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高欢和段荣主仆二人被迫抓到了梁王的营帐内,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事情的严重性告知了可朱浑元。特别是魏朝的气数未尽一句甚是要害,可朱浑元对于别的话不是非常的相信,但是对于这句话,他可是坚信不疑。

古代改朝换代事先都有一些天象示警之类的事情,比如说东汉快要灭亡了,朝堂上出现了一条巨蛇之类的不可思议之事。要么就是连年的天灾**,出乎其神,令人难以置信。可朱浑元的脑子转的相当的快,他仔细想了一想,确实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过是胡太后一味的胡做,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气数未尽,是呀,从晋朝灭亡至今已经很多年了,南北方经过了多少国家朝代,大大小小的算起来,逐鹿中原好像用不多长的时间就会出现,但是大魏朝已经在北方成为了正统,并且历经十几代皇帝的苦心经营,可以说是:蛮有气力!

人不能做的事情就是逆天而为之,难道天真的还没有放弃大魏吗?否则怎么会有独孤如愿这样的常胜将军,在历史的这个时刻为大魏朝出生入死呢?

“二公说起说来一套一套的,但是本王乃是大齐的将帅,焉能被你二人的话给套住了,事在人为,至于大魏朝是不是马上就要完蛋了,老天说了算,不是你们两个家伙,说了算!”梁王可朱浑元忽然想到了葛荣惯使的就是军中安插细作,以便时时监控对方的行径,他心里想的东西是不能和他们吻合的,即便他有些同意两个人的说法。

高欢和段荣说到这里以后,本以为自己已经得势,没想到一转眼全被否定了。高欢看看段荣,段荣也早就算定了高欢命中该有三天的冤狱要做,所以心里虽然有些计较,但是命运是不能改变的,知道了也就逆来顺受,不发一言。可朱浑元将手一摆,说道:“押下去,好生看管!”

高欢心中叫苦不迭,心里便开始骂独孤如愿,怨谁呀?实际上又想一想,也怨自己!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段荣小声的喊道:“明公,明公醒一醒!”高欢睁开眼睛,对于段荣刚才的表现他很不满意,但是人家跟着他,他始终没有给我任意一点好处,甚至连一点饷钱也没给发过,能够得到这样一个任劳任怨的人,夫复何求!

“什么时间了?”“听梆声应该是二更了!今天之事,属下到了这个时候才能够给明公透一个底,明公不需担忧就是了,过不几天管保明公出去就是了!”高欢来了精神,听到能够出去,自然很高兴,但是又一想也不对呀!没有下文了,这可怎么说的,段荣说完就睡去了。高欢可是睡不着了。他一直再想为什么几天以后就可以出去,想不出原因就想问,但终究还是止住了,为啥呢,段荣就会回答一句:天机不可泄露,还等于没问。

要是说起来,实际上还是独孤如愿出得主意,他出这个主意的时候也料定高欢不能善始善终的完成任务。前锋营里面的天空中也飘着雨,独孤如愿走进了冯广腾的寝帐。

唤了几声冯先生,冯广腾从美梦里醒来,这些天他一直都在做独孤如愿受到迫害的噩梦。独孤如愿回来了,他的美梦也只做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将军深夜造访可是有要事相商!”冯广腾从军已经很长的时间对于这个时候出现一准是有军机要事!至于是什么事情,冯广腾把握不准。

“不满先生,我正有一事前来相商。”油灯已经点着了,独孤如愿的脸庞清晰可见。“何事?”冯广腾已经感到事情更不是一般的事情。“高欢前些日子因为屡屡加害于我,着实可恨,所以我建议他去齐军营中做说客,不过是杀一杀他的威风,让他以后做事情不要总针对于我,可是思之再三甚为不妥,高欢乃是齐军中的叛将一点不假,但是就凭他的那点本事,我太了解了,非但事情办不成,只怕小命也搭进去了!故而,我准备亲自去一趟梁王营寨,晓之以理使其归顺!”独孤如愿说完以后,吓得冯广腾手中的折扇掉到了地上。

独孤如愿捡起后问道:“先生何故如此的惊慌呢?”“独孤老弟,你可知你是我们的军魂嘛!倘若你一旦到了齐军军中,那还能有个回来吗!所以此事万万不能商议!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冯广腾坚决反对,这还了得!

独孤如愿讨好的拿着扇子为冯广腾扇着,独孤如愿笑道:“先生在家坐镇,我去去就来,不耽误任何事情!”冯广腾直摇头,心说独孤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自负呢?难道你就真的能够一点事情都没有的回来了吗?这不可能!齐军谁得了你能够罢休。

“先生,你不要着急,听我慢慢的解释。我如此而去,随机应变,一准可以完成使命!并且还可以缓解和高欢的关系,我观高欢迟早也是可以成就一番大事的人!”冯广腾赞同他后面的这句话,高欢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并且有一个算命先生始终不离不弃的跟随在他的左右,只有高欢有多大的发展空间这个很难说,但是就目前的形势而言,和他缓和关系倒是极有必要。

他翻眼看看独孤如愿一心想去的样子,乃道:“独孤老弟,你是一个很明事理的人,这个时候可是糊涂不得,我也觉得此事可行,但是却不能是你去,还是交给我吧!”

两个人又是一番争执,甚至惊动了金参利,金参利也觉得独孤如愿去实在是不妥。他也听说独孤如愿被扣押,直接导致了齐军疯狂的进攻,独孤如愿能够出来是因为自己人的手中。倘若是在齐军的手中那可就是另当别论。

经过他的加入,二比一。独孤如愿只好同意冯广腾代为转达。

且说梁王这一日准备押上两个俘虏去见葛荣,人也提上来了,就见旗牌官跑到跟前小声的说了几句话。可朱浑元脸上有些疑惑,怎么这么多的人都看准我了呢!不过,你们看错了!

“来人呀!给我在营外准备五百刀斧手,听我摔杯为号,将这个大胆的妙笔军师砍为肉泥!”可朱浑元可不准备带上辕门外的冯广腾一起去见葛荣,只要带上他的人头就够了。

冯广腾走进了齐军的营寨内,但见将士们怒目相视!个个手中大刀长枪,随时都有看过来的意思。冯广腾一路走一路笑,用折扇敲了敲对方的将士手中的大刀,问道:“这把大刀是何作用呀?”那军卒满脸的怒色,蓝旗官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他才撤去大刀放行!这都是给冯广腾来个下马威的。

到了梁王的营帐以后,梁王的后面站着他的两个手下将军,两个人都是一手掐腰,一手握箭!

“你就是妙笔军师冯广腾?”“然也,这是区区在下!”冯广腾扇着手中的折扇。“来我军中做什么?”“但为独孤郎做一名说客耳!”

可朱浑元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拔出佩剑,向案上一插,威胁道:“我刚换了一把崭新的佩剑尚未见血,今天你要是说不好,我可是要拿你的头试剑!到时候只怕你悔之晚矣!”

“哈哈哈,道远兄我们可是老交情了,本来是我们独孤将军非要来的,但是我觉得还是我们的交情深。因为你我都是辽东人,说起来我们还是老乡呢!我怕独孤如愿说不清楚利害关系,所以特来救老兄一把!已尽同乡之谊!”冯广腾对于可朱浑元的家世还是比较了解的,可朱浑元祖上大多是渠帅,后来拥众内附,曾祖护野肱终于怀朔镇将,一直住在了怀朔,但是可朱浑元向来对人只说祖籍,他认为祖籍才是他的家乡。

“先生,真会开玩笑。你倒是说说我怎么还要你来救我一救呢?”可朱浑元觉得他说出的话都很可笑,过得好好的,难不成还要你来救吗?他后面的两位将军干脆都把剑拔出了剑鞘。

“道远兄,独孤郎出来以后你们还能不能打胜仗!这是来救你一也!”独孤如愿出来的消息至此他开始确定了,确实是有此事。

“这——”这没法和他较真呀,独孤如愿确实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将军,这样的人出来了,当然是他最大的威胁。

“再者,你身为大魏朝的子民,世代为大魏朝的将官,到你的时候你偏偏成了大魏朝的叛贼,一旦身死,有何面目去见你的列祖列宗呢?看起来你是一个忠厚老实之人,句句都像是遵从先祖,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尚且不知悔悟,还要用长刀短枪致我于死命,哪有一点同乡之谊,背叛了祖宗,你更不要说是辽东人!我们辽东人那个不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两个将官的剑也重新回到了鞘中。

可朱浑元低着头,“这——”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马上就要成为死尸了尚且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