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强生不看他,无奈地开口,“要我做什么,说吧。”

方严冷冷一笑,“这么说是没有对吧,那么,我再重申一遍,你在这里一天,就要遵守公司的规定,服从公司的安排,否则,公司有权处罚你,你听懂了吗?”

贺强生低头不理。方可儿看看他的神色,不禁扯扯方严的衣袖。

“好啦,小叔叔,你干嘛对他这么凶啊。”方可儿低声求情。

方严瞪她一眼,没好气地道:“带他去工作吧。”

但是,就在他要走的时候,却听到贺强生轻轻地说:“好好待她,给她幸福。”

方严一怔,本能地抬眼向他望去,贺强生也转过了头,四目相对,他又道:“如果你做不到,我会杀了你。”

方严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什么,方可儿看着两人的神情,十分不解。

下班了,贺强生去推自己的摩托,却见方可儿正站在他的摩托车旁。可儿见他过来,高兴地对他招手,“Hi,强生。”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走?”贺强生面无表情地回应,因为早晨的迟到和外出,他被罚晚两个小时下班,一直在接受公司特地从韩国请来的模特老师的训练。

“等你啊。”方可儿笑嘻嘻的,手里拎着一个纸袋儿,“饿了吧,我给你买了汉堡。那……做为回报,你载我回家喽。”

“谢了,汉堡你自己吃,我还有事得先走了。”贺强生不客气地道。

“喂,我没事,你要做什么带我一起去啦。”方可儿跟着他亦步亦趋地说。

“走开,别挡道。”

贺强生心绪不佳,踩起摩托就走,连看也不看跟在后面的方可儿,但就在他要转弯时,却听到可儿在后面“啊”地尖叫一声,接着是一声车子倒地的声音。

“你没事吧。”贺强生奔回刚才的路口,从地上将方可儿扶起来。

“我的脚……”方可儿咬住嘴唇,但纵是如此,眼睛里已经疼出了泪水。

“你没长眼睛吗?看到人还往上撞,臭小子。”贺强生揪住车主挥起拳头。

骑单车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儿,他从巷子里直冲下来,恰巧方可儿跑过,于是“嘭”地撞在了一起,见方可儿雪白的网球袜已经让血渗透,男孩儿也早吓傻了,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他的膝盖也有一大片的血迹。看他这副德行,贺强生的拳头也没了用场。

“没事,可能只是皮肉伤,去医院包一下就可以,别吓他了,让他走吧。”方可儿低声对强生道。

“妈的,见鬼。”强生嘴里骂着,将她抱上自己的车,向医院奔去。方可儿双手抱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强生,你和我小叔叔,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在车上,方可儿忽然这样问他。

“没有。”贺强生闷闷地道。

“其实我小叔叔是个很善良、宽容的人,从来不对自己的下属发脾气的,今天上午他那个样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我代他向你道歉。”

“你干嘛道歉,对我这样的人也用不着。”贺强生仍然赌气回答。

“嗳,上次我说的那些话,你考虑没有。”她又羞涩地问。

“什么话?”贺强生的话不亚于当头一瓢冷水。

“你——你装糊涂是不是?装糊涂也没用,好,我再说一遍,你听清楚,我-喜-欢-你。”

“吱——”的一声,摩托车把歪了一下,差点摔倒。

“喂,我开车的时候别老胡言乱语好不好,是不是想让疤也留在脸上。”贺强生责怪地道。

“你知道我是认真的,第一次见你我就被你迷住了。”方可儿顾自继续。

“你有完没完。”贺强生将车一停,嘴上虽然没好气,但却不敢去看方可儿的眼睛。总算已经到了医院,忙着带她去检查,也就中断了刚才的话。诊断的结果,方可儿的小姆脚指骨折,于是接断指,上石膏,忙得不亦乐乎。强生见没法离开,只得打电话给小海,让他去接小强。

“什么?现在都几点了?亏裙子还那么相信你,你这个爸爸是怎么当的?”没想到小海一听他的话竟然立刻火了,还给了他这么一句,让强生看着电话愣了老半天,心说小海这都说谁呢这是?

在方可儿包扎的时候,他又去了父亲的病房,父亲刚做过透析,正在昏睡,看着病**一天比一天瘦弱的父亲,贺强生的心绪更加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