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崔暹一看破六韩拔陵的贼军个个都想退下去,几个将领过来围着他,保护着他,看样子,是打算要撤。天底下哪样这样的好事,你看看打不过我崔暹,你就撒丫子走人,要饭的要当新郎官——想得美!冲着自己的阵营喊一声:弟兄们,随我冲啊!本部的将士们一看,自己的主将连连战胜,英勇的厉害,跟着这样的将军,我们还怕啥。争先恐后的跟着贼兵之后,紧追不舍。

独孤如愿一细察到贼兵后队变前队,有条不紊的才撤向了白道和五原两个方向。后队显得稍微有些乱,正要喊住崔暹,可他怎么会听到他的呼喊,郑君寿说道:“此乃故伎重施,崔将军危险也,待老夫跟在后面,独孤将军快快回城!”领着沈河带着追兵跟着杂乱的脚印赶去。

独孤如愿只得回到城中,突然接报:讨北大都督李崇已经兵距朔州十里,独孤如愿带着朔州一般文官武将迎到南城门外。师生相见,彼此感慨,二人入城。李崇奇道:“崔暹将军何处去了?我让他来助你们守城,为何不见他的影子!”独孤如愿将他来到怎样的摘掉免战牌,又怎样点将布阵和贼兵对阵,一股脑的讲述了一遍。

“竟有此事!可怜好好的反间计,竟让他给破坏了!”独孤如愿心道可不是咋地,我在这里按兵不动,正是想他们自乱,谁知半路上杀出来一位爷,一番苦心的经营不知何时才会见效应。“你同我点兵慢了就要坏大事了!”“可是……”独孤如愿想说可是我还要守城呢。

“没有任何可是,兵贵神速,我们现在已经落后一步,完全没有商量的空间。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德勒磨将军吧!”李崇看了看站在独孤如愿一旁的德勒磨。“正是末将”他也跟着人们学会了这句话,“你留下来守城如何?”德勒磨心里本想跟着一同去凑热闹,可不知为何说了句:“那好吧!”说完又不禁后悔起来,多么热闹的场面,自己却要在家里坐冷板凳,想想都让人感到亏本。既然答应了,又岂容他反悔,只得翘脚在城门上向远处张望。李崇和独孤如愿,二人率队去救急。德勒磨心中暗自嘟囔,这叫什么事,阵前没有我展现本事的机会,这回连场仗都不让我打了!

李崇一路率军追赶不提,见说崔暹在前面如同猛虎下山,杀的贼兵嗷嗷的哭叫,追到了白道以北。突然前面的贼兵停下了脚步,几声鼓响,用箭射住崔暹的追兵,崔暹一看坏了,他们队伍齐整,完全没了刚才的狼狈相。心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刚才没命的潜逃,现在也不见了,破六韩拔陵的影子,心中一慌勒住战马,但观贼兵高举大纛在中央,重兵围护,左右两翼,排成攻守兼备的阵型。

崔暹看了半天却不识此为何阵,自己也曾几番上阵,但却不是此阵,似此如何是好,心中刚才沸腾不已的血液此刻也仿佛凝结。三通鼓响,阵后又有两班贼兵杀出,果不出郑君寿所料,他们又中计了。

他慌乱中定了定神,引军向大纛处奔杀。

他这样一来,贼兵后面两军竟然未动,阵中两翼却如同两只大手臂一样包抄过来,顿时魏军处在被包围状态,崔暹不管三七二十一,只顾自己一时的快意。冲击中军,义军哪里还容他前进一分一寸,给了他猛烈的还击。崔暹渐渐意识到自己大事不妙,拨马就逃,哪里如他想的那样简单。

这是军阵,是充满杀戮的战场,又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酒宴,崔暹进不得退不出,眼看自己本部兵马渐渐从自己身边倒下,光杆司令的命运马上就要降到自己头上。后悔永远是无济于事的,现在才明白行军打仗不是你我之间的切磋,是要用性命做赌注的一场博弈。

无异这场博弈自己是完全输掉了!在阵中的他带着4个亲随左右冲突,贼兵也奈何不了他,几只暗箭飞来,射死了两个亲随,刺激了他的斗志,今天看来要死在这里了,拼了!人怕愣,愣怕不要命,他在战场上要玩命了,贼兵也渐渐的惧他,他大喊着:“来呀!让我再多杀几个垫背的!”众贼兵见他马来大刀随即就到,乖乖的让开了一条路,让他从东翼冲了出去,他连自己一个部下也没看到。

想想自己大话连篇,把整个朔州将士看的一钱不值,现如今损兵折将到全军覆没的地步,再也没有脸回到朔州,无脸见李崇。总算天无绝人之路,死里逃生,只有亡命天涯,他一抽马到渤海找师傅去了。

魏军不知主将在何处,个个放下武器愿意投降。方旭对破六韩拔陵道:“大汗,前番我们有人向魏军投降以乞活命,我看也许他们投降吧!”破六韩拔陵允许了所剩下魏军的投降,探马又报:“朔州刺史离我军不足十里,”

“好极了!才得一兔又要猎得一鹿!”破六韩拔陵听方旭充满把握的说道,心中更加佩服他,“看看去!”说得多么轻松,我们甚至都可以想到他们在战场上多么的得意。还未到又听探马报:老将李崇引兵来救崔暹。

破六韩拔陵这次有了主意,对方旭道:”先生,你看这样如何!“方旭听完破六韩拔陵的主意,觉得这条计策好极了!招过降兵恐吓道:“你等想活命吗?”众卒点头,方旭让他们举起原来的魏军旗帜,他们欲要活命,惟命是从。

李崇一路追逐到了白道与五原的交叉路口,不知他们所去何处,此刻郑君寿正全力和赫连恩两军斗在一处。破六韩拔陵顾不得理郑君寿,他有更大的目标。率军斜里穿到五原的路上,敲得战鼓通天响,魏军里早有小校听到声音来之五原方向。北讨大都督李崇下令火速进军,探马又来报:前方魏军正在追逐贼兵。李崇一听擦了一把汗,只求自己虚惊一场,追赶过去。

破六韩拔陵得到消息,李崇向这个方向冲了过来,传令高平王部,火速合围,定要消灭李崇。高平王接到军令,和兄弟商议道:“此番朝廷派来了李崇,听说此人能征惯战甚是了得,大汗给我们传来军令,老二你看咱们怎么办呢?”

“怎么办,我们还能怎么办?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我们还是合兵打李崇呗!”胡琳摇了摇头说道,显得很无奈。胡琛想了想问道:“难不成我们就任他摆布吗?”

“大哥,你听说过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道理吗?”

“你是说他们会——”他没有说出下面要说出的话。胡琳肯定了点头。说道:“现在我们还在他的势力范围内,现在我们没有撕破脸。那就将就着,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抓住自己这些弟兄们的心,要制造事端让咱们的人恨破六韩拔陵,恨得入骨头之中去!”胡琳敲着桌子说道。

“那好,就这么办。我们出兵但不出全力。”胡琛下定决心,召集了部下将领。最先入到里面的是宿勤明达,胡琳见其他将军到来尚有一段时间,便假意说道:“大哥,我们不能听大汗的话啊,宿勤明达可是你的左膀右臂呀!”老二这一招,噔的把高平王给弄懵了,心想老二你这是唱的哪出戏啊,胡琳向着哥哥递了一个别人不会察觉的眼神,胡琛马上就明白了,好兄弟,你真会来事,那我就和你唱这出双簧戏。接话道:“老二,你这是说哪里话,放心我又岂会自断左右手!”

这回懵的成了宿勤明达。他一进来就看见胡琳给自己求情,当时就跪在地下。胡琛这才装作注意到宿勤明达到了,说道:“宿勤将军快快请起,你这是做什么!”“大王,属下不知何罪之有?”

胡琳心里早就就计较好了,接过道:“老弟呀,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这里装糊涂呢?”“二哥,我是真不知道呀!你还是给我明说了吧,你看我是个急性子,你这样说来说去,我听不懂啥意思呀?”宿勤明达哪里知道他肚子里的事情。 “老弟你我一同长大,我现在给你说了吧,大汗要问你罪呢?”

“哎呀!二哥我何处得罪大汗了。难不成是因我先撤了吗?”胡琳点了点头。“大王,我是看他们撤我才撤的呀。”胡琳清楚撤退是义军故意示弱,诱敌深入的策略,不过只有几个人知道。这属于高度的军事机密。宿勤明达是无权知晓的,他只有乖乖的服从军令。

“你起来,不要害怕,我们光着屁股一起玩到大。难道我会把你给卖了!他要杀你,还要看看我呢!不要怕,天塌不了!”胡琛故弄玄虚的,上前扶起宿勤明达。众位看官,你看这兄弟两双簧唱的那叫一个绝。把个宿勤明达忽悠的感激的恨不能不自己的心都给挖出来,向胡琛表表自己多么的忠心与他。万俟丑奴等将领陆续到来,大帐内就像一切没有发生一样。

胡琛传达了军令,现在停止撤退,分别从两个侧翼包围李崇。

破六韩拔陵得报,高平王胡琛军马已经开始悄悄和他形成了包抄之势!

毕竟常胜老将军李崇命运如何,敬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