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上中提到德勒磨和史宁就要被众军围上,性命危在旦夕。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三声炮响,震得山谷回音。贼兵一时停住了脚步,观察四周的动静。忽然四周灯火齐明。

破六韩拔陵原本安坐马上,此刻也是焦躁不安。“大家不要慌!”方旭大声喊道。“方先生,我看我们是不是被包围了!”破六韩拔陵终于镇静下来。“差不多吧!”“那怎么吧?”“大汗,现在万万不能慌呀,你可是我们的军魂!越是这种时刻,越是要挺住呀!”方旭担忧破六韩拔陵慌乱下出败招。

“杀呀!抓住破六韩拔陵!”四处的声音很清晰。方旭伸着两个耳朵细听着四周的动静,席德同从后面上来喊道:“大汗,坏了!”破六韩拔陵一听他的话就是一鞭子。“胡说什么呢!”他讨厌这个时候有人出声来扰乱方旭的思考。

当方旭把脸对着他,四目相对的时候。破六韩拔陵问道:“先生,可是想出对策了!”在阵前灵机一动想出对策来,也只有方旭能做到,他坚定地说道:“大汗,我们命不该绝,快派两员大将在前,朝西北方向突围!”破六韩拔陵马上下令席德同和破六韩常在前开路,马春山断后。三人得令依令而行。

这里哪来的兵马,是的,正是于谨和广阳王所带的五原城内的众将士。他们早就占据了地利。方旭细观察四周,他们只顾追回乜列河,却不曾想没注意地形,魏军处在山上,义军则在谷底,一旦魏军冲到,那么等待他们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义军丢下了铁勒部的众人没了命的跟着席德同和破六韩常冲出了包围圈。大家逃命要紧,一溜烟的跑回了朔州城。

乜列河看着溃败的义军,心中感慨万千。患难之时见真情。若没有独孤如愿他们父子二人就成了别人的刀下鬼。“独孤郎今天老夫父子多亏你出手相救,请收我父子一拜!”说着就要推金山倒玉柱的下拜。独孤如愿赶快接住,“你这是干啥!使不得,使不得!”

伊库感激的说道:“还有你们四位,我父子定当终身感激不尽。”四个人连连摆手,说道:“客气了!”独孤如愿看看魏军将近,对乜列河父子说道:“酋长大人,小将有一事相求!不知能否答应?”乜列河见他说得太可气了,连忙说道:“莫说一件,就是一百件,我父子也绝不说半个不字,独孤将军请讲!”“我不求别事,只因我和广阳王有一些嫌隙,所以还请酋长大人,将今夜的事情,隐而不提!”独孤如愿还是不愿让广阳王知道此事,他怕一旦广阳王知道了事情,对郑君寿和于谨都不一定是好事。

乜列河一听艰难的答应了。他这个人就是答应这种做好事不让他对别人说,难。独孤如愿也不敢举火把,摸着黑夜告别而去。铁勒部的众人看是看的一清二楚,大家对独孤如愿感激万分。伊库对父亲说道:“阿爹,不要看了,看也看不见他们,你可要记住你答应他的话!”乜列河点了点头。

于谨最先跑过来,他跳下马来歉意的说道:“酋长大人受惊了!”乜列河连忙回礼。他们一起拜过了广阳王。广阳王听说归顺的人有三万众。高兴极了。他终于打了一场胜仗!对他而言是来之不易的一次胜利。回到帐中他马上研磨写了一封报捷信送往京城。

事情传到了肃宗皇帝的耳朵里,那颗被囚的心,终于听到了久违的捷报。他不知道该不该痛恨自己的母亲。虽然自己现在很年轻,可是原本在李崇、独孤如愿等人的带领下贼兵节节败退,好好的局面,就被母后的伸手下,变得破败不堪!对了,这正是于谨的功劳!朕虽然被软禁了,可是真还是一个堂堂的国君,我要大大的赏赐这些的能臣,还有独孤如愿,他们为朕分忧!是朕的臂膀。

“来人!”他叫了三声,才不紧不慢的来了一个太监。皇帝道:“去,给朕传来左仆射!”小太监躬身未动,问道:“皇上,这是不是要请示太后!”“又是太后,哎!好吧。”小太监这才退出去,将情况告诉了太后,胡太后问道:“他为何事找左仆射?”小太监忙回答不知道。徐纥在旁边禀道:“太后,臣倒觉得可以让皇上见见元纂,这没啥!不能让小皇帝老是报怨您不是,您们毕竟是母子吗,如果太后不放心可以让郑大人陪同呀!”

胡太后觉得很在理,降下懿旨:宣中书令郑俨和左仆射元纂进宫面圣。二人得旨来到宫中先见过了太后,才到显阳殿拜见了皇帝。肃宗看了看郑俨,问道:“郑爱卿一向可好?”嘴里虽然是问候的语言,实际上却是满肚子的委屈,母后呀,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信不过了吗?朕不过是让元纂为朕传旨,你却要找双眼睛来盯着我们。好吧,反正朕有的是年龄。我就不相信熬不过你。

肃宗皇帝降旨赐座给了元纂,元纂告座。郑俨虽然在朝中得势得很。可是他可不敢和元纂在这一座位上争个高下。为何呢?说起来这可就是皇家的辈分问题。原来论起来元纂和孝文帝乃是兄弟。所以这个座元纂做的当真无愧。肃宗就将自己的想法给两位一说,对独孤如愿在前期的斗争中战功和于谨在本次战斗中的表现大加赞赏,准备加封两个人,封独孤如愿为散骑侍郎,封于谨为积射将军。

意思表达完了,对于元纂来说这是好事情,小皇帝虽然现在没有实权可是毕竟年轻,终究会掌权。可是又有一丝隐忧,现在胡太后不但打击保皇派,李崇就是了现成的样子,自己因为位高权重,连太后都要称一声“皇叔”,所以还没有被罢权。可是现在进宫总是成为被监视的对象。旁边的郑俨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可是皇帝公开的就这样想下旨,对于胡太后而言就是一种挑战。对皇帝而言就是一种潜在的隐患。他心里想着这些,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皇帝。

他把目光抛向了郑俨,如果他同意了,胡太后那里基本上也就通过了。郑俨对这么大的事情可不敢做主。谁不知道独孤如愿的名声,皇帝的心思看得出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把独孤如愿弄到京城来,因为战功封了个散骑侍郎,放在今天相当于中央办公厅秘书长或者顾问之类的官员,成了皇帝的顾问,他的脑子里诡计多端,那不成了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倒是乖巧,说声:“陛下,您太抬举臣了,还是请示一下太后吧!”皇帝噌的从龙椅上站起,用手指着郑俨,元纂连忙丢了个眼色,皇帝变脸说道:“那就有劳郑大人了!我和左仆射在此等候,你去问问吧!”

“臣遵旨。”一摇一晃的退了出去。

剩下君臣二人。“陛下,依臣看来是不是操之过急了!”“说来听听!”元纂就将自己想的说了一通。肃宗听完说道:“依你看来,太后只能批准一个,而且是于谨!”“陛下英明!陈还要告诫陛下,现在万事都要隐忍!天下是我们元家的天下!是陛下的天下!太后虽然临朝可是那不过是时间问题。臣恳请陛下为我们天下黎民百姓记,也要隐忍呀!”肃宗孝明皇帝拍了拍元纂的肩膀,点了点头,“朕记住了。”

其实元纂还有好多话要和皇帝交流,可是宫中的耳目众多,君臣二人只能适可而止,换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到底胡太后怎样看待这个问题,敬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