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的画展结束了,她可以说是满载而归。很多人通过她的画对西藏更向往了,很多朋友也答应,只要她的爱心基金一成立,就长期支持。少年宫本来还说象征性收取点场地租赁费,但一听说佩妮的所有收入都将捐助给西藏的孩子和遇到困难的牧民,也不好意思再向佩妮收取什么场地租赁费了。干脆也以少年宫的名义全部捐助了。她还卖了一部分画,加上门票收入,有二十多万,她筹划着,等把她的房子卖了,就凑够五十万,作为助贫基金的启动资金。

亦榕已经把基金会的章程草拟出来了,但一些细节上,还需要些细化。

就在佩妮画展结束的当天晚上,兰芯她们都到了佩妮家里。她们要商量一下,这个基金会到底该怎么运作。尼玛俨然已经成了主人,热情地端茶送水。一开始,尼玛就表态了,他回到西藏,就负责跑腿,具体地说,就是了解资助对象的具体情况,以供资助时做参考。其他的事,他做不了。

兰芯听尼玛一说,就有意见:“尼玛,你想省心,那可不行。以后这事还得靠你和佩妮,你跑不掉的。”尼玛也不说话,只是呵呵笑。

亦榕说:“这事要一步一步来,你们先想想,这基金娶个什么名。”这话一出,大家马上七嘴八舌议论开了。

白枚抢先说:“‘珠穆朗玛’怎么样,这可是西藏的标志。”

佩妮说:“这名太硬,和爱心那种柔美的特质不太吻合。要我说就叫‘雪莲’,雪莲在西藏也很具代表性。”

亦榕说:“感觉也不是很好,冷冷的。”

白枚反问:“那你说,用什么名号啊?”

“这个,我可就迟钝了,我可没你们那样的想象细胞。兰芯,你还没说话呢,你什么意见?”亦榕笑着问。

“你们觉得‘藏红花’怎么样?既能代表西藏,还有一股暖意,据说药效也很好,是不是和我们的理念更接近些?”兰芯似乎对自己的提议也没多少自信。

尼玛终于插话了:“我觉得这个好。藏红花的红色正是一种很纯正的中国红,象征了爱心,也象征了这个事业必将为很多人所理解支持。”

亦榕说:“你看,既然最有资格认定的人发言了,那我也支持,就用‘藏红花’了。”佩妮和白枚也觉得好。

这样一来,基金会就有了一个正式的名称了,叫“‘藏红花’助困基金”。

这个问题解决了,大家就让佩妮先说想法。佩妮说:“我只是有个构想,这段时间太忙,也没顾上想,还是亦榕先说吧,她草拟了章程,应该有些想法。”说完,她征询地看着亦榕。

亦榕说:“好吧,我先说说我的看法。第一,既然这事是一个善举,那工作人员最好都是兼职的,基金聘用工作人员都以志愿者的身份聘用,所创造的劳动价值,也是其助困的一部分。”

佩妮说:“这个想法好,我还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呢!别人捐助我们的钱,我们又拿去开工资了,好像于情上有些说不过去。”

“第二,工作职责明确,各人利用业余时间做好各自的事,在网上公布工作情况,以取信于捐助者。特别是每一个具体个案,受助者都要有详细的情况说明,捐助的内容和数目,做到任何一个细节都经得住捐助者的质询。”佩妮又说了第二条。

兰芯说:“这一条太重要了,这是取信捐助者的保证。”

白枚说:“同意,接着说。”

亦榕又说:“第三,工作人员可以在各地招募,工作也可以在网上完成。当然尼玛不行,尼玛跑腿可以报销路费。几个主管包括会计,都有权查核账目。但划拨资金只有通过决议后,佩妮一个人来执行,或者尼玛代为执行。”

“我们在这里,佩妮他们在西藏,怎么决议啊?”白枚迫不及待地问。

佩妮指了了她一指头说:“笨,科技这么发达了,开个会还愁什么啊?视频啊!甚至可以定期开会。临时有事,再在网上通知不就行了。”白枚笑笑,没再说话。

亦榕说:“现在还缺个会计师,当然首先要注册。”

佩妮说:“我回西藏后马上去办这件事,注册成功了,马上通知你们。”

兰芯对佩妮说:“主要的事还是要你和尼玛做,启动资金也只能靠你了,我们只能每个月支持十元。”亦榕和白枚也有点不好意思。

佩妮说:“钱不在多少,你们肯帮我,我就有信心了。这也是我们友谊的见证。”

白枚说:“以后条件好了,我们都会尽力的。但现在只有你是财主。”兰芯和亦榕听了,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

佩妮说:“我的意见,一些细节还有待我们慢慢完善。我们还可以设置助困热线,欢迎大家给我们提供资助线索,有了线索,我和尼玛的工作也好开展了。”

亦榕说:“这个意见好,只要基金一批准,就可以设置热线。就用你们在西藏的住地电话吧。”亦榕边说边把这事记在本子上。

兰芯说:“既然这样,尼玛的事,也可以不必尼玛一个人来做了。我们可以就近招募志愿者,和尼玛一起去了解具体情况,尼玛就负责这事。如果有了什么线索,就由尼玛负责具体安排。”说完,他看着尼玛的反应。

尼玛笑着说:“这样好,如果这样,我看车船费都可以不用,既然是志愿服务,那就应该可以等同于其他,车船费也算志愿捐助的一部分。”佩妮看着他,一脸的欣赏之色,亦榕又低下头在本子里写了起来。

佩妮说:“这样,账户里的钱如需出账,必须我们四人全部同意才可支出。我们几个和会记师都有上网查账的资格,但只有我有权支出。兰芯就负责每一笔支出资金的情况说明,怎么样?”

兰芯说:“没问题,保证让每位捐助者放心。亦榕就负责基金的法律事务吧,最好每个被资助人对资金的使用也有一个说明,这样就更完备了。”

亦榕说:“这倒是个新点子,要落实资助的实效,这应该是个必要的补充。要不然,我在出资捐助,你在满不在乎地消费,这对资助者是一个打击。不但我们需要捐助者放心,被资助者也有义务让资助者放心。”

兰芯说:“这就避免了捐助者的不信任,这块就由白枚来做吧。文字不用太复杂,列个表就可以。”她又看着白枚。

白枚说:“我这白痴,也就只会做点简单的,我就做这个了,只要尼玛的人有数据,一到网上,我就负责整理。”大家一听就笑。

亦榕说:“除了会计师,还要有个专业的网站维护或是网页设计制作,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们每一个人的工作都要有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这个恐怕我们几个谁都不懂,要找专门的人,这也是一个当务之急,一但注册成了,和会计师一样,要马上找人。或者你们也可以先推荐一下。”佩妮说着,看了看大家。

白枚说:“我看可以找一下王乐问问,他是广告精英,应该很内行吧。”大家都觉得他主意不错。

白枚马上就给王乐打了电话,把大致情况说了。王乐一听,马上就兴奋起来了:“不用找别人,我就是你们要的那个志愿者。这样有功德的事,也是我想做的。你在哪里,我来找你。”白枚看看其他人,他们都想听听,白枚就把佩妮的地址告诉王乐了。

不一会儿,王乐就到了,白枚一一介绍后,王乐开玩笑说:“今天真是我一生最开眼的一天!一下见到这么多美女,还个个在业界各霸一方,爱心如流,在下不胜感佩。”

兰芯一听就想起了尼玛和大家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笑着说:“尼玛,你们这些男人真是奇了怪了,这么一和我们几个说话,就这腔调啊?”

尼玛想想,也笑着说:“这是气场……气场,和我们没关系,主要是你们几个的气场太强。”兰芯她们几个全笑,只有王乐摸不着头脑,尴尬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佩妮说:“王乐,第一次见你,就让你做这出力不招好的事,不会不高兴吧?”

王乐说:“客气了不是?什么出力不招好啊?太招好了,何况这对我还不费力。我说了啊,今天我虽是自告奋勇来帮你们打工的,但我也是这个事业的积极支持者,多的我就不装胖子了,一个月一百,我跟你们一辈子了。”

尼玛一听,就从王乐后背狠狠给了他一拳:“哥们,痛快,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王乐向前一个踉跄,疼的嘴都歪了:“哥们儿,轻点!轻点!”他向尼玛作揖道。大家看他那样,全“哈哈”大笑起来。

王乐说:“我这几天没事就把方案设计出来给你们讨论,我想,你们做就做公开透明了,财务收支公开,资助对象公开,资助明细公开…..总之是一切公开,以利捐助者监督放心。只要鼠标一点,大家都明白钱上哪儿去了,这个事就一定能得到更多人的支持。

大家都觉得王乐的意见很好。

——人生一辈子,快乐是我们最大的福报。这样的福报,只知索取是得不到的,可能更多的来自于给与。你奉献着,所以你快乐着。

——兰芯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