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意外的战事因为幸遇上独孤郎和德勒磨而没有发生,先锋军的将士们本来是因为生气立了那么大的功劳,他们那个人不佩服年轻的将军独孤如愿,再说了受过独孤如愿恩惠的人也同样是不胜感激,听说独孤郎莫名的被尔朱荣给抓起来了,那个能够服气,再加上独孤如愿平时和大家打成一片,可以说是大家对于尔朱荣的做法产生了极度的反感。

详细的听独孤如愿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讲述完了,众军士们心中的不平也被独孤如愿的言谈给压下去了。大家还是横下一条心跟着独孤如愿继续上战场。

且不说独孤如愿回到军中大家高兴的不亦乐乎,单说高欢心中无比的郁闷,这是怎么一回子事情嘛?明明是眼看独孤如愿马上就要被打败了,但是也不知怎么的,偏偏赶上了齐军的接二连三的进攻,结果尔朱荣不得不放出笼中的雄狮,正可谓时也、运也、命也!自己设计想杀掉独孤如愿多少次,他是清楚知道的,但是每一次都奇怪的让独孤如愿逢凶化吉,实在是不可思议!

带着对尔朱荣和独孤如愿的愤恨,高欢主仆二人上路了,他愁眉苦脸的,心中就在琢磨现在去见谁呢?谁还能为自己保密,不至于自己的小命白送了,从前想到后,没想到有这么一个可靠的人,原来和他相好的几个人都已经投奔了尔朱荣。一路的感叹,也没办法自己的妻儿老小都在尔朱荣手里攥着,人家想怎么处理都可以,实在是没有办法。

心里想的也来越来越多,但是没有一个能够让自己满意的主意。段荣则跟在后面不言不语念真经。高欢不时地回头瞅瞅这个死心塌地跟着自己的先生。“段先生,我现在没有什么好主意,你看能不能替我想个主意!”

段荣在马上欠身说道:“明公,但放宽心,我们一准可以马到功成,莫要担忧!”说了一句吉祥话,好像作用不大,谁不会说呀,单单说上这么一句话有什么用呢?高欢很不以为然,到了一棵树下停了下来,二人下马到了树下歇息。高欢一路上总是长吁短叹,他没法不感叹。

“明公,事在人为,你天生富贵,这是命里注定的事情,不要着急,所谓随遇而安,既来之则安之!”段荣今天也很奇怪,单说宽慰的话语,就是不说怎样的主意。高欢心中又多了一层气,心说:我这里就够烦的了,你偏偏给我多事!

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歇息了半天,高欢看看马上就要日落西山,翻身上马,说道:“段先生但愿如你所说我们能够随遇而安!”正往前走着,就听见前方马蹄声响起,高欢心头一紧,坏了齐军的旗帜,转身就想掉头跑回去。段荣在马上一把拉住高欢说道:“主公,随遇而安!”

“段先生,你没看到是齐军的兵马嘛,我们还是躲一躲为妙,被他们抓住了那可不是说着玩的!”高欢恨不得立刻打马飞奔,心跳急速,好像马上就要跳出来。使劲的挣脱,但是段荣拽的太紧了。

“前面是什么人?”齐军发现了两个人在前面拉拉扯扯的,厉声喝问。“请问可是齐军兄弟吗?”段荣好像见到了亲人一样的说道。“不错!你们是干什么的?”为首的小校,看看他们像是魏军的将领,挥动手下的几十个人将而认为在核心。高欢这个人有时候胆小如鼠,也有时候忽然胆子大的你都不相信,就说刚才还是想逃的远远地,现在被人围在中间,他反而不害怕了。

脸上挂着笑容问道:“兄弟们我是高欢呀,你们不认识我了吗!”

小校打量了一番后,不怀好意的说道:“原来是你呀,高将军你怎么回来了!”话语里尽管带着鄙视,高欢纵然听出来了,依然是面上堆笑说道:“这个小哥,敢问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们是梁王的手下!今天既然巧遇上了,你就跟着我们走一趟吧!”小校心说今天真是鸿运当头,遇到了这么两个家伙,回去就是大功一件,说不定还能升官发财呢!

段荣笑道:“不老兄弟说,我们正是要找梁王爷,有重要的军情禀报呢!”这句话把个小校说糊涂了,他们看样子只身前往,一准是有事情。

到了梁王的营寨,小校命人看好二人,以防他们跑掉了。安排好以后,见到了梁王可朱浑元。梁王这些天正高兴呢,一连的打胜仗,听说独孤如愿也栽了一个跟头,被尔朱荣下到了劳军营这些振奋人心的消息,不单单振奋着梁王可朱浑元,整个齐军的兵营里高兴的就差开个舞会庆祝了。

小校跑进来有报告了一个好消息:高欢被他从半路上逮住了。这个曾经的叛徒终于被捉到了,要是送到葛荣的面前,可以说简直就是锦上添花一般。“可真是高欢这小子吗?”可朱浑元有点不相信,听说高欢当上了尔朱荣的卫队长,也就是都尉一职。按说应该在尔朱荣的跟前,鞍前马后的伺候着,为何单独的跑出来了。

“带上来!”可朱浑元想亲自审讯一番,弄出点门道来,到葛荣的面前更是一件功劳。“梁王爷,小人高欢拜见王爷千岁!”高欢彬彬有礼,显得极为温顺。可朱浑元放眼看去,可不就是高欢吗!只是比以前稍微的胖了一些。

“高将军,别来无恙!”可朱浑元好像是很客气的说了一句话。“高将军有句话我不明白,还请你给我指教,古人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来,听说你是在半路上被我们的人给活捉了?”高欢脸上的笑容没有了,这有点很难为情的样子。

“不瞒将军,高将军此次前来不为别的只为来探听虚实,好让魏军一举迁灭你这股部队!”段荣大放厥词。高欢心里暗暗叫苦,嘴里连称不是的。可朱浑元噌的就站了起来,以犀利的目光看着这个随便插嘴的人,问道:“你是谁呀?这里好像没有你说话的份!”

“忘了自我介绍了,本人唤作段荣,见过王爷,刚才不过是一个玩笑话,实在是有重要的军情向王爷汇报!”“不敢当,到底有何事,快快说来,也许我们可以听完以后再处理你们两个!”高欢的样子有些古怪,他听到可朱浑元的说法,不禁笑了笑,道:“王爷,看在往日交情上还是我先说完以后,你再做决定!先告诉你一个坏消息:独孤如愿回到了先锋军,他随时都可以组织军队向你们反扑过来!”

轰隆一声雷,可朱浑元打了一颤。外面刚才还是晴空万里,怎么说下就下起雨来。可朱浑元看着外面的雨没有说话。那似乎是在沉默,对于独孤如愿出来了的消息,他是从对手嘴里听到。下面的几个侍卫,也交头接耳的说,独孤如愿出来了,独孤如愿回到前锋营了!大家相互的传说着,一个极坏的消息震慑着大家的心灵。

帐篷里凉爽了一些,“你说的可是实话?”“王爷,你想呀,我们的大都督也不傻,他怎么一连的失败,不就是因为他锁起了独孤如愿吗,现在好了尔朱荣已经不再害怕了,他放出了一只猛虎,据说独孤如愿出来以后要对付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梁王您呀!”段荣说的话半真半假,让人捉摸不透。

“哼,难道我怕他不成!”可朱浑元脸上的浑肉一横。“怕是不怕,王爷,你想一想你比任敬延如何?”意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任敬延尚且不是他的对手,你也就别在这里蹦跶了。

“你——”可朱浑元将手一拍说道。“也罢了,独孤如愿回去了,这件事情对于王爷其实也没什么?王爷是不是考虑考虑自己的前程了呢?”段荣似乎威胁的说着这句话。

可朱浑元屏退左右问道:“此话何意?”“王爷,你怎么这么的不开窍呢?葛荣虽说当上了皇帝,但是他现在手里有并无粮,就在河北烧抢,试问一个小小的河北怎么能经得起上百万人马的掠食,现在你们急于出兵,为啥呢?说白了不就是解决基本的问题吗?任敬延败就败在了粮草的问题上。”段荣也不用高欢解释,自己就夸夸的谈了起来。

可朱浑元始终不言不语,高欢又说道:“王爷,就说我高欢吧,本来也是齐军阵营的一员,但是葛荣不容我,从一个在朝堂上的将军,一贬变成了小小的守门将士,你说我是着谁惹谁了呢?他不像话了,我已经无所谓了,再说你梁王爷吧,哪一点不及葛荣,葛荣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镇将,因缘巧合当上了皇帝,但是无论怎么说他都是伪朝,而且是一个逐渐走下坡路的小朝廷,魏朝经过这么多皇帝的经营,可以说还没有到要亡国的地步,你还是三思而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