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芸,”停车场旁,强生终于追上了气呼呼大步前行的夏向芸。

“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为什么?难道你早晨说不想公开,都是因为他。”贺强生抓住她的手臂,因为嫉妒几乎失去理智。

夏向芸停下脚步,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吗?那你干嘛还要留在我身边。”她说完摔门上车,车子呼地一声,从强生身边驶出。

贺强生默立良久,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神情沮丧地离开。

他刚回到服装部,就被一个工作人员叫住,“你是叫贺强生吗?”

他点点头。

“刚才有个医院打来的电话,让你赶紧去一趟。”

贺强生一愣,随即急急出门,也顾不上那个女设计师在身后一直叫他。

医院里,贺强生对面前四十左右的秃顶男子说:“你好,我是贺强生,贺根发的儿子。”

医生点点头道:“请坐。”

“不知道你们找我来有什么事?”贺强生问。

“你父亲的检验结果已经出来了。”医生从桌子一角抽出一张图片夹在身侧的荧光屏上,指点着道:“从检查结果看,病人因长期患有慢性肾炎,现已发展为尿毒症,症状是浑身浮肿,行动不便,并伴有间歇性的疼痛。”

“尿毒症?这是什么病,会有危险吗?”贺强生急问。

“非常危险。”

“那医生,您一定要救救他。”

“这次请你来,就是想与你商量关于你父亲的治疗方案。现在对这种病的治疗方法就只有两个,一是透析,这是一种缓解病痛的治疗方法,不能根治,只能控制病情进一步恶化。一是肾移植,这是一种较为彻底的治疗方法,新的肾脏能够进行正常的生理活动,捐助人也不会受到损害,但需要有与患者配型相同的肾脏,而进行肾移植的手术费也相当可观,不知道你有什么意见。”

贺强生皱皱眉,抬起头,坚定地道:“医生,你只要用最好的方法去治疗,其它的事,我会想办法。”

“那好吧,我的治疗方案是,一方面给你父亲做透析进行治疗,另一方面给你和你父亲做HLA配型实验,近亲配型的成功率相对高些,如果你们的肾脏配型相同,3个月后就可以给你的父亲做移植手术。”

“好,就按您说的办。”

从医生的办公室里出来,贺强生径自来到父亲的病房,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咒骂声,“你给老子吃的是什么东西?老子不吃,老子要出院,让老子出院。”那声音贺强生一听就知道是谁,他连忙紧走几步,推开病房的门。

只见**被子、枕头和床头的药瓶都横在地上,病房里一片狼藉。

“爸”贺强生叫道,弯腰快速地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站在门侧被吓呆了的小护士一见这才松了口气,嘟囔一句,“真是疯子。”低头溜走了。贺强生三步并做两步在来到床前,担心地看着贺根发的身体,问道:“爸,你怎么了?觉得哪儿不舒服?”

“我哪儿都不舒服,这些王八羔子把老子关在这儿,酒不让喝,一天到晚吃这些苦药片,我的肠子都快呕烂了,我没病,我不往院。”贺根发的一腔怒火无法抑制地喷泄着。

贺强生一边将每样东西放回原位,一面劝说道:“爸,您的病就是喝酒引起的,所以医生才不让你碰酒,您就忍耐一下,等您病好了出院,我一定好好和您喝个痛快。”

“等,我一分钟也等不下去,我没病,我现在就要走。”贺根发说着起身下床。

“爸,这不可以。”贺强生急忙上前阻止,贺根发正在气头上,抬手就是一巴掌,“臭小子你敢管老子,反了你了。”

贺强生被打得脸扭向一边,还没等反应过来,却听到门口一个声音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