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赫连胜在被动中领教了年轻的独孤如愿的枪法,他很明白时间一长当然不是他的对手,况且自己的左臂拜斛律野谷碌所赐刚负伤不久,也确实属于身体不佳。刀锋起处,是想给独孤如愿来个一刀毙命。

刀来生风,独孤如愿双足一点镫,不敢逞强,连忙拨马闪开,脑中想起德勒磨曾经用过的一招,本要试用一下,未曾来得及使用。赫连胜的大刀又到,使出一招拦腰斩带奔着独孤如愿而来。独孤如愿没奈何只得再躲过去,他明白赫连胜是要和自己拼命。两刀过后,二马鞍镫相错。独孤如愿身子一起,手中的长缨枪向后一撤,“唰”的一道寒光,奔着赫连胜的脑袋而刺去。赫连胜看得仔细,听得清楚。在马上已经躲闪不及,可是还是要尽量的躲闪,在马上把身子一哈,头盔咣当一声被戳落在地。

丢了头盔,在冷兵器时代可是奇耻大辱,简直就是掉了脑袋。赫连胜头皮发麻,吓得手足无措,哪里还敢再去接招。好面子的他也顾不得这些,赶紧往外一掰镫,向着本阵逃去。

阵前的斛律野谷碌看的额头上的汗珠直往外冒。人人都说独孤如愿骁勇,今天算是领教过了。多亏自己没有上场,否则脑袋一准被他的长缨枪非给捅出个窟窿不可。

独孤如愿马打盘旋,喝声:“弟兄们,莫让这些贼子给我跑了!追呀!”德勒磨响应将令,喊声:“随我杀呀!”魏军摇旗呐喊,刀枪瓦亮,向着贼兵扑来。

斛律野谷碌勉强挡了几下,发现德勒磨的长矛用起劲来不比独孤如愿的红缨枪差多少,找个机会一溜烟人就蹿没了影。赫连胜带着义军一路撤退。丢旗弃甲者比比皆是。

在这种有力的配合下。广阳王他们的突围变得更加顺利。破六韩拔陵得到每一个军报,都让他气愤不已。眼看就要瓮中捉鳖手到擒来,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偏偏独孤如愿从天上掉下来。他一遍遍的喊道:“独孤如愿,独孤郎你为何处处要跟老子作对。好哇,既然你想跟我玩下去,那我就奉陪到底!”

“大汗,元深带领魏军突出去了!”方旭一反常态,原本志在必得的他,自己都不相信,从自己嘴里说出的事情竟然真会发生。

破六韩拔陵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噌的跳起来,从斛律野谷碌的嘴里他已经晓得了战场上会出现变化的原因。他们没有想到,竟然会杀出一个不可知的因素。他淡淡的笑了笑,笑容里藏着几分杀气。道:“先生大概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其二?”方旭疑问道。破六韩拔陵一努嘴,方旭才注意大帐里的斛律野谷碌,“斛律将军,你不是回朔州城区了吗?怎么你在这里?”斛律野谷碌羞得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方旭看他的样子猜测道:“难道?”你们真没有用,朔州城那可是我们多少个兄弟的命才换来的。你们怎么如此的大意。他万万没想到一时间的这么多意外情况接踵而至。

“我们的老对手来了!”破六韩拔陵靠在椅子的背上,眼睛看向远方,仿佛看到了阵前那个熟悉的身影。方旭心道:不对呀,李崇来了动静的多大呀?这个我们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回道:“李崇还没有死吗?”破六韩拔陵摇了摇头,你这是说哪里话。方旭倒吸一口冷气,从嘴里迸出几个字:“武川独孤郎!”破六韩拔陵凝重的点了点头。一连串的问号打在了方旭的心里,其实也在破六韩拔陵的心里打满了。他不是被免职了吗?怎么来的?带了多少兵?还有令他心痛的朔州城,怎么说丢就丢了呢?按下这里不表。

单说广阳王元深被独孤如愿亲自接进了朔州城。还有朔州的刺史郑君寿,在朔州城下勒住战马,抬头仰视着朔州两个篆字。终于回来了,老夫回来了!呐喊声在心里回荡。沈河和石亦风也有着同样的感慨。那是游子回家哇!

对于广阳王来说另一种心情也让自己很难为情,不说救他的人是自己曾经追杀的独孤如愿,怎样面对他,也许会因为时间变得淡化了;虽说是突围了,军队却被打散了。被杀者、投降的人也不胜数计!这倒让他在意的很。

朔州城的残垣断壁,让广阳王没有脸骑在马上,他慢慢的跳下马来,蹲下身子,从地上抠出一个被踩扁了的拨浪鼓,小小的拨浪鼓应该是哪个顽皮孩子的心爱之物,可是战争毁掉了这一切。广阳王在手中摇了一摇,破碎的声音里。他仿佛看着一个老者,仰天长笑。那个笑声里是在嘲笑自己没有能力指挥战斗,却使用阴谋陷害与别人,夺来了兵权又如何。如果没有于谨,只怕五原城早就破了!“末将给王爷请安!”那不是老者李崇,是救了自己性命的独孤如愿跪在地上。

双手扶起独孤如愿,一只手难以表达广阳王内心深处的惭愧,说道:“将军,本王——!”“王爷,能够救出您来,就是我们最大的胜利!”独孤如愿将话题引到别处。广阳王一手托着独孤如愿的手,一只手轻轻地拍着,传递着彼此化敌为友的信息。

他们要联手书写新的战斗史。广阳王写好捷报,派人火速送到京城,报捷战表引起了两种发应。肃宗皇帝听说前方传来捷报,龙颜大悦,京城里的保皇派们也跟着暗暗的高兴。还是皇帝英明,你看用人多么的得当。更有人上了一个折子,不敢明目张胆的颂扬皇帝的英明之举。且写了如此的字样:臣托陛下和太后的鸿福,所患之病,想到皇帝和太后的恩德,竟然药到病除。暗暗的表达了前方战事,能够在独孤如愿的指挥下完全可以平息。把叛乱比作了病患,把独孤如愿比作了良药。

太后党们可不是这样的来看。他们也没有料到独孤如愿用兵如神,不亚于李崇。郑俨和徐纥两个小人更是诚惶诚恐,他们隐约感到帝党势力的敲头。初探胡太后,这个年轻的寡妇,得到了捷报,读不出里面的危险信号,居然跟着高兴。狡猾的郑俨利用为太后尝食典御之际,夜晚留宿宫中,使劲手段的服侍好了摆脱不了**的年轻太后,让她解了生理上的饥渴。穷奢**欲的胡太后,在偷情的刺激下。对情郎郑俨说的前方捷报对太后不利一句话坚信不疑。

天亮了,郑俨悄悄地离去了。胡太后静下心来,细想一边,独孤如愿是一个拥戴皇帝执政的人。他一旦做大了,到时候,军权在手就会有第二个元叉出现!她可不要再被幽禁,禁宫中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人来为她梳妆打扮,没有人来陪她度过漫漫长夜,没有人能够让她体会到穿刺的快感……绝对不能让第二个元叉出现。

可恨的广阳王元深真没有用,几个贼兵怎么越剿越多,让独孤如愿这个跳梁小丑登台唱了这么一段。胡太后将郑俨、徐纥宣进宫来,和他们商议对策。胡太后可是再也折腾不起啦,这个**的女人开始急了,她想派官差前去,那样的话,有了功劳首先就是自己人的了,甚至都想过派徐纥为监军,让情郎代表自己去,她很放心。徐纥可不敢再随意的出京了,有了上次的教训,他可是避之犹恐不及!

郑俨看了看徐纥,徐纥是个很聪明的人,他明白自己的简直就是在这个时候能够给太后出个主意,既能替出自己,又能不失太后的恩宠。

眼珠子骨碌一转,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我要如此一番,才能免了这样的苦差事。于是跪倒在地哭诉道:“太后,臣不是不想去,臣不过是舍不得您,不能服侍您左右,臣会想念太后的!”甭管他说的是真是假,胡太后被他这么一哭,心里还真七上八下的。想想要很多日子尝不到徐纥带给她的刺激。果然胡太后撤回了刚才的成命。

郑俨道:“太后英明!”他也不想遇事可以请他出主意的徐纥离京到战场上去。接着又说道:“太后,我看我们首先还是稳住广阳王元深,还是要把他拉到我们这个阵营之中,再给他一次效忠太后的机会。然后答应他的要求,就封独孤如愿为平北将军,贺拔胜为伏波将军,还有那个好取功名的费穆,就封他个武卫将军又能如何?”

胡太后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建议。可是她还是问道:“那么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呢?”

但见徐纥耸起双肩做出恭谨的样子,将眼珠再转一圈,奸笑了几声。欲知他说出怎样的馊主意,敬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