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道洛等人的坚持使得兵马大元帅郝德军不得不采取绑起严荆的措施,以暂时取得平息事态。万俟道洛也派人将翠云姑娘给送到了郝德军的面前。来人只说了一句:“大帅,我们将军军务在身,他请您一定要给主持公道。”也不等郝德军给回话,当兵的军卒说完一转身走了。郝德军好言好语的派人将翠云姑娘带到了另一间房子里去。

房间里剩下的倒是没有别人,严荆吵吵着被几个同僚给解开了,大家和郝德军一样陷入了沉默。出了这样的事情,可不是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能解决掉的。

郝德军可以说是最生气了的,可是生气归生气,生气解决不了问题。“你娘的只会给老子添麻烦!”两个老熟人说起话来也没有顾忌,郝德军开口就骂。

“大帅,你也不要多想,事情是我做的!不就**了个娘们嘛?要杀要刮老子认了,皱一皱眉毛我就是狗娘养的!”严荆张嘴也是娘呀之类的胡说八道。

“你个狗日的,你知道我不可能杀你,充什么好汉呢!”郝德军活像是几年前在街道上卖肉的自己,他不可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准备杀掉救过自己命的哥们,这样的手他下不了。他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周旋,留下严荆的这条命。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太难了。

“大帅,我看呢,这些狗娘养的本来就是想找我们的茬,只是严将军不小心触了这个霉头!其实事情早晚是要出的,只是这件事情出的太快了些!”有人根据事情的形态说道。郝德军一想也是那么回事,从进门开始他就不痛快,现在不痛快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大帅,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道能不能奏效。就是”郝德军像是得到了一贴救命的膏药一样,眼前一亮,“哦,小五,你有什么好办法快说出来听一听。”“此事只因为当初大帅没有同意接纳万俟道洛,而今我们到了他的地盘,他自然也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小五一分析原因,郝德军头上的雾水才被风吹去。“是了,是了,真太奶奶的没想到呀!”

找到了事情的病根才好下药,小五又说道:“为今之计就是大帅给他个面子,在众人面前抬他一台,然后再请场酒,喝的差不多的时候,万俟道洛醉醺醺的也就答应了,即便反悔也没耐何了!”

要不怎么有句话说是找到了病根才好下药,郝德军一听也就得这么办了,能争取尽量的争取,要是确实不能行,再想别的办法。还给自己留下了不少的余地。

首先他派人请来了受害人,翠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势,大帅高坐在上,两旁都是带刀佩剑的将军。大家都很生气,尽管翠云本人长的挺不错,但是现在不是来选美,而是打官司。一种凝滞的气氛在堂上蔓延。用不几句话郝德军等人连哄带骗就将翠云姑娘给说的也可也不可的,总之摆平了她。剩下的就只有万俟道洛了。

只要他这一关能够过去了,那还有什么说的。又到了夜晚,郝德军亲自掏腰包到了高平城里最好的酒楼里聘来了大厨。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可谓山珍海味满桌摆。

万俟道洛当然不可能参加这样的酒宴,可毕竟还是来了,为什么呢?原来郝德军派人说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请将军过去商议一下。人家要征求你的意见,万俟道洛没有不去的理由只有硬着头皮来到了大帅的房间。推开门万俟道洛方知道要上当了,想转身已然来不及了,程不识也跟在后面进来了。

“将军快请坐,就等你了!”郝德军一改原来的状态,按说是很瞧不起万俟道洛的,但是现在是有求于人,所以只有放低身价说话。万俟道洛面无表情的坐到了桌子旁边,有点紧张的问道:“大帅,末将实在是受宠若惊,我看还是说说我们军中军纪之事吧!”很明显万俟道洛关注的不是桌子上拜访了什么好酒还是什么佳肴。

“哎,本帅说过要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难道还能骗你不成,今天本帅设宴不为别的事情,单单只为了二位将军夺回了高平这座重要的城池,我们要好好的庆祝一番,我已经从水洛城调来了一部分好酒,不但我们要庆祝就是外面的弟兄们也要庆祝一番。”万俟道洛侧耳细听时能听到不少人的喧闹声,“大帅,这是不是有些”

“万俟将军不要顾虑,魏军丢失了城池必然要司机反扑,可是就他们那点人我们大可不必担心,今天晚上只管快坏畅饮便是了!”外面的一切,郝德军已经安排妥当,就是怕万俟道洛找理由不参加场合,所以才做好了一手准备。

没有了离开的理由,万俟道洛和程不识二人在酒桌上频频受到礼遇,万俟道洛这个时候只能无助的道谢,然后喝酒。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大家彼此也都没有提及不愉快的事情,程不识心中暗自高兴,他没有发现严荆,心里很纳闷严荆难道真被杀掉了不成吗?

不可能呀!当然不可能,就在他们二人喝得差不多的时候,郝德军这才书归正传的切入话题,说出了处理严荆的办法,第一要为翠云姑娘负责任,那就是娶了翠云姑娘,第二那就是重责四十军棍。如果这些条件万俟道洛不答应,一样还是要杀严荆的头。

原来是万俟道洛将这个问题交给了大帅郝德军,现在倒好了,问题又回来了。弄成了主动权又在自己的身上,无论自己怎么选择,哪都只能是让别人说自己的事情了。

万俟道洛也是一个聪明人,心里一翻个明白了说来说去,大帅都是不愿意杀掉严荆。也罢,做个顺水人情吧。事情就这样消失了。

第二天,一切如旧。大帅郝德军升座帅帐内,两班武将站立左右,先锋将军万俟道洛站在最前面。只听大帅郝德军开始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形势:魏军无暇顾及西北,所以要趁此马上进军。

第一支将令就给了先锋将军万俟道洛,要求他遇水搭桥,逢山开路,向前秦州进军。万俟道洛一听就接过将令,他早听说了,前秦州乃是尔朱荣的远方外甥石天虎在守城。万俟道洛知道石天虎没有多大的能耐,要是说起他的祖先来很值得一说他的祖先石勒乃是后赵的皇帝,叱咤风云不可一世,而他的后裔那可以说纯粹的怂包一个,拿下前秦州不在话下。

第二支令给了刚刚受了四十军棍的严荆,命他在后方负责粮草供应。其他事情也做详细安排,众将士以令而行,可以说是按令各行其事。大帅郝德军则是带领大队人马在后面而行。

他们的军事行动被探马得知了消息,很快就报给了独孤如愿。德勒磨这些天像是一只老鼠一样躲在洞子里只能睡大觉。也真巧被他碰见了报事的军兵,见到了黑将军德勒磨,那军兵马上从马上跳了下来,德勒磨问道:“小老弟,看你快马如飞,莫非是有什么重要的情报来吗?”

那人也知道德勒磨的脾气,不敢隐瞒只好对他道出了详情。德勒磨听说后心花怒放。他奶奶的可算是等到头了,读书人就是费劲,还要等待时机。姥姥的时机不是等来的!

两个人大步流星的来到独孤如愿的大帐,正巧妙笔军师冯广腾也在。那报事的军兵将事情报告给了二位,德勒磨心里挺美的问道:“我说二位,现在是不是时机呀?你们总说等待时机,现在时机来了!”

冯广腾并没有在意德勒磨的话,他在全神贯注一只苍蝇,那只苍蝇来回的爬动,等了一会苍蝇爬动的时候,冯广腾突然啪的一声打在了桌子上,那只苍蝇顷刻之间就丧命扇子底下。然后说了一句:“知道了!”

“没下下文吗?”德勒磨还是不相信自己的亲历。独孤如愿站了起来说道:“黑哥,不要着急,再等等吧!”“再等等,前秦州就非要丢失了!高平丢了,晋阳还不知道,朝廷也不知道,可是一旦前秦州城外出现了陇西的兵马,那个窝囊废就一定会告急的,到时候我们这里的情况朝廷就会知道的!”德勒磨现在的头脑很好使,他对于其中的利害关系弄得很清楚。

独孤如愿和冯广腾相互的看了一下,没想到昔日的柔然前锋也居然能够说出这么一大堆推理来。这是环境的作用,跟什么人学什么事!

“黑哥莫急,实话对你说吧,我和先生都知道里面的利害关系,我们还怕前秦州不失呢!”独孤如愿期待着能够将陇西军给弄的骄横无比。

“好吧,你们二位就坐在这里喝茶吧,老子回去睡觉去!”德勒磨气哼哼的走了,走出了老远还能听到身上的铠甲摩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