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中提到贺拔岳要只身到朔州联系独孤如愿,希望通过和朝廷的援军会合,以期东山再起。这种不折不挠的精神着实值得称赞,现在许多年轻人要到芝麻大点,动不动就割腕自杀,相比之下何其娇也。

闲话少叙。且说兄弟二人,晓宿夜行。绕过了破六韩拔陵设得几道关卡。为何破六韩拔陵现在如此的小心。人若是吃亏吃得多了,换做看官您也会一样,谁会老在一个地方跌倒。破六韩拔陵吃了独孤如愿的几次亏,又让贺拔胜在他的防区内如入无人之境来回穿梭,哪里还敢轻易的放松警惕。

独孤如愿在怀朔城中见贼兵太过猖獗,除了混战别无他法,暂且和郑君寿商议了搞起了免战牌这一套。破六韩拔陵一看就急了,嘿嘿,魏军怎么了见了老子就像避猫鼠,除了会挂免战牌,好像也没多大的能耐。看来独孤如愿在柔然战场上的表现是魏军自我吹嘘罢了,要么顶多就是柔然兵太窝囊了,不堪一击。不过这小子倒是蛮有几下的,看来是个练家子。

郑君寿问起独孤如愿私下搞了啥小动作,德勒磨也问过几次,独孤如愿总是这样那样的理由给搪塞过去。现在占着人家的地盘,还得指望郑君寿时时的帮助,不便对她隐瞒。索性将自己的所为当着妙笔军师冯广腾和金参利的面,捅破了。德勒磨没听完就说:“过瘾!过瘾!下次记得这样的好事算我一个!老子就爱这一口。”

郑君寿取笑道:“我看德勒磨将军就爱喝这样的酒吧!”大家哄笑一会。笑归笑,郑君寿还真是佩服独孤如愿的反间计,虽然暂时没有办法倒是也强比出兵无果而终要强得多。

独孤如愿又道:“我们还要传令各军,暂且忍耐。倘若我们出兵,那么破六韩拔陵和高平王就会精诚团结,倘若我们不进兵,那么后果就会留给他二人充足的猜忌时间。我们坐山观虎斗,见机行事。”想了想还有一件事情尚且不妥,又补充道:“黑哥,刚才说算你一份,那好,你替老弟今夜跑趟腿,去告诉贺拔胜将军这件事情让他也高兴高兴。还有无论如何都不准他下昆都仑沟!”

“好,只要有事干,就比睡觉强!这个差事我给你办了,不过回来你可得给我点跑腿钱?”德勒磨自从和独孤如愿一起去了一趟洛阳,和中原人越来越像。

“黑哥,你比我们这些山匪还会趁火打劫呢!”金参利笑道:“我跑了一趟敌营还没好意思打劫他呢!你不过是到自己的家里去,倒是不要脸伸手要钱了!”

“我们黑哥现在一点也不像个大漠上的人了?”冯广腾也插言,“哦,那是为何?”金参利问道。“你没看他今天要钱,明天要钱,人家学会了攒钱,是不是要给我们找个黑嫂子,再生一堆黑小子!”冯广腾虽说是个书生,可是就在山上,把土匪的那一套也都学会了。

大家嬉笑一回。还是郑君寿了解德勒磨,打断了大家的笑声:“难为他了,他为了不给独孤将军惹事,最近很少喝酒,喝醉了就睡!看来他是馋虫咬胃,想喝酒了!”大家听完又嬉笑一会。

德勒磨等人告辞,回去准备。房间内还剩下独孤如愿和郑君寿。郑君寿想到破六韩拔陵一时攻下六镇,气候已成。现今又集中兵力来攻打朔州,虽然有独孤如愿的一条反间计,倘若被敌人识破,可就半途而废了。问道:“独孤将军如何看待这场战事?”“大人如此相问,小将怎敢回答。”“你我同守一城,同为一朝之臣,何不能答?”郑君寿知道他因为自己是个小辈缘故不敢在他面前指手画脚,给他找足了能回答的理由。

“大人,您可知您近在咫尺,为何六镇皆反,唯独剩下您这个朔州,人心思定吗?”独孤如愿以问代答,将问题先抛给了刺史郑君寿。

“老夫,尚未细想!实不知也?愿闻其祥!”郑君寿侧了侧身子说道。又将问题抛了回来。

独孤如愿这次只得接住,回道:“我听家父说过,过去六镇的军民地位很高,可是自从孝文皇帝迁都以来,六镇的军民地位就一日不如一日,到现在军民甚至和犯人一样的地位,跟去洛阳的宗族们,个个显贵得很。人就怕对比,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此便成了众人之不平之事。所谓不平则鸣!所以破六韩拔陵的处心积虑才会燃成熊熊大火!那么多人跟着他,一发不可收拾,大人乃是先朝的老臣,小将见识浅薄,不知是与不是?”

郑君寿道:“将军年岁小,见识深远,老夫所不及!”他是诚心之言,也不得不佩服一个小小年纪的青年人,竟有如此的见地。佩服之余不免如此的说。

不出独孤如愿所料,高平王胡琛自回到营中,每日又不能与魏军交战,闲来无事自己不免细想在中军大帐内的一番对话,斯罗的密报的确应该没有错,他也不敢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心里越想越后怕。甚至先到署王的死也不过是破六韩拔陵安排的一场借刀杀人的好戏。

他觉得现在破六韩拔陵大事已成。刘邦是开国以后才杀掉了开国功勋们,难不成他还没用完我们就要把我们干掉,难道他比汉高祖还狠,看来自己可不能做韩信。更不能做卫可孤,以后事事都要多留个心眼。

胡琳这几天也没闲着,他可没心思和城内的独孤如愿动刀枪,几次过来劝哥哥,早作准备。甚至曾经说到:“今天你不离开他,必然会死于他手,不如离他而去,大不了受了朝廷的招抚。我等也不失为一州之官,何苦天天如此的担惊受怕。”胡琛也不能采纳兄弟的言语,那样毕竟会造成义军的分裂,更何况朝廷大军压境,无非是想剿灭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朝廷对他的态度,哪敢轻易的采取任何行动。

破六韩拔陵接到了留守怀朔铁勒部阿史那德科的奏本,他拆开一看,大喜过望。方旭、孔雀和赫连恩看后,觉得后方一定。赫连恩不禁说道:“大汗,末将以为,我们现今后患以除,杨钧不识时务,非要和天作对,一败涂地,不足虑也!我们现今当在朝廷后军到来之前一鼓做起灭掉他们的前锋军。我等也好随大汗一起杀敌立功!”

“赫连将军所言极是,末将也是这个意思,大汗——”孔雀也表态道。

破六韩拔陵没有表态。方旭知道他心里还是在想那份信的事情,他现在信以为真,特别是胡琳的暗自集结兵力,更让他确信了信的内容。方旭现在细想这件事好像没那么简单,只是这封信是自己检举的,如果说自己出来否认这件事情,会给自己弄来太多的不必要。他也不敢出头。忽然听破六韩拔陵说道:“后患基本是形不成威胁了,这一点是值得本汗欣慰的;但是现在内患已起,又让本汗忧心呢?”

此言一出吓得孔雀和赫连恩二将魂不附体,二人同时跪下“大汗,末将愿意誓死追随大汗,不敢有二心。若有二心神人共弃,死无葬身之地。”方旭心道你们这是哪跟哪也,不假思索,没脑袋的两个家伙。

“二位将军快快请起,本汗所指并非你二人,你们何必如此。”两个人相互递了一个眼色,又看看方旭,方旭也示意他们起来。二将起来后,破六韩拔陵将信于他二人看毕,二人哪里能看出端倪。他们二人万万想不到,冯广腾能把一个人的自己描摹的如此惟妙惟肖。

且不说魏军前锋和贼兵相持。单道讨北大都督李崇在洛阳集结了几路人马,拜辞肃宗皇帝,肃宗亲自到郊外为其壮行。又降下旨意:抚军将军崔暹、镇军广阳王深皆受他节度调用,李崇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就连一个王爷也可以节制,这是多大的恩惠。有感于皇恩浩荡泪流满面,肃宗皇帝看着队伍离去的身影。何尝不想大哭一场!自己在位时期竟然赶上了这么多战事。

军未至太谷,传令兵报于马前。随从接过,李崇览之,乃道:“此独孤如愿非彼独孤如愿也!”他觉得这个“学生”没有白**,临战迎敌,不靠蛮打蛮报。多用心去战斗,打胜心理战,也可以说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也。下令抚军将军崔暹率领本部,火速赶往朔州城下,与前锋军回合。

抚军将军崔暹领了将令向朔州赶来。

欲知后事如何,敬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