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史宁听到他问的话,知道已经初步的激怒了他,看样子火候还差一些,我接着再来。“看来,你不是乜列河,乜列河大人见了本将军会很有礼貌的!快快的请出乜列河大人来。”众位乜列河年龄已高,名讳就这样被一个无名的小将称来呼去。哪能不生气,他示意部落的卫士们要隐忍着。

“这位将军,您是来传达大汗的将令的,不知大汗有何吩咐?在下确实是乜列河!”乜列河很看不起的说了一句。

“哎呀!不好意思没看出来,怪不得大汗说你牛的很,看不出来年龄大了,牛劲到还不见小!还不快跪下领旨吗?”

乜列河无奈只得跪下来,史宁故意放声笑了笑,“这样就对了!以后要老实一些,明白了吗?”说完这句话,才假传了破六韩拔陵的旨意:限乜列河部3天交上1万只羊,5千匹马,不得延误。传达完了后,史宁转身就走。乜列河赶快起来,上前拦住毕恭的笑道:“将军请留步?”“嗯?做什么!”史宁故意装出生气的表情。

“将军呀,你能不能让大汗少要些东西?我们没有那么多呀?”乜列河可急坏了,这哪里是要东西,这简直就是要命。强盗也不过如此。

“大人呀,咱们大汗等着急用呢!要不你去亲自给他说说,本将军可不敢去说。”史宁掂量着事态朝着目标进展,对他说道。乜列河松开了手,史宁趁机消失在了他们的部落。

“阿爹,我看还是问问阿史那德科叔叔吧!也许他有办法!”乜列河的儿子伊库看着史宁消失的身影说道。

“不要跟我提阿史那德科!他不是你的叔叔,也不再是我的安达。”他这句话里含着悲愤。曾经他们是一对兄弟,铁勒部在他们的带领下一度的发展壮大,他们本是柔然的一部分,后来阿那瓌当了可汗阿史那德科就多次鼓动乜列河背叛了柔然。六镇起义后,阿史那德科又想尽千方百计使得脱离柔然的铁勒两个部落全数投靠了破六韩拔陵。

结果是阿史那德科成了破六韩拔陵的座上宾,乜列河却成了无足轻重的棋子。破六韩拔陵动不动就派人来催要粮草、马匹。这就是他的作用。而这一切阿史那德科无疑就是幕后指使者。他的目的太明确了,就是要站在别人的肩膀上才能显得自己更高。

“阿爹,我们若果把这些东西给了他们,那我们真么活呀!”伊库担忧的声音都带着几丝颤抖。伊库就是不说,乜列河也很清楚这一切,他们部落有三万多人,三万人每日的吃喝用度,不是一个小数字。倘若不给,将遭到怎样的后果,乜列河不敢去细想。他老了,老的连想一想的勇气都没有了!

大家看着老酋长,希望他说句话。老酋长乜列河摆了摆手,你们回去吧,让我慢慢的想想办法。兴许只是个玩笑。往昔他横刀立马,蔑视一切强敌,现在还能再去横刀立马吗。大家摇了摇头钻回了帐篷内。

夜里没有人出来围着篝火跳舞,没了欢快舞蹈的铁勒部落,到处静悄悄的。或许有的是天空中一抹愁云,高高的挂在黑色的夜幕上。更垂到了每个人的心里。很多人唉声叹气的,我们跟着柔然没有过上好日,现在跟着起义军造反一样不能过上好日子。这个好日子为什么就离我们这么远呢?

昏暗的灯光下,乜列河左手拖着耷拉的脑袋。不时地用右手叩击着,心里一遍遍的念叨着: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一个卫士挑开帘子走了进来,看到他的样子,站到一边不敢说话。“什么事情呀,干嘛不说话?”乜列河主动的问了一句。

“大人,有两个年轻人过来找你,一个说是您的老朋友来了!”年轻人、老朋友在夜里来见我,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请进来吧!

两个人一进来,就听其中一个说道:“晚辈拜见老酋长大人!”乜列河年龄大了,在昏暗中看不清是谁,说声免礼。自己离开案几,走近来看了看。惊道:“怎么是你呢?你不是走了吗?”独孤如愿笑了笑,我不但没走,我还到了你这里。乜列河告诉自己的卫士,在外面看好,不许任何人进来。卫士会意出去了。

看着面前的独孤如愿依然和独孤俟尼的神似几分。自己仿佛回到了青春年少,独孤俟尼和自己经常一起谈论古今。

“我现在还不能走!”独孤如愿的话又把他拉回到现实中。

“我不管你能不能走,你我现在论起来可是两个阵营,若不是看在你祖父的份上,哼哼,你小子可就没这么自在了。”乜列河威胁的说道。又重新回到凳子上坐下。

独孤如愿一点没有畏惧的面色,于谨刚要说话,独孤如愿就说道:“如此说来我倒是要先谢谢您了。至于我来干什么,听你的口气好像没有心思听听。既然如此,我们就此而止!到时候,你可莫要后悔!”他瞄了一眼灯光下的乜列河,神态不是那么的自然。看来还要添一把火说声:“思敬兄,人家把你我此来视为歹意,座不让,茶不上。我就说此人不足与谋,我们走!”

于谨和道:“对不住了呀,谁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人呢,好,我们走!”乜列河心道,你们两个臭小子,竟然把我看扁了。“二位想走我不拦,可是你要不话说清楚再走!否则,这里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独孤如愿故意问于谨道:“兄台,看来老人家的火气还不小,我们干脆把话给他说明白了!再走!”“看来还是把话说明白了的好!否则还以为我们居心叵测,就是为了你爷爷你也应该把话说明白。”二人一唱一和的唱开了双簧。

“好吧,听人劝吃饱饭。大人呀,晚辈此来呢,主要是为了你!”“为了我!哼,我活得好好的,吃得好睡得好,谢谢你的心意了。”嘴里虽然这样说,可是心里还是想听一听。他早就听说独孤如愿一肚子的主意,若不是独孤如愿在朝廷里供职,可真想问一问自己部落当前面对的困难如何解决。

“思敬兄,人家还是不承认自己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看呐,我们杀掉的那个小子,肯定没有给我们说实话!我们还是回去吧,不要替古人耽忧。”

“好吧,那就算了吧!”说着二人就向外走。

“我刚才说过了,你们要把话说清楚!”乜列河还是不愿意他们走。独孤如愿回过头来给他来了个约法三章,不许他遮遮掩掩的,如果他们说的对,乜列河就承认。如果说的不对,那么他们两人就拍拍屁股走人,也不再烦人了。乜列河觉得反正自己不吃亏,你们说就是了。如果他们真的杀了那个该死的将军倒是替我解了气。

独孤如愿就将破六韩拔陵催要物资的情况一一的说了出来。他添油加醋的将后果说的好像马上就会大祸临头。乜列河听得半天也不说话,闭着眼睛这两扇心里的窗户,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的心思。他们二人知道乜列河在飞速的思考问题。

独孤如愿趁机说道:“大人,你与我祖父乃是莫逆之交,情同手足。今天我二人正巧遇到了一位破六韩拔陵帐下的将军,被我二人逼迫不过,供出了催要物资这件事情。我二人本应该火速回五原报告,可是想到您在此受如此的委屈,况且我们一怒之下,杀掉了他。只怕这笔账,破六韩拔陵要算在老前辈的头上。念及祖父在天之灵,所以我才冒险来相告!您还是早作打算吧!”

乜列河听完独孤如愿的话浑身凉了半截。若真是如此,破六韩拔陵必然先向我动兵,到时候我的部落就将在地球上消失。

“我也不让进吗?”外面出来了吵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