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破六韩拔陵为何生气,只因为方旭送过来的信,明显是高平王胡琛的笔迹。信的内容给让他气傻了眼,大意是:近期未得其便,不能把破六韩拔陵的人头献上,暂且稍等时日,但有机会,一定下手之类的内容。

“方先生,此信何来?”方旭闻言,便将自己深夜不能睡着,被一黑影惊动,跟随其后,怎样得到这封信从头到尾的讲述出来。破六韩拔陵听完所述,难辨真伪。移到灯光下细看,字迹认得清清楚楚,确是出自胡琛之手,义愤填膺道: “庶子,安敢如此!”他不敢相信自己高官厚禄厚恩待胡琛,没想到胡琛暗地里和朝廷勾结,竟然准备暗算自己,他强压着心头之火,又问道:“方先生,你怎么看?”

“大汗,属下认为,今夜之事非同小可,若是独孤如愿诡计,我们不明是非,那可就坏事了!不用他来对付我们,单单我们自己也是要自相残杀的!朝廷不用过来费一兵一卒,我们就玩完了!”

“以本汗看来干脆不管是与不是,我们先下手为强,把他给我灭了再说!”破六韩拔陵说的很坚决。

“此事万万不可!”方旭一听就急了,他说的话字字重音。

“什么?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难道要我束手待毙吗?”破六韩拔陵似乎很生气。

“大汗莫要动怒,此事需要从长计议!”“哦。”“大汗此刻你可以传令让胡琛马上来大帐议事,他若肯来,那么有可能这封信是假的,他若是不来则说明他做贼心虚,不敢过来,亦或是拥卫兵而来,就说明此事绝对可靠。我们可以埋伏刀斧手,大汗咳嗽为号,趁机杀之!”方旭说的非常的慎重。

“先生的做法果真滴水不露,倘若此事成功,你是大功一件!”破六韩拔陵想到此时终于可以想到办法印证,心里开始有了一些解脱的喜悦。

方旭喊进来一个侍卫,命他去传高平王胡琛。侍卫得令而去。二人又传令各营随时待命,各营士卒皆以为要对朔州采取行动,个个从睡梦里醒来,等待新的将令。

事情偏偏巧的很,传唤高平王胡琛的侍卫斯罗曾经受过胡琛的一次救济,这些事情是方旭永远也不会知道的。斯罗几乎成了高平王胡琛在破六韩拔陵这里的眼线,斯罗也很谨慎,小事从来不汇报,出了大事情,斯罗才会汇报的。如此破六韩拔陵才一直视作亲信将他放在身边。今夜二人在帐内的谈话,被他留心偷听了内容。这可以算作大事了,他到了高平王胡琛的寝帐,拜见了高平王。

胡琛一看大半夜的斯罗来了先是一惊,知道出了大事。二人厮见后,斯罗有极其简短的语言向高平王胡琛陈述了此来的原因。胡琛一听惊得魂出体外,忙叫来自己的兄弟胡琳。胡琳本就对破六韩拔陵存在着怨意,上次自己丢了昆都仑沟差一点就成了他的刀下鬼。对亏众人解劝,这才暂免了一刀,不过他对这事算是给记在心里了。

想到这一层他对兄长道:“大哥,我看这事难说得很!这正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可不能去!去了你送了性命,我们整个家族也会跟着遭殃呀!”

“如此的严重吗?”胡琛听来都觉得后怕!

“大王,以小的意思——”斯罗看看兄弟二人,获得允许以后才开始说道“小的受过大王的恩惠,常思报效,如今机会来了,哪能将自个置身事外,做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大王,你还是去吧!”

“你这是在害我们兄弟,还说什么常思报效!”胡琳一听当时就急眼了,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斯罗。倒是高平王忙制止了胡琳,喝住他听下去。斯罗也出了一身的冷汗,道:“将军不要生气,听我把话说完。现在大汗和方先生还不敢确定信的真伪,大王只有亲自去了,证明自己问心无愧,方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如果不去呢?”胡琳阴阳怪气的问道。

“不去,那只有死路一条!”高平王替斯罗答道。

斯罗不敢久留,告辞而去。临走提醒道:“大王此去,一定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好了!”

“今夜的事情多谢了,兄弟,若有机会,我一定厚厚重谢!”高平王居然和他称兄道弟,意在拉拢于斯罗,也是发在肺腑的谢意,这只眼关键时刻,可以帮助自己无法看到的事情。

斯罗快步回到中军大帐回禀:高平王说他一会就到,便退了出来。二人一听心道,难道这信是假的?破六韩拔陵看了一眼方旭,方旭知道这是在问他话忙说道:“大汗,我们等他来后,观察再说。”

高平王胡琛只带了两个随从侍卫,他到了帐外。斯堪非看的瞄了一眼两边的侍卫,斯罗点了点头,意思是:没有埋伏,可以进去。外面的侍卫进去通报后,高平王近去,欠身道:“末将胡琛拜见大汗!”

破六韩拔陵见他往昔的趾高气扬,此刻变得毕恭毕敬的样子,一时竟答不上话来,说句:“高平王来了——”竟不知后面该说些什么,“大汗深夜相召,定有急事?敢问大汗是为何事?”“啊,这个嘛——”方旭一看连忙接过来道: “大汗,正想问计王爷今日的阵前,如何战败独孤郎。大汗话到了嘴边,又有些不好意思!”

“嗨,就是这么一档子事,高平王你昨日也在阵上,你观察到独孤郎有啥破绽没有!”破六韩拔陵被方旭如此一提醒,心里也有了谱。三人在帐内就这个问题你说一段,我表一番,胡琛也挺会装憨卖傻,没露出半点马脚。

独孤如愿睡了一小觉,攒足了精神,看看天再有三个时辰就要亮了,他推醒德勒磨。德勒磨看看独孤郎问声:“何事?”独孤如愿道:“黑哥,你此刻下城去,观察一下敌营是否有异动?”德勒磨一听是和今天的战斗有关,来了精神一轱辘就爬了起来,穿好衣服下城来。摸到了贼营前。果然他发现西营里人头攒动,胡琳骑在高头大马上,德勒磨叹道:“独孤郎真神人也!”立即回到城中将事情告知了独孤如愿,独孤如愿笑了笑,倒头便睡。

德勒磨见他不急不慌,还倒头睡觉。心里更奇怪了,问道:“独孤郎,他们都要来偷袭了,你还有心思睡觉吗?”“黑哥,快睡去吧!没事,他们一准不会来!”德勒磨哪里信得过,扯了长矛骑上战马,跑到北城门,左顾右盼,果然不见一个贼兵。嘿嘿,这小子真能料事如神。

他哪里知道独孤如愿前半夜让金参利到敌营使了手脚。胡琳集合人马,没惊着独孤如愿,倒是把破六韩拔陵吓得不轻。几个巡逻兵进来见到高平王胡琛也在,本想退出,可是已经被破六韩拔陵看到了,问道:“你在那里鬼鬼祟祟的所为何事?”小校见问,忙过来拜见了,回道:“大汗,我看西营胡将军在集合人马,不知是大汗的将令,惊了大汗,罪该万死。”

破六韩拔陵噌的从座上站起,他哪里传过将令。方旭见破六韩拔陵心中一急,他反应的很快。对小校说道:“下去吧,没看见大汗和王爷正在协商军机大事的吗?”小校闻言退了出来。高平王眼见破六韩拔陵反应这样的大,心里也急,身边只有两个侍卫,正不知如何是好,他的心里责骂兄弟,你怎么如此的沉不住气,岂不是要害死我吗?

“这是怎么回事?”破六韩拔陵眼瞅着胡琛问道。

欲知高平王胡琛怎样对答,敬请继续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