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乜列河的秘密行动不巧被席德同发现,破六韩拔陵最气愤的背叛竟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决定亲自率军追回乜列河父子。队伍很快集合完毕,破六汗常跪倒地上,“大汗,可以出发了!”朔州城内人声鼎沸,众兵士跟着他们的大汗,冲出城来。席德同和他的亲兵在前面带路。一路追来。

乜列河不停地环顾着四周的动静,他的儿子伊库在队伍的前面,警惕的摸索着前进。每个人开始的兴奋劲变得不再高昂,他们只盼望早早见到魏军的影子,心里的安全感有了,兴奋劲才回去而复来。

“阿爹,不要担心了,折敷岭马上就到了,过了此岭我们就算成功了!”伊库安慰道,他看得出父亲心中很担忧。

“万事不到点上都不敢说成功!”乜列河的原则性显示着他所经历的沧桑。

“没事的,独孤如愿说话、办事情我们还是信得过的。他的祖父和您那可是过硬的交情!他又岂会和我们拿生命开玩笑。”伊库心中不是不害怕,他这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乜列河留步!”一个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乜列河父子听到这个声音肝胆俱裂。一百步都走了九十九步,眼看大功告成。却不料席德同会在后面追来。乜列河手握大刀就要去接战。

“阿爹,你快走,让我去会会这些个畜生!”伊库和父亲习得了一身本事,正有力没处使。乜列河对儿子也很放心,他催促着部众,“大家快走,不能用的就给我扔了!逃得性命要紧!”

“乜列河那个老匹夫哪里去了?”席德同马上大骂。伊库看看他身边只有十来个骑兵。略略的放宽了心,说道:“席将军,我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天我们走我们的,你此来是何目的!”

“走!那要问问我手中的钢刀愿不愿意!”

“难道就你手中有刀吗?”伊库一亮长刀催一步马,手拿长刀直冲席德同的脑袋上砍来。席德同叫声:“不好!”连忙低头躲过,长刀往上一抬,耳边风起。两柄长刀交锋一处,叮当直响。二人打了十几个照面,就听见席德同身后喊声四起。伊库知道破六韩拔陵的追兵已到,心中一慌,刀法顿乱。席德同想要抓活的,用刀身在伊库的肩上一拍,伊库跌下马去。早有骑兵用长枪将他俘虏了,伊库带的兵过来就要抢少主人。

席德同说声:“快滚!”长刀往伊库的脖子上一放,几个兵卒不敢上前。奔着自己的队伍就追去了。

乜列河得知儿子被俘,对手下部众说道:“大家快快过得折敷岭,莫要住步!”只身一人手握长刀,复杀回来。铁勒部的众多老人,止住大家的脚步,说道:“大家伙,听我们说几句,老酋长今天选择走这条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我们,但是少主人被俘,老酋长依然不忘让我们先过去,自己将生死置之度外!难道我们就是孬种吗?”“我们不当孬种,死了也做个鬼雄。是个爷们的就跟着我冲过去,我们生死一处!”另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发出,号召大家斗争下去。

不论男女老少,大家放下辎重,抽出武器。在几个老人的带领下向回而来,就见前方灯火通明。破六韩拔陵的大纛在灯光下特别的显眼。他端坐马上,看着面前的乜列河问道:“乜列河,我待你不薄吧?”乜列河耷拉个眼皮,“哼哼,如果不薄,我的部众会逃跑吗?我们已经被你逼的走投无路了!大汗,你就就给我们一条生路吧?”儿子在别人的手上,自己又能如何。说话的口气自然矮半截。

“住嘴,叛徒的结果你是知道的!你如果不想让你的儿子身首两处的话,就乖乖的放下武器,投降!也许我看在往日的情面上,留他一条性命!”破六韩拔陵用他的儿子作为筹码,这是乜列河知名的弱点。

“大人,跟他们拼了吧!”赶过来的部众都群情激奋,恨不得马上冲杀过去,就是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不许胡说!”乜列河制止住了自己的部众。将马上前一提,犀利的眼神让破六韩拔陵有些害怕。“大汗,我有一个请求,只要你答应了,我就放下武器!现在我只要求你放了我的部众,这和他们没有关系!如果问罪罪在我一人!”

“你放下武器大汗会考虑的!”方旭希望他马上丢掉武器,乜列河虽然是有些老了,可是谁不知道他当年力贯长虹,英雄无敌谁敢和他过不去。

“大人!放下了武器,我们就真的任人宰割!”族人们没有相信他们的鬼话,手中紧紧的攥着武器,准备随时的战斗。乜列河在两者之间徘徊着。最后他还是选择了丢掉了手中的武器,这不是懦弱的象征,一番深思熟虑,他宁愿牺牲自己来保全大家。

破六韩拔陵看到他扔掉了兵器,哈哈的一笑。将手一挥,众兵上去,将乜列河拿下。铁勒部的男人们摇了摇头,也丢下了武器。他们也不愿为难自己的老酋长,他是一番好意。方旭一挥手又上来一波士兵,将众人围了起来,大家一下子慌了。他们无助的眼神里充满了诅咒。伊库大骂:“老子,杀了你们!是个男人就应当说话算话!”谁会去理会他呢!乜列河被几个人反绑了。把他推到破六韩拔陵面前,不等破六韩拔陵说话,他就问道:“难道这就是你讲的诚信吗?”

在一旁的方旭说道:“你要弄清楚是我答应了,大汗可没有答应你什么!不要怨别人,这能怪你没有主心骨,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我对你这样的小人向来没有信誉可讲,看在多年的交情上我只能说声对不住了!给我带走!”说完这些,方旭又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太出风头了,舔着脸说道:“大汗,您看这样处理合适吗?”

破六韩拔陵追回了叛逃者,已经很高兴了,他就没打算让这些叛逃的人好过,肯定的说道:“方先生处理的很好,对待叛逃者这就是应得的下场!”他的这句话好像是冲着乜列河说的,又好像是冲着现场的大家伙说的。听得众人浑身不自在。

静寂的黑夜这些话可气坏了躲在黑暗中的五人,“黑哥,你出去和史宁缠住破六韩拔陵,我和二当家去把他们给夺回来!冯先生你自己不要出面,保重!”“这个太简单了,史兄弟,看我们的了!”

大叫一声,从黑暗中冲了出来,吓了破六韩拔陵一跳。方旭认出其中一人是德勒磨,另一人却不认得。“我乃德勒磨谁来交锋!”破六韩常不做声一提坐下马,接住德勒磨就斗于一处。史宁跟在后面,破六韩拔陵手下另一员将领郁克,按耐不住也出来接住史宁。四人在阵前一阵撕杀,看的大家眼花缭乱。且不提。

独孤如愿和金参利从黑暗中偷偷摸摸的绕到了后面,席德同正押着乜列河父子向朔州城内,岂会料到黑暗中会杀出两骑,一枪一刀默无声息的在身后杀来,几个闷声引起了席德同的注意。一看不好,几个兄弟已丧命。

席德同和金参利也不答话,两人各自催马近前,金参利手晃长刀,眼看就剁将过去。席德同用长刀柄户主周身,一声响架开金参利的长刀,两匹战马打冲过去。二人又带转缰绳,席德同举刀就砍,金参利毫不畏惧架刀相迎。席德同被金参利缠住脱不得手。独孤如愿见机杀掉了押送乜列河的将士,又一矛打翻一个押着伊库的兵卒。二人重新获得自由。拾起地上的武器,抢过战马。乜列河就来帮助金参利。

席德同也不傻,他和金参利的两柄长刀,一个用砍,一个用剁。旗鼓相当,谁也胜不了。可是乜列河的加入,让他不得不重新摆正自己的位置。

将身子一晃,自己的右臂膀已经被打中。一股凉意疼彻筋骨,啊呀!不好!老家伙果然厉害。

早有军士跑来告诉了破六韩拔陵后面出事了。破六韩拔陵将手一挥,他不想在和他们挠痒痒了,来个速战速决,贼兵就要掩杀过来。可怜德勒磨和史宁顷刻就处在了危险之中。

他们能否逃得性命。敬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