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贼王卫可孤欲偷袭进入武川,不料中了妙笔军师等人设计好的计策之中,虽然站在离城门二百步的地方,还是被贺拔岳一箭射到,众贼知道主帅受伤哪里还有心思继续攻城,大家的士气一落千丈,城中以为射死贼王,叛军失去指挥,个个如笼中久困的老虎,始脱牢笼,手中长枪见人便刺,钢刀见人就砍,一夜杀退贼众,解了武川的围困。消息传到破六韩拔陵的耳中,他更是大惊,马上便回师救援,高手王胡琛同样在白道的得知后方兵败,鸣金收敌。两处战场的得胜方主动撤兵,才使朔州城内收得4万逃回兵将。

李虎、宇文泰等人杀红了眼,哪里收得住手,贺拔家四父子早冲出西门追着卫可孤的卫队,杀死偷袭贼兵无数,独孤如愿**战马奔腾在北门外,手中的长枪,所向披靡,虽然也舍不得将人刺死,却也所到之处贼兵个个受伤,德勒磨紧跟着独孤如愿,长矛替他挡着暗处伸向他的刀枪。

武川城的将士们在战场上,展现着飒爽的英姿,跟随着独孤如愿等人全力驱赶众贼。岂能料到背后的五原和白道两个战场正有大批的军马向武川进逼。城内独孤库者和少量的守城将士,高兴地看着城下。他们何曾知道危险正在向他们靠拢。

破六韩拔陵以轻骑兵为先锋,由赫连兄弟二人率领,直抵武川战场,破六韩拔陵给他们的时间只有一个半时辰。二将领命奔武川而来。

贼王卫可孤在担架上颠醒了,他定神听了听耳边的声音。这个曾经的塞北狼马上意识到了自己躺在担架上的代价。他喝住众人,众人听得主帅醒过来了,一个个兴奋异常。一双双的眼睛看着他,卫可孤强忍着剧烈的疼痛,从担架上下来。双脚一着地,他又找回了自己。原来贺拔岳的那一箭由于距离太远,又是晚上射出的,箭头稍稍偏了些,射入了他的左膀!大声招呼道:“弟兄们,随本王杀回去!”声音很大,仿佛怕别人听不见,众军士见主帅无恙,心中稍安。众贼开始跟着带箭的卫可孤全军反扑过来,贼将们此刻也得令,率领手下的兵卒疯狂的反击!

赫连兄弟两人率领的骑兵正好在此时也赶来。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武川守军的一个不及,原本对于武川来说大好的形式转眼变得岌岌可危。城内的独孤库者也注意到了战场上微妙的变化,毕竟手中所剩的兵丁不多,留下来守城尚且捉襟见拙,以武略惯称的他此刻也只有站在城头剩下着急的份。

出城力战的将士们和卫可孤的贼众原本打成的胶着状态,在赫连兄弟的骑兵的加入下,变成了劣态。眼见武川守军难以抵敌,独孤库者听小校报道:“城南正有两股贼兵向武川赶来!”独孤库者思忖腹背受敌,况且城外之兵根本无法退回城中,在这样的情况下是万难保住武川城了。只有一条路可走:突围。吩咐身边的将士,城头虚插旗帜,又知会费连诺娃等家人做好突围的准备。

卫可孤抱着受伤的臂膀,率领众人死命的拼杀。妙笔军师冯广腾悲叹道:“苦也!”二当家金参利恼怒的说:“该死的命真大呀!军师你看我们可怎么办呢?”冯广腾觉得不能前功尽弃,因为他们还没有暴露,他们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一定要在等待机会。他将这些想法简单的告诉了二当家金参利。金参利觉得这样做有理,倘若趁乱发难,眼见破六韩拔陵派来的援兵一到,只怕山上众兄弟空洒一腔热血,到头来也还是白白的送死,想到这些只得暂时留下来,等待新的时机到来。这二人在阵中大喊大叫,暗暗传令众好汉不可对遇到的武川守军动真格的,击晕即可!寨中的众好汉护着军师冯广腾,将冲过来的武川兵卒,用刀背拍晕在地。

其他贼兵看见署王的高牙大纛不断的向武川方向靠近,确定了署王依然在战斗,受到很大的鼓舞,个个斗志昂扬,紧随署王的大纛向前。武川刚刚解去的危机,瞬即又变成了比原状更加糟糕的状态。城外的将士们一个个倒在了阻击的血战之中。伪署王卫可孤和他手下的贼众踏着武川将士的鲜血和尸体,终于撞破了城门,顺着城台内侧的马道登上了空无一人的城楼。

放眼望去,城外赫连恩兄弟的骑兵宛如一把利刃插入阵中。武川剩下的将士在他们的来回冲击下一个个毙命,看的伪署王卫可孤哈哈大笑。城头上的军旗被卫可孤的手下们丢下城来,李虎、宇文泰、侯莫陈崇等将领见大势已去,兵合一处,李虎在前开道,宇文泰、侯莫陈崇二人断后,突围而去。

武川城几乎成了一口大铁锅,沸腾了,到处是攻进城来的贼兵叛将。独孤库者看着自己和父亲经营多年的武川,而今在自己手中城破兵败,心中异常的难过。在众亲兵的拥护下,带着自己的家小,从西门突围而出。在乱军中遇到了自己的儿子和德勒磨,费连诺娃见丈夫身上受了几处伤,难过的掉下了泪水,郭玉露也在心中暗暗哀伤,别人可以为他掉眼泪,自己却不能。

独孤如愿和德勒磨在前,费连诺娃骑着战马手握双剑在护着车篷,独孤库者护着车篷在后。后面卫可肱带着一伙贼兵紧紧相追,独孤库者虚接几招就跑,这时山后又杀出一队兵丁,独孤如愿和德勒磨大惊失色,二人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来将并不和他们招呼,直奔卫可肱的贼众而去。独孤如愿定睛一看,来将正是宇文泰的父亲——宇文肱,原来宇文肱也被杀散,带着本部的兵丁突出重围,暂且躲在山后的树林中,准备攒足精神看情况而定。哨兵忽报山前有人厮杀,宇文肱见状,领兵来助。

见到独孤库者大喊:“大帅莫慌,末将来也!”卫可肱被喊声一惊,定睛见来将黄澄澄的长脸,一双虎眼镶嵌当中,两只大耳相衬,胡须根根如钢针,知道来者不善。

大吼一声:“来见报上名来!”

“呔!你听好了,别掉下马来!爷就是武川宇文肱!”

“宇文肱,我兄弟在塞北多年未曾听说有什么宇文狗!”卫可肱轻蔑的说道!

“呔,竟敢蔑视爷爷,今日到让你见识见识爷爷的手段!”宇文肱大怒,自己虽说是个不起眼的军官,以为武艺了得,镇将独孤库者尚且以礼相待,无端被这狗贼蔑视,心中的无名火一下燃烧起来。

一句"拿命来",双跨一撞战马,手中一柄长斧和卫可肱的狼牙棒来回找了三个照面!宇文肱乃是心细之人,知道此刻不便久战。二马错蹬之际,见对方狼牙棒又到,大喊一声:“开!”只听一声“咣”!卫可肱手中的狼牙棒脱手而去重重的摔在地上。众贼见主将手中没了兵器,哪来得及细想,举起手中的长枪便来助战。卫可肱尚且不敌,更何况这些虾兵蟹将,如何抵挡,只有两个回合,就被砍翻三人。众贼见主将逃回阵中,自己又不是黄脸将的对手,也都虚晃一枪,拔腿就跑溜之大吉。卫可肱手中没了兵器,无法再战,撇下众贼独自向回逃。宇文肱也不敢追赶。

宇文肱询问了一声宇文泰在何处,独孤如愿将他同李虎、侯莫陈崇二将一处告知。宇文肱听得儿子和李虎、侯莫陈崇一起倒也放了心。一路上率领部下护送到了怀朔。早有镇将杨钧等人接入城中。杨钧听得征北、安北二李将军战死疆场,武川城危在旦夕,整军马刚出城门去相救。便遇见了独孤库者等众人,已然明白武川失守。独孤库者到了城中写了请罪折,派人送往洛阳不表。

且说贼王卫可孤仗着赫连恩兄弟的骑兵这把利刃的亮出。成功的进行了转败为胜的大反击,并率兵占领了武川城。

他听得外面上有厮杀声,问了身边的跟随。那人道:“大王,尚有四将难以制服!”贼王卫可孤好奇心起,引兵下的城来。果然见到了四将还在奋力突围,只因外围的众贼兵将他们团团围上来,四人不能得脱。卫可孤细看四人中正有射中自己臂膀一将,想起臂膀的伤痛,又气又高兴。

金参利和冯广腾怕伤了他们父子四人,下令道:“抓活的!”一句话避免了贼众的暗箭。四将现在身边虽然没有一个跟随,可是贼兵谁也近身不得。妙笔军师冯广腾怕卫可孤急性子发作,心生一计。对身边的众好汉说道:“快用绊马索,将他们给我拿下,献于大王。”绊马索乃是山中的强人们惯使的伎俩,几根绳子两端人一拉。任你再好的本领也要掉下马来。

这下子,贺拔度拔父子纵有天大的本领插翅也难飞了。众贼兵见绊马索拉开,众人也上来搭把手,这样一来威力更强,一会工夫就将四人解了,贺拔允气得破口大骂!卫可孤却仰天大笑。他终于取得了这场战役的最后胜利,这份功劳几乎是他一个人的杰作。

欲知贺拔度拔父子这次性命如何,敬请关注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