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讨北大都督李崇率军兵发六镇。令崔暹急行军赶到朔州助独孤如愿守住朔州城。书中交代崔暹,字季伦,博陵安平人,汉尚书寔之后也,世为北州主姓,可以称得上门庭显赫。后来入魏官拜抚军将军。为人好结交,三教九流无人不识,无人不知,少年时代读书识字,渐渐长成弃书于地,对其父亲道:“皆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纵然识得些文字,焉能用他去行军作战。”叔父很生气,一看就是个不听话的孩子。

父亲崔穆问道:“我儿有何想法?”崔暹定要习武。曾经变卖家财,只为习武。乡里人开始皆为不解,好好的一个官宦子弟不知道爱惜经文,偏偏要弃文从武。后来到了渤海遍访名师,练就了一身好武艺。

在洛阳的这些日子恨不得插上双翅,到了北塞,定要会会破六韩拔陵,看看他是长了三头还是长了六臂。为何一个小小的戍卒竟然掀起了如此大的风波。听的李崇的将令,鞠旅陈师言道:“兄弟们,如今贼兵势大,难道我们就是纸扎的吗?现在给我拿出你所有的力气,全速前进,定要将破六韩拔陵这个逆贼给我绑了。”众将士跟随他一路赶到了朔州。

刺史郑君寿看到朝廷的援军源源不断的赶来,和独孤如愿一同迎出城外。三人相见毕,寒暄过了。进了朔州城内,独孤如愿问询李崇,崔暹道:“大都督很快就会到达,你不必忧心,有我在此,定叫贼兵肝胆破裂!”郑君寿一听此人狂妄至极,道不同不相谋。腆着个脸,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独孤如愿听他说话也是不合口味,也想回避,怎奈崔暹拉着自己不松手,问这问那。独孤如愿好性情,对他倒也有问必答。

崔暹问完了道:“二位将军不必忧心,即刻摘了免战牌,看我先削他几员战将,让他不敢看我朔州!”郑君寿心道:骄兵必败,那破六韩拔陵岂能因为你来了,他就要偃旗息鼓,肉袒乞降。你真有如此的本领,我们又何必如此的大动干戈,朝廷早派你来一切早平息了!越想越气,哼了一声摔门而去。崔暹道:“郑大人,火气蛮大的嘛?”

独孤如愿心想就你这一套,我也不想和你多说话了,不过要以大局为重,我不得不同你闲扯。

早有贼兵的小校看到朔州城内摘掉了免战牌。报道中军大帐,破六韩拔陵道:“来一个就敢出战,好得很,只有不同乌龟作战,我倒是心甘情愿。此番定要让他们大败一会。

方旭看看破六韩拔陵的样子,心中已有了计较。献计道:“大汗,魏军摘了免战牌,不久就会出战!”破六韩拔陵昼想夜盼的就是他们能来决一死战,心中兴奋不已。道:“本汗今番也要在抖威风!”

“大汗英勇,谁人不知。”话说了一半,等于说了句屁话。破六韩拔陵知道他的性格,不打不拉屎。问道:“先生这些日子定然想到了一些妙计吧?”“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请问您对崔暹了解多少?”

“本汗不是很了解,愿意听听先生的高见。”破六韩拔陵这人蛮有的优点就是能听进别人的进言。“崔暹此人目空一切,总觉得天下就他一个人牛!不过此人能文能武,却是一块好料!若能改变原来的状态,相信一定会给自己带来不一样的人生!”方旭将他对崔暹的了解精湛的说出来。

“先生的意思是?”

“他既然觉得自己很牛,那我们就把他们给进一步顶牛,其他魏军其他将领出战,我们就使出浑身本领,定要将他的气势给压下,甚至杀死他更好,可是只要他崔暹一上场,我们就败阵,可是万不可让他察觉出来,就让他感觉到自己太牛了!牛的我们义军没有人能战胜他!”方旭说的拐弯抹角,破六韩拔陵挺得意时一知半解。

“如此一来,他就会放松警惕心,一个牛得不能再牛的人一旦放下了警惕,他距离失败就会离他不远了!我们只需要如此如此一番。他就会——”

“好,先生比起诸葛孔明,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得先生相助可以乘风破浪!”破六韩拔陵听完他的计策很高兴,连连夸奖他。一个好的领袖最难得的就是舍得用语言夸奖自己的部下,这既是对他莫大的肯定,同时也能刺激他的思维,为你迸发更多的火花。或许这也算是他成功的一个原因。

崔暹好好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起床就开始嚷嚷着要率军出城会会贼军。独孤如愿和郑君寿劝解一番,属驴的脾气,哪里劝得住。崔暹带着本部兵丁,开了城门,冲了出来。两军射住阵脚,独孤如愿和郑君寿怕他有闪失,率领安金权、德勒磨和沈河也列于阵前。

“我以为魏军都是属乌龟的呢?”赫连恩嘲笑道,贼兵一阵哈哈大笑。“你骂谁呢?”“好小子,几日叫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德勒磨提马出阵。

“黑将军,杀鸡焉用宰牛刀,看俺阵前杂耍一番。”沈河手中的一杆长枪和他蛮像的,都显得那么瘦弱。“手下败将!”“不要胡说,看枪!”二人马上几个回合沈河就败下阵来。

“真没用,难怪朝廷几次损兵折将!”崔暹岂止是生气,简直就想上去给沈河两个大嘴巴。崔暹两脚一踹马镫,马冲出来,挥动大刀就砍,赫连恩闪开一刀,叫声:“好刀法!”他们在出阵之前早得了方旭的嘱咐,其他人都可以斩于马下,就是万万不可赢崔暹,不但不能赢还要装成万般无奈下败下阵来。

说话间,赫连恩又催马过来,手中的双刀齐举,两个人你追我赶在阵前来来回回的斗了几十个回合。想到方旭的嘱托,他虚晃一刀, 崔暹眼见刀来,连忙躲避,赫连恩见有机可趁,连忙拨转马头,假装败了下去,回到本阵。任由他在后面一通狂骂。

就听崔暹大骂道:“破六韩拔陵,你这个龟孙子,竟使些虾兵蟹将过来恶心人,你小子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乍听起来,这哪里像一个曾经读过圣贤书的儒将,活像是山寨版的土匪头子。

亲娘祖奶奶的什么粗他就骂什么,什么难听,他都一股脑的骂出来。独孤如愿见他战败了赫连恩,好像确有两下子。就听郑君寿道:“此中必有诈。”独孤如愿未解其意,破六韩拔陵阴沉着个脸,在崔暹骂的兴头上,手中缰绳一提。出得阵来。

“呔!你这鸟人,为何骂人?你可是崔暹!”“你既然认识本将军,就应该找个老鼠洞钻进去,还敢在此撒野吗?”

“啊呀!我曾听说你读的圣贤书,今番看来,实乃传闻,你倒像是一个泼妇!骂街骂的学问不是何处学来,你难道没看到我手下让你吗?”方旭一听,嘿,我的大汗呀,你怎么把窗户纸给捅破了,还让人家睁眼向里面看呢!破六韩拔陵也不傻,他越是如此的说,崔暹越不会相信。破六韩拔陵狼牙槊一指,满脸的不高兴。

“你这蛮夷之人,如何懂得孔夫子的仁义道德,我这人有个特点,你还不知道吧,我是逢人就讲仁义道德,可是若是逢着畜生,我又何必讲些它听不懂的人话呢!”

“休要废话,马上见分晓。”一言未尽,狼牙槊冲着崔暹打来,崔暹那肯示弱,他像盼望梦中情人一样盼着能在战场上一刀,把他劈成两段。见狼牙槊夹着风打过来,急忙躲开。双手握大刀撩、刺、砍、劈、挑招招致命,两件兵器碰在一起当当的响,不留一点余地。破六韩拔陵心道:刚才他竟然没用全力,赫连恩是假输了,我这回可要真输了。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也不和他拖泥带水,赶紧往外首掰镫,拨转马头跑回本阵。

崔暹哪里知道这些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满以为都是自个的能耐,你看看我这一出马,就斗倒了破六韩拔陵,打破了他不败的神话。英雄当真非我莫属,今天甚至我都低估了自己。这种念头在他心中越升越高,飘飘然都不能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贼阵中又杀出一将,也不答话,上来就是挥舞着双剑,左剑剑尖上撩,招式轻灵,犹如白云飘来,右手之剑剑刃直劈,招式厚重,犹如重重青山。崔暹见来者剑法精纯,还了一招反转轮下扎,将来剑之势化为无形之中。是双剑的正是方旭,他出得阵来只为在崔暹的心里在家中一个砝码,让他彻头彻尾的相信自己的本事。几个回合下来,方旭的双剑被震掉了一支。双剑尚且不敌,单剑哧溜溜的跑回本阵。

崔暹一看哈哈哈,你们想个我来个车轮战,那就放马过来吧!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贼兵后阵脚开始松动,崔暹看得真切大叫一声:“休走!”

终究是怎么一回事,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