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是在给杜老五打工,而且还是在他场子里受的伤,所以他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WWw.QuanBeN-XiaoShuo.COm这个交代吗,其实也就是钱的问题,硬户把我给伤成这个样子了,老五除了要把他给弄走处理一下伤口之外,肯定也要谈谈对我的赔偿问题。仿佛,好像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是需要用钱来处理了。

至于能赔偿多少钱,这件事情不是我当时该去考虑。我那个时候该担心,只是我这根指头到底还能不能保的住。大花一路上基本上就没有松过油门,没一会就来到了我们这里的市人民医院,然后几个人连拉带拖的,把我弄到急诊室。急诊室里的医生看了看我的伤口之后,就跟我说,如果你不想留着这根指头的话,这里就可以治,如果你还想试试能不能接回去的话,那就去省城的医院,我们这里接不了,不过,就算你们去了省城的医院,估计能留下的希望也不大。我当时很想大骂他一句,你吗的,能留着的话,谁不想留下来。不过我也懒的和他说那么多,跟大花说了一句,我们一起出了门诊大楼,就准备开车直接去省城医院,我当时心里抱着的想法,也就是好歹去试试,如果能接上的话,那就最好。但是如果真的不能接的话,那也就算了。到不是我想的开,而是之前听了一声的那一番话之后,我的心已经凉了半截了,那个医生也不可能故意的去吓唬我们。他说去了省城医院估计也接不上,那他的话,最少也有七八分是真的。

我左手因为一直捂着伤口,而伤口处流下来的血块填满了整个左手手心,就在刚刚走出门诊大口的时候,我左手往旁边一甩,然后把手里的血块给甩了出去。主要是血块不但太浓,而且还很沾手,不用些力气,还沾在手上甩不下来。可就这么一甩,就又惹出事了。被甩出去的血块,啪的一下,正好落在一个往门诊大楼里走着的一个男人的脚下。这个男人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给吓了一跳,一下子蹦到一边,然后破口大骂。

"我操,妈了个逼的,你眼睛瞎啊,乱甩你妈逼。"

小群本来就因为我受伤,甚至指头都保不住了,而感到非常的烦躁和着急。现在我被人这么一骂,小群顿时就怒了。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脚踹在男人的身上,咬着牙,模样凶狠的指着他说道。

"小兔崽子,你他妈的再给我骂一句看看。"

"你妈了个逼的,你敢打我。"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也给踹怒了,不过他只有一个人,看到我们这边好几个,也没有盲目的去还手,而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用另一只手指着小群道。"你不是牛逼吗,有本事你给我等着。"

小群被他这么一指,顿时就又要上去揍他,不过被大花一把抓住了。大花对这小群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对那个男人说道。

"想找事,可以,我们是跟杜老五的,你可以带着人去"金晨"洗浴中心去找我们,随时奉陪。不过现在我们急着去省城医院,没工夫在这等你的人。还有,最好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不然后果自负。"

大花说完这些话后,便没有再停留,拉着小群,我们一起去了停车场,然后发动着车子,向高速路口的方向开了过去。至于那个男人,这只不过是个小插曲而已,而那个男人,后来也没去洗浴中心找我们,或许是因为他被杜老五的名头给吓倒了,所以不敢。也或许是觉的自己很牛逼,根本就不屑跟我们这些小混子计较吧。

我们市离省城还算是比较近的,大花在没有超速和闯红灯情况下,我们花了大概有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就来到了省城医院的大门口。不过就这么短短的两个小时时间,也够我受的了,虽然慢慢的血块已经没有之前流的那么多了,但是也没有停,还一直在继续流着。我们下了车,小群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吓了一条,他说我的脸色白的跟鬼一样。我白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换成是谁,流几个小时的血不得脸色发白啊。这还只是个指头,要是在肚子上开了个口子的话,这俩小时的时候,估计流血都流死了。

先是去拍了个片子,然后等拿着片子去急诊室找到了医生之后。医生的话,让我本来就凉了一半多的心,彻底的凉了下来。他的答案,也和市医院的那个医生一样,他说接不了,骨头碎了,而且肉也都烂完了,只能截肢。说真的,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脑袋里"嗡"的一声,一下子就蒙了。不过回过神来之后,却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同意截肢。其实同不同意,都是那个样子了。不截肢,难道还让自己流血流死吗?

我一个人去了手术室做手术,而小群,大花和遥遥则是外面等我。在我进手术室的时候,我看到,小群的眼睛都红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我难过,还是说,因为对那个砍我的硬户感到愤怒。手术做的很成功,用医生的话来说,我这个截肢的就算是小手术。因为本来整个指头就只剩下了一层皮肉连着,只要给我进行局部的麻醉,然后把那一块连着断指的皮肉剪开,再把旁边的那些烂肉剪掉,再然后削去一截多出来的骨头,最后缝合伤口就可以了。手术大概也就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完成了,只是也不知道我是因为天生对麻醉药这东西有点免疫,还是因为他们那家医院的麻醉药是假的。平时一个只需要一针麻醉药的小手术,而我注射了四只麻醉药之后,还是在他用剪刀剪掉我的碎肉的时候,感觉到非常的疼痛。四只麻醉药注射在半根指头上,那是什么概念?超市里以前有卖的那种几块钱一根,非常粗的火腿肠。我的半根指头当时被麻醉药给撑的,和那个火腿肠的粗细都有的一比了。最后无奈,也只能咬着牙强忍着疼痛,让他们把手术给做完了。

等我自己走出手术室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给湿透了。我甚至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竟然能承受这么大的痛苦。医生说缝合的伤口,要半个月才能拆线,而这段时间,我必须得住院,因为医生说这种伤口,太容易感染,所以要留院观察。大花,小群和遥遥,他们三个人一直在医院里陪着我,我们几个人,一夜都没有睡。他们三个人一直在跟我聊天,话里话外的,也都是在安慰我。我知道,他们害怕我想多了,心里难受。我虽然心里不是太舒服,但也是勉强的跟他们说笑着,不想让他们替我担心。

一直到早上的时候,老五才赶了过来。老五的眼睛红红的,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在处理善后的事情。毕竟,牌九场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老五一定要给公安局那一方面一个交代的。但是他也不能把我和那个硬户交给警察。毕竟大家虽然都知道他老五开场子,包括很多警察都知道。但是知道归知道,让别人全都看见,那又是另外的一码子事。但是现在直接展露出来,而且还在场子里发生了这种事情。他老五也得吃不了兜着走。要知道,不管是我和那个硬户,我们两个其中任何一个人受的伤,都可以构成重伤害的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