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独孤如愿看到沈河的到来,心中又惊又喜。可是第一感觉就是朔州城面临着绝无仅有的挑战,否则,郑君寿大人的左膀右臂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好吧,既来之则安之。独孤如愿还是关心的问了一句,沈河此刻已经泣不成声,声泪俱下,众人见他一个七尺男儿,竟然如此。都感到事态的严重性,心底层层的凉气上升占据了整个心灵。

沈河想起郑君寿写的血书,慢慢的拖出来。独孤如愿看了看叹口气道:“真老英雄也!”众人凑过一看,谁不感慨老刺史一片赤诚报国之心。“我们还能回去吗?”德勒磨说道。是呀,这相当于被朝廷给开除了,回去那就是名不正而言不顺。如何回去?可面对这样的情况又怎能不回去!国仇是大!独孤如愿心中的犹豫,是一道极难处理的问题。妙笔军师冯广腾想象的出此刻独孤如愿内心的斗争,说了句:“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像这样扭扭捏捏,其不同女子态!”这里我们插一句闲话,古时候的女子地位看见一斑。

“对呀!我们回去!”史宁说道,“我们都愿意和老弟一同回去,不要怕别人说三道四!我们永远的支持你!”“将军,我们大人如同盼望星星一样盼着你呢!不要再犹豫了!”独孤如愿转过头去,都能看见自己的家门前挂着的两个红灯笼,在风中摇曳,好像是两双大手,在呼唤自己的孩子回家。哪里面就有自己朝思暮想的妻子,父母。

“好吧!”独孤如愿扶起沈河,“救兵如救火,我们现在就出发!德勒磨你先送英子和薛大爷回家,然后安顿好了就可以来追我们。”“我的老弟呀,老哥哥,就等你这句话呢?岳父大人,英子我们先回家。你们尽管放开脚,我随后就到!”三匹马牵着朝着独孤府上而去。

独孤如愿看了一眼,远处的未曾进过的家。和众人一道原路返回。

“黑爷,怎么只有您自己回来了!”独孤府的门丁王五见了德勒磨独自归来,好生奇怪!“别放屁!没看见我还领着两个人吗?快去禀报老爷,就说我回来了!”王五看了一眼薛老汉父女,转身就去禀报了。独孤库者迈着大步迎了出来。“德勒磨你可回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德勒磨给老爷请安!”英子跟着也道个万福。

“哈哈哈,不用这么客气,快快请进!”独孤库者认识薛老汉父女,他乡遇故知,也算是件高兴事。门丁接过马,三人随着独孤库者在了内堂,早有费连氏婆媳二人等在堂上。德勒磨三人赶快拜见了,“表哥,怎么没回来!”费连诺娃最关心的问题,禁不住问了一声。德勒磨就将刚才快进家门的独孤如愿怎么没能回家说了一遍。费连诺娃跺了跺脚,心道:表哥呀,表哥,你怎么如此的狠心!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的思念吗?躲在暗处的郭玉露,原本认为可以在暗处看看他的心上人,谁知竟听到了如此的一番话!用袖子抹了抹眼泪,退回自己的房中,暗暗地落泪。两个女人都有千言万语等着独孤如愿回来一吐为快,看来又不知何时何日了。

德勒磨将英子父女托给了独孤库者,费连诺娃从袖中拿出一块丝帕,说道:“黑哥,把这个给表哥!”德勒磨接过,接着就牵了一匹马,追了出去,英子说声:“黑哥,英子等你回来!”一路上的朝夕相处,让这两个不善言谈的未婚夫妇,产生了相当的依恋。

思念也许是一缕浓云,随时都可能在心田里下雨。思念是一份牵过,追随着独孤如愿驶向远方。远方的独孤如愿又岂不知道,她的思念和担忧,他也多么的想回到家中,抱一抱自己的妻子,亲一亲自己的妻子,摸一摸马上就要诞生的新生命。可是这一切只能作为一种奢望,深深的埋在心底,男人的心永远都是如此的浩瀚和低沉。他们只会默默的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在外搏击一片属于他们的天空。

朔州城下,破六韩拔陵早就看不下去了,高平王胡琛出工不出力!完全是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谁会傻到把自己的兵力拼没了呢?方旭几次前来催战,都挨了白眼回去!

“我们不能再等了,像他这样磨磨蹭蹭的要到什么时候?孔雀你和常儿为正,席德同、马春山二将军为副,你们各领猛将十员,率一万兵力,本汗亲自督战!”破六韩拔陵的性子被高平王磨到了极点,他决定不再等了!

“大汗,冲动的后果很严重!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呀!”方旭还是害怕时机未到,出来阻止。“先生的话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我们现在正是士气旺盛之际,胡琛在哪里磨洋工,我没法再等了!小小的朔州城在打不下来,我们就要卷铺盖滚蛋了!”破六韩拔陵对他说话,就在这种情况下都显得如此的客气。

“那好吧,既然大汗,下定了决心。属下有一计,大汗揣摩一下可否行得通!”方旭总是觉得时机和火候还没有到,他的心底的担忧还是有的。“先生呀,你可真够沉得住气的!我都等得白了头发,你却稳坐钓鱼台!”破六韩拔陵听说有计策可行,嘿嘿,胡琛你小子,给我磨洋工就是了,我可不管你了!老子要先入了城,半点好处都没有你的!众人伸长了耳朵就等方旭说说他的计策。

“大汗现在进攻虽然为时过早,但是只有我们能够按计行事,相信拿下这座城池也不是不可能!”方旭还是充满了自信。他拥有十足的把握。

“先生何必如此的磨蹭,倒像是胡琛了!”马春山开了句玩笑,孔雀,破六韩拔常,席德同抿嘴一笑。也许是因为听到马上就能攻破久违的城池,心里高兴的情绪难以控制。

“你二队将兵,不要管胡琛的部队如何从北面攻城,今夜,大家只要如此一番!城不破也可以让郑君寿弃城而逃!”破六韩拔陵下令他们各自准备。且不提。

朔州城内,老将郑君寿抬着一口棺材,放在城头上。对部下说道:“多日以来,贼兵势大,广阳王为了不至于全军覆灭,被迫引军到了五原,现在城池马上就要破了,各位都是我们大魏的好男儿,还有这么多的民兵,他们没有过训练,但是依然可以和我们并肩作战。今天老夫就是死也不退半步!可是大家不同,我已经为大家想好了,我们能守到何时就守到何时!如果城破了,我恳请大家,退出南门,到五原去吧?”说着深深一躬,大家都感动得流下了泪。

唤过手下一员偏将石亦风,吩咐道:“你速率令五百兵,到南城外,如此布置一番!切记要等所有的撤出的将士们过去后呀!”“大人,末将不去,我就和您在一起!”

“傻孩子,老夫,早晚都是要入土的人了,我现在想想不能让你们陪我白白的去送死,所以,你把事情办好了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或许我们还能守住这座孤城也未可知!去吧!”“大人,您多保重!”石亦风领着自己的部下出门准备去了。

夜幕下破六韩孔雀父子各带着一万多人马,悄悄的靠近了朔州城,忽然对城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城上的士兵们将草木首先投下,点着了,火势迅速蔓延。烧的贼兵哭爹喊娘,一时也阻止了贼兵的进攻。高平王胡琛看到他们玩起真格的,传令宿勤明达全力进攻,朔州城内三面受敌。郑君寿挥舞着大刀,在城头上不但的杀死爬上来的贼兵。

“大人,西门快撑不住了!”

“你们听老夫的将令,全部撤出南门!”

“诺!”那小校跑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大人,您呢?”

“老夫但求一死!”小校抽刀杀死一个欲要后面行刺的贼兵。“好小子,好样的,你叫什么!”“郑大人,小的的名不值得一提!我们还是撤吧!”“不!老夫多少年没有这么过瘾了!你快去传令!”

跑了几步,几个魏军跟了上来。“哥几个,我们不能让这样的大人就这样白白的死了!跟我来!”复又杀回来,杀到郑君寿旁边,说声:“大人对不住了!”一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