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正,洪慈二院门前同心酒水厅。

刘浪一行五人坐在酒厅里面的角落,盯着墙上的挂钟,等待山本崇方面的人出现——

从刘浪和小酷回来,枫竹一再追问却无法撬开刘浪的嘴,而小酷则一直保持神秘表情,连说要晚上八点以后才能揭晓谜底。他二人古古怪怪的表现令枫竹、蓝益,许真老婆莫名其妙,但看到刘浪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也只能暂时压抑好奇心,等到小酷说的晚上八点后得到答案。

“吗的,都说东桑人遵守时间,这他吗都五点十分了,怎么还没到?真嫂,你确定他们说的是五点?”

“没错呀,我听的清清楚楚,同心酒水厅五点见面。”

女人忐忑不安地回答着,目光盯住门口,突然神色一动,“他们来了。”

四人同时看向门口,见三个保镖模样的人护着一个神情傲慢的男人在一个中年人引领下走了进来。他们站在大厅里四处张望,等发现许真老婆时,低声交谈几句,中年人和神情傲慢的男人一前一后向刘浪他们走来。

“真嫂,那个装得比大象还大象的小子是不是山本崇?”

刘浪点点那个神情傲慢的男人低声询问。

“不是,他是山本崇的律师,是炎黄人。”

“我草,走狗还这么嚣张?”

枫竹不屑地横眼那个男人,抓起啤酒瓶仰头狂灌,对走近的人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

两人走到桌前停下,那个律师趾高气扬地看着许真老婆,对旁人完全是不屑一顾!“喂,支票我带来了,你只要在这份文件上签字,保证以后不再以许真的伤势为借口滋事,一百万就马上到手了。”

女人迟疑地看眼刘浪,不知道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咦,什么味?”

刘浪用鼻子假意嗅嗅,再四处看看,喃喃道:“那传来的臭味?”

在座的另外四人都好笑地看着刘浪,看他怎么戏耍这个拽得不得了的狗屁律师。而站着的人就大大感觉不爽了!

“臭小子,你什么意思?”

律师厌恶地看了装腔作势的刘浪一眼,对许真老婆道:“你到底同意不同意?这可是一百万呀。你卖血卖肾卖身都不一定能赚到,我劝——”

“去你吗的!”

刘浪猛地跳起,顺手抓起啤酒瓶砸在律师脑袋上!

“啪”的一声,破裂的瓶渣四处飞溅,酒水搀杂一丝鲜红顺着律师发际流下,他一声惨嚎捂头后退,嘴里一迭声嚷道:“你——你——行凶伤人,我要告你!告得你倾家荡产,身败名裂!我要告你——”

“*,还真是有职业本色呀——张口就告,嘿嘿,谁看到我打你了?证据呢?”

顺手把握着的半截碎酒瓶扔掉,刘浪若无其事的拍拍手,以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嚎叫的走狗和闻声赶来的三个保镖——

“证据——张警官,你看到了,这个小流氓用啤酒瓶伤人!你要给我作证!”

哦,原来这个中年人是警察。

刘浪玩味的目光扫眼中年人,看他要如何处理目前的纠纷。

“年轻人,站在私人角度,我欣赏你的行为。站在公家角度,你的行为已经违法乱纪,不要再乱来了。”

贴在刘浪耳边低低说了几句,张警官挺直身,假做惊讶地看看捂头呻吟的律师,再看看三个奔近的保镖,皱眉道:“王律师,你的头怎么了?在那里撞的?哎呀,流血了?用不用我帮你叫救护车?”

“你——”

王律师气恼地瞪着张警官,少顷,他掏出手帕捂住头,转到许真老婆处,语气明显少了刚才的盛气凌人味道,“你签字不签字?不签字我走了。”

“真嫂不会签字的。”

刘浪冷冷看着王律师,“把钱带回去给你主子,告诉他,我们不要他的臭钱!用区区一百万就想摆平这件事?没门!”

“那——那你想怎么样?”

“你回去重新拟定一份协议,我们不要一分钱,无条件放弃追究这件事。”

“啊?!!”

所有人都楞了,目光纷纷聚到刘浪身上,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哈,你很识相呀。”

王律师精神一振,“我马上回去重新拟定文件。你说出的话可不要反悔。”

“我又不是走狗,说话当然算数。”

刘浪夹枪带棒地挖苦句,看到王律师脸色发青,冷笑道:“不爱听?不爱听就别去做狗腿子!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别以为打败一个许真他就可以耀武扬威!告诉他,我这里有个兄弟要向他挑战,问他敢不敢应战?签生死状的比试,问问你的主子敢不敢?不敢的话就到许真病床前磕三个头,说自己是东桑人渣!”

“你——”

王律师吃惊地看着刘浪,突然问道:“你既然这么行,为什么不自己和山本副董事长签生死状?”

反将军!

“我?行呀。不过我要先和你签生死状,你敢吗?”

反将军之再反将军!

“我为什么要和你签生死状,我可是文明人,不会和野蛮人一般见识。你个神经病——”

“去,你这个死走狗脑袋象猪一样,都知道不签生死状,我堂堂炎黄男儿会比猪笨?”

用手比比王律师的头,刘浪沉声道:“回去和你的主子复述我的原话。他不敢来没关系,你把协议带来吧。我们照样签。不过呢,让那个东桑鬼子把尾巴夹紧点,找个角落缩着,少在炎黄大地上现眼!”

轻蔑地扫眼三个愤怒的保镖,刘浪对张警官道:“张警官,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明天王律师拿来文件我们就无条件签约。”

“恩,谢谢你。”

张警官淡淡应道:“如果炎黄国都是你这样奉公守法,配合警方的良好市民,我们就不用总这么忙了。”

“哈哈,多谢夸奖。走狗——哦,王律师,明天10点这里见。”

向张警官点点头,招呼枫竹等,刘浪昂首走到王律师身前,抓住他衣襟用力带到一边,凶狠的目光定定看着三个挡路的保镖,在三人回避他目光,不由自主让开路后,冷笑几声,扬长而去——狂,就是狂!

张警官静静看着走出酒厅的五人,暗暗挑起了拇指:这才是炎黄男人,有骨气!

夜晚,-市天涯宾馆。

小酷盯着挂在墙上的屏幕,猛地发出一声欢呼:“中了!练子老大,中了头奖!”

他的喊声惊动了正在交谈的三人,枫竹奇怪地站起身,走进卧室,看着手舞足蹈的小酷,纳闷地问道:“小酷,什么中了头奖?你这么开心干什么?”

“疯子老大,你看,你看——”

小酷抓着一叠纸片,指着最上面一张,“7个号码全中了,练子老大买的福利彩票中了一等奖,五百万呀!”

“啊?!”

枫竹吃惊地抓过小酷手臂,看到他手里的花纹彩票纸,终于明白了刘浪带小酷出去是买彩票去了,“我*,毒蛇的运气也太好了,随随便便都能中五百万?”

“随随便便?你去试试看?”

走进卧室的刘浪拿过小酷手里的彩票,随意看了几眼,叹气道:“这可是我投资了一万块,绞尽脑汁换来的。”

“绞尽脑汁?”

小酷奇怪地挠挠头,“练子老大,我怎么看你是非常随便的选出这些号码呢?”

“什么随便——即使是随便也是绞尽脑汁的随便!你懂不懂?哎,你们要干什么?”

板起面孔假意训斥,却被小酷、枫竹和后进来的蓝益抓起身子扔到**,刘浪假假地把彩票背到身后,脸上摆出一副惶恐神情,“你们想打劫我的五百万呀?”

“打劫?”

三人对视一眼,嘿嘿笑着扑向刘浪。“打——劫!把IC、IP、IQ卡统统交出来——”

次日,酒水厅。

再次出现的王律师显然吸取了教训,从进入酒厅就一直表现的非常谦顺。

“各位,实在对不起,我昨天回去发现副董事长已经回东桑国了,我和副董事长通过电话了,他的意思是暂时没时间回炎黄。等回来后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商讨比试的事。”

“哦,他回去的到是很巧呀?”

刘浪微笑着摇摇头,接过文件,“真嫂,你看看,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

等女人接过文件,他转向王律师,“王律师,等你主子回来,记得通知我们哦。不然——小心你的狗头!”

“啊,知道,知道。”

王律师被刘浪脸上浮现的狰狞表情吓得后退几步,心有余悸地摸摸包裹纱布的伤口,一迭声应允着——

打发走王律师,枫竹看眼许真老婆,再看看若有所思的刘浪,沉声道:“毒蛇,你就这么轻易放过那个东桑人?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放过?会吗?”

刘浪淡淡一笑,“老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急什么?等山本崇从东桑国回来再说。我就不信打了他的走狗,指着他鼻子叫阵,他能忍下这口气——”

“哈,浪子,你昨天打那个走狗原来是有目的的——我说你怎么这么冲动。”

蓝益恍然大悟,盯着刘浪的目光出现了一丝异色,“啧啧,无怪叫毒蛇,太阴险了!可怜那个王律师呀,无缘无故被某个阴险没人性的家伙算计——”

“无缘无故?就他那走狗嘴脸——我没把他狗头打成漏斗算便宜他了!”

“漏斗?!”

蓝益无语了——他脑中不断着盘旋王律师脑袋变成漏斗的情景——

“真嫂,这个你拿着。”

把一个纸袋和中奖彩票放到桌上,看看满面疑色的女人,刘浪淡淡道:“纸袋里是十万现金,纸袋上面是中了五百万奖金的彩票。好像奖金不能立刻领出,所以我先从私人账户里提出来十万应急。真嫂,等你把奖金领出,留下二百万,剩下的捐出去吧。毕竟这钱是取自大家慷慨解囊的福利事业——还有,”

随手掏出支笔,在纸袋上写下一串数字,自己的名字,刘浪嘿嘿笑道:“这个号码是我的银行卡号,真嫂,你取出奖金后记得把11万存进去——”

“毒蛇,你也忒小气了吧!”

枫竹噗地喷口啤酒,瞪大眼珠盯着神态自若的某人,“10万还说得过去,你连买彩票的1万都斤斤计较,也太——”

“那怎么了?这可是俺的私房钱哦。都是我一件件装备换来的。血汗钱呀!”

白了枫竹一眼,刘浪对蓝益道:“蓝益,我和疯子、小酷先回去了。你暂时留在这里,以防万一。对了,记得为真办转院手续。”

“明白。”

蓝益点点头,“你什么时候还过来?”

“这个——”

沉吟片刻,刘浪看眼女人,“真嫂,我还有事,不能留在这里陪真。暂时让蓝益留下来,等真清醒了,我再过来。”

“哦,好。”

女人眼中射出浓浓的感激,“小浪,谢谢你,我——”

语音突然哽咽,她的眼中出现了潮湿——

饱经人情,属于萍水相逢范畴的刘浪仅仅凭借网络间的友谊就能做到这一步,属实让女人从心里往外感动——

“真嫂,你别——”

头疼地皱皱眉,刘浪站起身,“真嫂,你不要太伤心了。真一定会好转过来的。我和疯子他们这就要走了。你保重。”

真情在心,无须多言——千里迢迢怀忠肝义胆而来,潇潇洒洒踏清风朝阳而去,刘浪,真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