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眼光没在已经醉了的张逸普身上逗留,付账后,李观音直接走出了小酒馆,来到一条巷子的深处,在原地沉默了片刻,突然,李观音化为了细沙,紧随冬风,消失在夜幕之中。

很远很远之外,大炎帝国的西北边城,白马城,一面土墙下的角落里,细沙积聚,缓缓形成了李观音的样子,很快,他的影子也出现在地上,旋即,李观音活动了一下筋骨,下意识蜷了蜷手掌,显然,眼下这地界的天气要比炎京城寒冷许多。

空气中弥漫着阵阵羊膻味儿,李观音向前走了几步,扭头向刚才那面土墙的另一侧看去,看到了一个羊圈,里面的大量白山羊还没有睡,时不时发出“咩咩”声音,让人一下子进入了西北乡土特有的场景。

李观音没有在此逗留,因为山羊撒尿散发出的味道实在让他不喜,再次化沙,来到了一条东西通透的大街上,望了望街边一些还未打样的小店,向一家灯火处走去,心想,既然连张逸普都赞叹陈甲骨老婆做的五香狗肉,那么陈甲骨老婆走的五香狗肉,在白马城定然很出名了。

“人在江湖飘啊,哪能不挨刀啊!”

“一刀砍死你啊,然后砍自己啊!”

“人在江湖混啊,怎能不挨棍啊!”

“一棍打死你啊,然后打自己啊!”

还未走进店面,店里便传来几个大汉划拳的声音。

未在门前停留,走进店面,李观音并未引起几个大汉的注意,几个大汉之中,只有两人向他侧目了一下,然后继续划拳,继续喝酒。

扒拉算盘子儿的掌柜抬头看了一眼李观音,然后低头继续扒拉算盘子,显示着对李观音的不甚关心,倒是那年轻小二麻利勤快,见李观音一袭衣裳价值不菲,赶紧凑上前来,展颜而问:“这位客官,您要吃点什么?”

李观音随手将二两银子放在一旁的酒桌上,看着小二问:“向你打听个人。”

小二瞟了一眼酒桌上的二两银子,一脸奇怪,似乎在问李观音:“客观,

看书]*网全本不亢的继续道:“一个会做五香狗肉的女人,这个女人的男人叫陈甲骨。”

他没有直接打听陈甲骨的原因很简单,他坚信,一个会做五香狗肉的女人在一座边城里,肯定会比她的男人更容易产生话题。

然而同行是冤家,小二在听到李观音要打听的这人后,嘴角微微牵起,点点头有些不屑道:“原来是狗肉西施啊……”说到这,他上下打量起李观音,玩味道:“看客官这身行头和客官的音调,不似咱西北本地人吧?”

李观音点点头,说道:“你口中的狗肉西施,家住何处?”

小二瞄了一眼酒桌上的二两银子,笑说道:“客官请容小的问一句,不知客官打听那狗肉西施作甚?”

李观音腮部微抽,没有说话,又拿出二两银子,放在酒桌上,显然,他这是在示意眼前这小二,直接说那狗肉西施住在什么地方便是,别废话。

小二“嘿嘿”两声,将酒桌上足够一个三口之家在这边城之地凑合一年日常开销的四两银子,然后还没回答李观音的问题,而是回头看了那柜台里面的掌柜一眼,似乎又在询问,现在可以说了不?

掌柜的一副奸人模样,扒拉着算盘子的那只手微微抬起,向小二摆了摆手,示意差不多了。

哪知小二比掌柜更贪,腆着脸笑道:“要小的说出那狗肉西施的住处也可以,客官还得再拿出二两银子,毕竟……那狗肉西施可是咱白马城的一枝花呀,谁知道客官您只身半夜的时候来找她,安的是什么坏心思。”

这话一落,李观音笑了,他并未再给眼前这厮二两银子,而是轻轻一挥手背,手背击在了这厮的肚子上。

紧接着。

小二的身子便如被公牛顶了一般,直接飞了出去,而且是飞向了那名在扒拉算盘子的掌柜的!

“哐当!”

“哎呦!”

小二砸了掌柜一个正着,而且是砸在了掌柜的头上,掌柜的颈椎不大好,被这么一砸,咔喀一声,想来骨头节被砸脱臼了,哎呦声被他脱口而出,简直比唱的都好听。

旋即,还没完。

小二和掌柜的应力在柜台内弹了几下,把柜台里那些挂在墙上的账本,摆在木架上的酒水,全部砸在了地上,响起一阵混乱的啪嚓声。

堂间那几名大汉早就注意到了李观音与小二的对话,并且纷纷以为,李观音就是人傻钱多啊,心想,反正他是外地人,不如在他向小二打听完狗肉西施以后,自己几人跟上他,在他身上打劫俩钱儿花花……

然而,这几名大汉哪里会想到,李观音轻轻一挥手,就能把小二打出三丈外?

看来,这个外地人是个练家子啊。

即便大汉们都以为李观音是个练家子,他们还是都站起身来,想以多欺少。

可是,在他们刚站起身来的一刻,李观音朝他们瞪了一眼,眼光之冷冽,盖过了这边城里最高军事长官的威严。

如此一来,大汉们悻悻坐下,打算不管闲事。

李观音走向柜台,看向在柜台里哎哎哟哟的小二与掌柜,轻声问道:“陈甲骨家住在什么地方?”

小二吐了一口血,指着店外道:“就在错对门儿。”

“……”

李观音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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