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拜天和袁泽依然在地上滚作一团,从表面看,李拜天显然是输了,被袁泽压在地上根本没有翻身的余地。袁泽体育生么,力气比他大是正常的,以前我跟李拜天提起袁泽,我说:“袁泽说你好几次想揍他?”

李拜天就挑眼睛,“可不是么?”

“那怎么不揍啊?”

李拜天咬牙,“我要揍得过他我不弄死他。”

袁泽已经把李拜天压得要喘不过气来了,笑着问他,“你服不服?”

李拜天不是逞嘴上强的人,急忙应了,“服了服了服了。”

袁泽于是把李拜天放开,刚想站起来呢,感觉不对劲,急忙又趴下。李拜天不给他趴,打个滚滚到一边,站起来手里拎着条白色腰带,得意地问袁泽,“你服不服?”

“卧槽你玩儿阴的?”袁泽拎着裤子,他这人还爱穿个低腰裤,很松垮那种,要是没有腰带裤子能直接掉下来。低头一看,李拜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人家的拉链都给拉开了。

袁泽赶紧背过身去拉拉链,李拜天还拎着袁泽的腰带,转头看我,得得瑟瑟地挑了下眉毛,嘴巴上居然还做了个亲亲的动作。就是带声音的那种,很随意的一个动作。

一下给我弄得小鹿乱撞了,我急忙再看刘舒雨一眼,她对着李拜天清了下嗓子,可是李拜天没搭理他。

我不知道李拜天一直让刘舒雨留在自己身边的原因是什么,但从李拜天在北京的朝三暮四可以看出,他对刘舒雨绝对算不上真心。我觉得真心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容忍其它人参与自己的生活呢。

所谓的花心,都是因为没找到真爱,没被降服住。那时候我是这么认为的。

袁泽系好裤子转过来,伸手问李拜天要腰带,李拜天还是问,“你就说你服不服吧,你要不服内裤我都能给你脱了。”

善解人衣,这一直是李拜天出来混的招牌。

他们这么一闹,场子更热了,那天大家这饭吃的很开心,唯一一个让人感觉不开心的,大概就是刘舒雨了,尤其是她看我的眼神儿一直怪怪的。

王美丽的评价是,“刘舒雨不是什么好货,等着看吧。”

袁泽喝多了,大概因为高兴吧,神智还有,就是走起路来太晃悠。我们在附近宾馆开了个房间,本来说好大家一起打牌的。

李拜天和刘舒雨不知道干嘛去了,这边加上我和王美丽,还剩下七个人,老六袁泽醉成烂泥一样,已经什么都不能干了。剩下六个,刚好够凑一桌够级,一种六个人一起玩儿的牌类游戏。

他们下去买牌,王美丽和剩下的哥几个扒瞎,高中毕业后,有出去念书的,也有就在z市混着的,都是道儿上的人,王美丽和他们算是有点交情。

然后袁泽从**爬起来,直接拉我的肩膀,说:“你扶我去厕所。”

我以为他要去厕所吐,就勉为其难地伺候了。陪袁泽到厕所以后,他对着马桶,也确实有吐的打算,可是没吐出来,让我把门关上。我听着外面太吵,顺着这个酒鬼,就关上了。

然后袁泽就臭不要脸了,吐了几下没效果之后,忽然把我按在厕所墙壁上,凑上来要亲老娘。

我说:“你干嘛呀,喝多了吧。”

他眯眯眼睛,点头,“我就是喝多了,我要亲你,你咬我呀。”

呵呵呵……我不咬他,我咬他不就让他得逞了。我对面就是镜子,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背对墙壁站着,然后身前堵着袁泽的背影。

他死皮赖脸非要亲我,我说:“你亲我干嘛呀。”

袁泽认真看了我几眼,说:“你怎么变这么漂亮了。”

这一夸,就夸得我脚下有点打漂。虽然我一直努力认为,内涵比美貌更重要,但不能否定,美貌依然是很动人的东西。我也爱漂亮,我也喜欢别人夸我漂亮。

据说女大十八变,我也在变,并且上大学以后,比高中会打扮了,我一个习武之人,身材自然不在话下,有身材就有气质,何况我们英语专业的姑娘,一直就是以气质闻名的。

但我始终没漂亮到花枝招展的地步,咱走得不是那个路线。

我让袁泽夸得懵了一下,礼貌地笑笑,这时候袁泽再一个突袭,就把我的嘴巴给堵上了。然后他的舌头就往我的嘴巴里面滑,特别彪悍那种进攻,手臂撑在墙壁上,我从镜子里看到这么副场景,就跟演偶像剧似得。

他终于还是成功的触碰到我的舌头,我于是也放开嘴巴了,直接上牙齿咬他。终于推开了袁泽,我有点不好意思,有点小别扭,但其实并不是非常生气,毕竟他喝多了。

我说:“你神经病啊。”

然后我打算往外走,袁泽硬拉着我,喝多了就比较死皮赖脸,摆出一张和李拜天特别像的笑脸,说:“我不管,反正我已经亲到了,我一会儿就去告诉李拜天,告诉所有人。”

我可能天生对无赖没有抵抗力,人家跟我耍无赖,我装生气都装不出来。我说:“你不能那么说。”

袁泽醉醺醺的脸变了变,挺认真地对我说:“我刚才跟李拜天说,我要管他要了你这个发小?”

信息量有点大,我琢磨下,就是袁泽问李拜天要我,嘿我什么时候就成李拜天的了。我问:“那他怎么说。”

袁泽眯了下眼睛,“他说我追不上你。”

“什么意思?”

袁泽摇摇头,大概自己也不懂,他只说:“我觉得他肯定喜欢你。”

“没有。”我急忙掩饰。

李拜天真的没追过我,哎。你说我吧,明明挺惦记人家李拜天的,但是也好面儿,总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大概是心里明白,不可能有结果,而且有点没自信,觉得李拜天就喜欢那些一看就漂亮的女孩儿。

袁泽说:“我不信。李拜天肯定喜欢过你。”

我又推他一下,“信不信随你。”

我勉强干笑,顺手打开了厕所的门。

袁泽不参与牌局,我们把他扔在**,宾馆房间里有两张床,然后在两张床中间搭一张桌子,大家坐沙发的坐沙发,坐床的坐床,再不够就坐床头柜,六个人生生挤下了。

我就坐在袁泽躺着睡觉的这张床边上,他在那儿歪着,还挺老实。

够级的规则其实挺复杂的,六个人,以三角为一个联邦,然后打另一个三角,每个人的主要攻击对象,是在自己对面的那个人。

我和王美丽不幸被分到了不同阵营,因为人家嫌我们笨,故意岔开的。她就坐我对面,我们俩都不怎么会打,所以打起来特别和气,没什么火力,哥几个只能认了。因为本来他们是要和袁泽还有李拜天一起打的,谁知道一个喝晕了,一个跑了。

打了得有两个小时,我本来没兴趣,但越打越起劲儿。这时候外面有人敲房门,我以为是李拜天回来了,但没动。

一个哥们儿去开门,进来的是刘舒雨,就穿着双拖鞋,身上的打扮也不怎么清爽,像刚从**下来似得。

刘舒雨进来冲大家笑笑,然后让坐床头柜的那个哥们儿,把放在那边的避孕套给她。拿完人家就又走了。

刘舒雨走了以后,哥们儿摇摇头咂咂嘴,“哎呀,小天儿火力挺旺啊,这一会儿造完两个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李拜天哪里也没去,就是在隔壁开了个房间,和刘舒雨**去了。我抬头和王美丽对视一眼,看到王美丽眼中的嫌弃,我们俩心照不宣地收回目光。

因为王美丽心里向着我,刘舒雨找人打过我,她就很烦刘舒雨,跟着也很嫌弃李拜天。然后王美丽随口问了句,“他俩不是早分了么,怎么又搞一块儿去了?”

一哥们儿随口回答,“好像是刘舒雨的爸爸死了,然后怎么怎么的,不清楚。搞呗,反正搞完了又不用干嘛。”

不用干嘛,不用负责呗。

李拜天大约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负责这个概念,呵,他要是想负责,就只能去阿联酋一夫多妻了。

我看着手里的牌,精神恍惚了一下,仿佛就在这个瞬间,我对李拜天的那点儿执念,荡然无存。

又过了半个来小时,李拜天敲门回来了。我认真打牌,看也没看他一眼。有人问他刘舒雨呢,他说:“睡觉了。”然后把外套脱了,急忙往牌堆儿这边凑,随便揪了个哥们儿,“我帮你打两把,让,让。”

臭不要脸的,爽完了就过来抢牌玩儿。

那哥们儿倒是听他的话,因为哥们儿嫌我太笨了,骂了我好几次了,这会儿也正好没兴致了。李拜天坐到那个位置,是我的下家。

上家还有个任务,就是推测下家手里的牌面,帮他顺牌,让他走科。我一个新手,当然推测不出来,把李拜天一把好牌憋手里了。

几把打下来,李拜天那个难受啊,又忍着不好意思骂我。最后终于抱怨了一句,“你不会看吗,两口四口我都不吃,我要三口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