道:“皇上,臣最近听说了一件事情说起来也是小事一桩,不过臣以为皇上一定不会把他当成小事的!”

“说来听听。”

“这件事情和广阳王有关系——”他试探着说,自己虽然是个牢头,可是葛荣并没有告诉自己享受特殊待遇的人是谁。他就知道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每个犯人都是重量级的。上面不说,自己也就不必去问。更何况是杀人不眨眼的葛荣呢!

葛荣停止了龌龊的动作。板着个脸问道:“你怎么知道广阳王的事情!”高欢到了葛荣军中才发现原来葛荣是个脾气暴躁的家伙,动不动就要杀人的。听他这么一问,高欢赶快的附于地上,回道:“皇上息怒,臣想这定然不是空穴来风,所以在第一时间过来奏报。”

葛荣乃道:“好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没有任何奖赏,反倒弄了一身的惊吓,高欢惶惶恐恐的退了出来。擦了一把汗,看看左右没有人,整了整自己的官服。对着后面就是一口痰,“呸!”

欲知后事如何,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