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滋味不好受,人根据平时的对事情反应来分,有人属于反应快,有人反应却很慢。德勒磨就属于前者,自从吃了败仗以后,他受了伤,一段时间还比较消停,后来在军医的调治关心下,加上德勒磨平时的身体素质也很不错,所以很快就好了。身体痊愈了,火爆脾气的他哪里能够呆得住。又听说了确切的军情不和独孤如愿和冯广腾吵吵了几句哪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他带着气哼哼的情绪走了。

半路上遇到了好友金参利也不和人家答话。二当家是个讲义气的人,他见到德勒磨的样子,知道有事情。经过询问以后,他也同样的脾气,同样的秉性。安慰了几句德勒磨,金参利几步来到了大帐内。

独孤如愿见到他来了,赶快请到帐内坐下说道:“二哥来了,我们正要去请您呢。”金参利是肚子里装不下三两香油的人,将情况也照旧询问了一下。冯广腾将问题给他略作了一些解释,金参利一听明白了,这要换做别人,那可就不一定能够给他解释清楚了,好在二人十多年的老交情。

回过神来,金参利问道:“二位兄弟,我刚才听见你们说有事要找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呢?”冯广腾听到他见问,笑了笑说道:“二哥,是这么一回事情,你慢慢听我给你说。”通过冯广腾的话二当家金参利才了解到,原来他们在撤退的时候,独孤如愿和冯广腾悄悄的在高平城内留了一部分探子,或者说是特务,这些人专门负责打探城内的消息,然后在及时的送出城来,因为这些探子的缘故独孤如愿和他才能够掌握城内军兵的动向。

有了耳线,独孤如愿和冯广腾不仅仅知道了陇西军要攻打前秦州,他们将帅失和的事情,也被混在城内的密探搞到了手,通过间接方式将消息准确无误的送到了独孤如愿和冯广腾的耳朵中。

“哦,先生真是神人呀!”金参利很佩服这些读书的人,一肚子的墨水不说,还能实施一些自己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跟着这样的人打仗,给人更多是踏实。“二位说吧,只要不让哥们上天摘星星,我赴汤蹈火也不眨眼皮!”

“二哥言重了,我和军师正在物色一个合适的人选,去完成一件特殊的事情,我二人考虑再三都觉得二哥很合适,不知道二哥的意思如何?”独孤如愿很有礼貌的询问,也很注意观察金参利的表情。

没用二人说明白什么具体的事情,金参利就意识到了任务很艰巨,坚定的说道:“承蒙二位兄弟信任,你们就说我下一步怎么办吧?”

“二哥是个痛快人,军师你就给二哥说说你的想法。”独孤如愿听到金参利愿意接受任务,他当然高兴。剩下的就是冯广腾给他分配了任务。金参利听完了冯广腾说的事情,静静的想了一会,忽然一拍大腿说道:“你们二人可真够坏的!”三人听罢,都仰天笑了起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金参利去执行一件特殊的任务不提,且说高平城内,万俟道洛统领本部人马一路向着前秦州而来,沿途的个个大大小小的县城之类城池都望风而降。万俟道洛一路上红旗高展,胜利的捷报一封又一封不断的派人报给了大帅郝德军。

这一天风和日丽,郝德军正准备也开启本部人马作为接应前锋部队,在这些人刚要启程的时候,有报事的军兵到了马前大喊一声:“报大帅,先锋军又有信使到了,不知道大帅是不是接见一下。”

郝德军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琢磨心说不对呀,难道万俟道洛一举又拿下了前秦州?不能呀,前秦州乃是尔朱荣的外甥守把,此人虽说是没什么本事,但是缩头乌龟的本事还是有的。因为猜不到具体的原因,郝德军下令请上来。

一个军兵跳下马来单膝跪倒于马前,郝德军在马上闪目观瞧,心中有一个疑惑:这不是往常送信的人呀!“你是万俟道洛将军派来送信的?”

“启禀大帅小人是万俟将军派去送信的人!”马下的军兵说道,他加重了“去”字的读音。“派去?到哪里去?”郝德军听出了弦外之音,不免抓住重点问道。

那名军卒向左右看了看,没有言语,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瞅着面前的大帅郝德军。看来事情来得突然,此人问而不答,定是非常之人,郝德军明白来人的意思,跳下马来,说了一句:“随我来!”

到了帅府内,屏退左右。房间内剩下了三个人,一个是大帅郝德军,一个是送信的军卒,还有一个乃是严荆。“现在没有别人,你可以说了吧?”郝德军问道。

“当然大帅,你看看这封信,相信你就明白了!”郝德军开始并没有明白其中的情由,待到他拆开了书信,不由得吓了一跳。惊得手上的书信掉到了地上,严荆没想到见过那么大场面的郝德军竟然会吓成这个样子,赶快拾起地上的书信,不看则已一看也吓了一跳,一看也吓了一跳,哆嗦着手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愿意拿给我们看这么重要的书信!”

对方来历不明,过了那阵恐惧以后,郝德军开始静下心来思考事情的真伪。他不敢贸然相信这是真实的。郝德军和严荆二人细细的观察打量着送信的人,严荆甚至抽剑喝问道:“你到底是谁?快说!”

里面的人没有答话,却听见外面的人说道:“铁牛你怎么到了这里?”三个人一起向外看去,你道是谁?原来是翠云。书中交代,原来翠云姑娘自从被严荆霸占以后,万俟道洛虽然以她威胁过大帅郝德军,可是毕竟郝德军的权势远远的大于万俟道洛,在酒宴上万俟道洛没办法只得妥协,造成了不了了之的结果。男人通过酒杯解决了问题,但是对于女人来说却是擦不掉的痛!所以她一直心怀怨恨,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又如何斗得过这些佩了刀剑的将军。

也正巧今天她发现郝德军带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她在外面偷偷的观瞧里面发生了什么。翠云很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这里面的事情,为此出来假装认识报事的军兵。那军兵也明白她的意思,却装作不认识翠云,说了声:“姑娘你认错人了!”

“出去!”郝德军有些生气,女人就是事多!他不希望他的事情被一个女人随便的插手,更何况是一个曾经让他头疼不已的女人。所以他极力的反感这个女人。翠云是一个很要面子的女人,听到别人对自己大吼大喊,脸上一时挂不住。不过转念一想事情已经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也就够了。翠云生气出去了。

不过刚才的几句对话,严荆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很明白。他笑着说道:“大帅,你应该对女孩子温柔一些。”要是说起来郝德军从哪个地方他对感激这位往昔的朋友,但是今天他听到严荆说的这句话确实很恶心。要不是严荆有那点不该有的个人问题,他不明白一个女人腿下面的**到底有什么魅力值得男人掉脑袋,也要进去快活,要不是这一点也不会被一个女人搞成别人手中的把柄。

恶心归恶心,郝德军也在思考刚才的事情。刚才的表现就说明翠云认识这个送信的人。看来心中的事情是真的,要是一旦陇西王王庆云接收到这封信,知道了郝德军包庇强奸民女的将军,更或者他相信了心中的事情,恐怕他这个大帅丢了是小,搭上自己的生命也未可知呀!想到这些郝德军都能感到自己的脖子后面出冷气。也许是老天见怜,鬼使神差的让万俟道洛的手下居然将信送到了我的手中。

因为有了这些积淀,郝德军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问道:“铁牛呀,你为什么背着你的主人做这样的事情呢?”多少也有些责备报信军兵的语气。铁牛说道:“大帅,小人不只为了个人的前途,更是为了我们这些反抗朝廷的英雄好汉,我恨透了这个朝廷他害的我家破人亡,我不希望你们将帅失和,也不希望你看到这封信对我们的万俟将军采取军事行动。我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咱们能够团结,不要搞分裂才能对抗强敌!”

“哈哈,好一个仗义的好兄弟,我看呢,还是实际一点吧,说吧,你想要什么官,大帅可以不动声色的提拔你!”严荆认为人性的本质就是希望得到更多的回报。其实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们想象的那么恶劣,为了能够达到一定的目的就不择手段。铁牛说道:“将军,我不想要什么高官厚禄,你要是愿意能否赏我一些钱财!”

“痛快!兄弟,你可以开个价吧!”郝德军认为这个消息他可以无限的答应要求,只要对方不过分就可以答应。“大帅、将军你看着赏吧,给多了我也拿不了,我们这些人天天把命挂在腰带上说不定哪天,我们就报销了。家中的老母亲和妻儿谁来养活呀,弄点小钱为明天做点准备。”

按说郝德军从心里不喜欢这种背弃自己主子的人,可是他的要求也很对,兵荒马乱的年代谁不为自己着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郝德军赏了他几块金条和一些碎银子,打发走了这位报信的军兵。

剩下他们老弟兄二人,郝德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严荆掂量了一掂量,难道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不成!这小子竟然背着我们想去告我们的御状,看来是不除去他,我也难得好日子了!也罢了,有句话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比不饶人!这一切可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