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冯广腾用亦真亦假的话和可朱浑元一番交流以后,可朱浑元也搞不清冯广腾说的事情对他本人当如何选择,他瞪大了两个眼睛听着冯广腾要说下面的话。

“哦!先生前面说的甚是有理,只是最后这句话未免有些骇人耸听了吧!”可朱浑元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任何的危险。冯广腾解释道:“梁王爷,请问你们的皇上派你们两股军兵一下子出城来,你的胜算如何?魏军现在独孤郎重新执掌前锋军印,大家伙士气高昂,倘若是你们一旦吃了败仗,到时候你们的皇帝又会怎样对待你们呢?”

可朱浑元心说:这小子说荤话呢?回道:“先生这是说的梦话不成,你们难道没听说我们大军上百万,就是在这里轻轻一滚,也要压死你们无数的人马,我倒是想奉劝先生回去劝劝独孤郎,改旗易帜和我们一起反了算了,我们的皇上一向对于独孤郎都是敬仰的很。”

“梁王爷,这正是你们必败的原因,俗话说:人多好干活,人少好吃饭,你们的人多这一点不假,但是你们缘何在河北呆不住了,还不是因为河北地面上无法养活你们这么多的人马,任敬延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但是他是一个知道何去何从的大丈夫,不像你们一味的追随着葛荣,你们纵兵抢粮,纵然能够得到一些,但是毕竟也只是捉襟见拙的一时之举,能够改变得了你们粮库空虚的现实吗!没有粮草你们就是有再多的兵马又有什么用呢!所以我说你们是一些即将入棺材的死尸耳,难道有错吗?”

可朱浑元向来听到的都是些婀娜奉承之言,何曾听到过这些话,将放入剑鞘的佩剑哧冷一声拽出来,“匹夫!真不是死也!”“哈哈哈,来吧,进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冯广腾把眼一眯,他知道可朱浑元的剑砍不下来。可朱浑元并不是不想砍,他的左右手都被两个侍卫给拉住了,“大王,你可不要激动呀,冯先生说的很有道理呀!”

“哎!”可朱浑元叹了口气,将手里的剑扔到了地上。“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你快快的走吧!”可朱浑元害怕自己把持不住,一旦气血上涌,就将冯广腾给杀了,他下了逐客令。

冯广腾一甩袖说道:“梁王爷,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你仔细想一想吧!”说完走出了大营。

“王爷,这是不是独孤如愿派来迷惑人的呢!”近侍见冯广腾已经走了多时问道。

“此言差矣,虽然他说的事情对我们很不利,但是他却说出了实情,我们库中的粮草马上就要用完了,为何当初皇上就是逼反了任敬延也不打算给他粮草呢,是因为我们手里确实不曾有粮草,独孤如愿真是年少精明,堪称统军的大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两个侍卫听完以后也傻眼了,怪不得这些天进攻异常的疯狂,原来这个疯狂的背后还隐藏着这么一个天大的秘密。

“我刚才说的话,要是走漏了风声,小心你二人的狗头!”一时间可朱浑元不小心说出了这个压在心底的秘密。又想起这是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的。

“王爷,打算怎么办?”两个人试探的问了问他的口风。梁王可朱浑元没有说出他的计划。接下来他赶走了高欢,两个侍卫更是不解,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梁王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希望高欢能够用他的舌头多多的到处宣传,尽量的打动更多人的心思,这样的话他心里的小计谋就可以达成。

高欢主仆二人出来以后,高欢把马头一带准备回去。段荣笑呵呵的问道:“明公大事未成,难道就这么回去吗?”高欢没事做了三天的拘禁,犹如做了三天的牢房,道:“一点不错!不回去难道还要到别的地方去再做牢房吗?”有这么一次就够他受的了。

段荣却是劝他要再到其他的营寨去试一试,高欢想一想现在回去也不过是要挨一顿尔朱荣的臭骂,犹豫不决!经过一番心理斗争以后,他还是决定回营,那种被人拒绝的感觉太不爽了,最后还是决定去复命算了,不过是被尔朱荣破口大骂一通。

段荣也不好强求,跟在后面。到了一个小河旁,段荣乃道:“主公,我们的马已经渴了,时不时停下来让他们喝一点水!”高欢希望回去的越晚越好,最好打完了这场仗回去才好呢。两个人两匹马带了几个随从下了河,北方的河流只有在刚下过雨才有河流的味道。

大家席地坐了下来,大家举目向远处看去,一条小船慢慢的划过来,船上的是一个渔夫,好像又不是专业的人士,应该是两岸的农人,地里没活之际,下来打渔。

高欢看到他每一网散下,不过是几个小鱼小虾,而渔人总是带着高兴的表情收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到小桶里去。他见高欢看的认真,其实他哪里知道高欢是因为有心事,所以才如此。“这位官人好生自在,我们都为了生活水里地里两下里忙碌,你却有心情坐在岸边观我打渔!”

一句话说的高欢赔了几声不是,嘴里说的挺好听,心里却想我招谁惹谁了,一个打渔的人也可以如此的放肆。看马也喝的差不多了,牵着马就要走,走了两步,冲着后面喊道:“几位,走了!”段荣本以为他是要回去了,但是没想到他回去的方向发生了变化,段荣不解,问其原因,高欢才给他解释了也不过是在渔人身上看到了一些其实而已。小鱼小虾虽然不起眼,但是一网一网的打下去,总可以够他们充饥用的了。

同样高欢也准备掉头去撒网,虽然也只能打一些小鱼小虾的,但是时间一长,也许小鱼小虾就可以发挥别人发挥不了的作用,解决“温饱问题!”段荣心想:天意如此,人总是空言之!

回去以后高欢不再从这些首脑人物身上下手,他开始寻找自己以前军营里的小哥们,这些人也还真能听高欢摆霍的。于是齐军的军营里开始刮起一股“正统”之风,大家都知道自己的造反行为,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这些道理他们其实也是懂得,但是一直没有人明言,没有人出说来而矣。

冯广腾回到了军营中,将情况一汇报,大家一听都说道:“好险!”独孤如愿却笑道说:“我看先生不虚此行!”大家忙问其故,人家本来收起的刀子都拔了出来,要不是有人在一旁注意着拉住了,说不定大家伙就看不到冯广腾了。

“大家听我说,可朱浑元是什么人,他要是真的存心杀害冯先生,就是再有两个侍卫只怕也拉不住他,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的手段灵敏,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拉下来的,我敢断定这场战争他将会袖手旁观,等到那边势头强劲,他则会率军加入战团,这是聪明人的选择。”独孤如愿的分析和大家想的不一样,可朱浑元也确实是这么一个人,他害怕的就是葛荣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特务,一旦他们把消息打给了葛荣,可朱浑元就有空说不清,他那个动作不过是为自己开脱而已!

大家对于独孤如愿的猜测半信半疑。最了解事情的应该是葛荣,他拿着告假文书,迟迟不愿意准假,他挑眼看着下面的来人,问道:“你们王爷生的什么病,前些日子不是好好的嘛!”葛荣不相信可朱浑元真的生病了。

“回皇上,我们王爷昨夜不慎着了风寒,加上一直闹肚子,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还请皇上恕罪。”来人头也不敢抬,但是说的每一句都是假的。葛荣也能听得出来,“好吧!既然如此,我找御医过去给他号号脉,看看你们家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好依照具体的病开方子。”

来人不敢推诿,带着御医到了营寨内。看过病回去报告去了,可朱浑元什么病也没有!葛荣大骂:“滑头!胆小鬼!”正在用人之际,这个时候你却要装病,实在是可恨。

接着细作进来汇报了独孤如愿出来后的消息,葛荣不听则已,一听当时火噌就上来了。独孤郎,为啥又给放了呢,让他死了得了,何必再给放出来呢?有问号,但是不代表就是问题。

独孤如愿的问题,让葛荣挠了挠头皮,他不能再给独孤郎任何机会了,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只有用事实说话,坚决打掉独孤如愿和尔朱荣这两块硬骨头。

会议席上就缺少梁王可朱浑元,葛荣高高的坐在龙椅上,一声声的强调着现在的这场战役事关重要,只需成功不许失败!大家蔑视的听着,心说:几十万军队到的地方,别说只有几万军队,就算是座山,也可以将他给搬掉。

至于葛荣说的话大家都认为有些夸大其辞。他们要打一场漂漂亮亮的给世人看看,前面的失败不过是一场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