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莫非旱魃皇族真的还有漏网之鱼?”我紧张地问。

南陵王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道:“二十三年前,在进攻旱魃国之前,我国曾对旱魃皇族作过一次细致的调查。你知道,旱魃是个非常恐怖的种族,只要还有一十旱魃皇族存在。他就可以无限地制造血裔。而旱魃的血裔又会或多或少继承一些旱魃皇族的特殊能力,所以对旱魃皇族,务必斩草除根方能永绝后患。

我国潜伏在旱魃国的密探得到了旱魃皇族的族谱。后来族谱上所有的萧姓族人都被我国联合其他两国消灭,只除了一个人。一个据说早就被萧氏皇族驱逐了的旱魃皇族,传闻因其犯了重罪,所以很早就被削去爵位,贬为庶民。后来那人就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到了哪里。三国密探花了大功夫,都没能打探出那人的下落。

所以,赵兄弟,我猜想那杀害了郝总管的旱魃,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失踪了多年的皇族。”

我作恍然大悟状,道:“大哥,那金陵王绝义勾结旱魃余孽,杀害郝总管,这可是重罪啊!咱们何不就此事在神王陛下面前告上绝义一状?”

南陵王想了想,摇头说:“这事不好办。我们拔掉聚宝斋的事情是私底下做的。算起来我们做的事跟明火执仗的土匪没什么区别。再说,我们又没抓到人,手头上没有证据,单凭你一个人做证,是没办法扳倒老三的。”

“但是旱魃余孽可是大患啊!如果不除掉他……”

“无妨!”南陵王冷笑:“老三敢养旱魃余孽做事,咱就让他养着!总有一天他会露出马脚,到时候看他怎么收拾这烂摊子!郝总管的仇本能不报,但不是现在。咱们要等待时机,等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哼哼……单是勾结旱魃余孽这一条,就能让老三万劫不复!再加上我手头上血狼帮的那两部账簿,要连根拔除老三的势力,那就易如反掌了!”

我心中冷笑,勾结旱魃余孽的可不止金陵王绝义一人啊!南陵王,等老子实力壮大了,老子再自曝身份,到时候你也得坐上一个勾结旱魃余孽的罪名!

“好了兄弟,你现在身上有伤,就不要想那么多事了,养好伤最重要。聚宝斋现在已经垮了,老三知道了这件事,还在查是谁的下的手。他已经怀疑到太子头上了,毕竟我这么多年一直忍着他,他一时不会想到我敢突然动手。”

南陵王得意地笑了笑,接着道:“现在各个跟老三有过节的皇子都在趁火打劫,纷纷动手抢占生意,把聚宝斋在各地的分号往死里推,老三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反倒是我的地下珠宝行没有动手。哼哼,现在谁先动于谁嫌疑最大,让老三跟别人火拼去,咱们在一旁看着热闹。”

“但是大哥,要是让别的皇子把聚宝斋的生意都抢了,那咱们可就得不到任何好处了啊!”我提出了疑问。

南陵王微笑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要是我出头太快,谁都猜得到事情是我做的。这事儿不急,咱得一步一步来。反正我的赌场和妓院生意都好得很,一个月也有上百万两银子的进账,这钱还是有的赚。赵兄弟,如今京城里边儿已经是满城风雨了,老三从金陵城赶回来后,发了疯的刮人。他手下七大高于剩下的五十已经全部出动了,京城里的小帮派给他灭了好几个,小混混今天一天就给杀了三四百,成名的高手也死了不下三十人。这回的事情,可真是闹大了,父皇都有所耳闻,听说还把老三找去,冲他狠狠地发了一把脾气。

我点了点头,“大哥,那这些日子,咱就这么干耗着看他们斗?”

南陵王笑道:“当然本能干耗着了。他们抢珠宝生意忙得焦头烂额,咱们就趁机会把别的生意给抢过来。比如,京城里所有的赌场生意……兄弟,你的赌术如何?”

我急忙表态:“大哥,小弟精通各种赌术,听音辨骰之术更是出神入化。小弟再过两天内伤就可痊愈,要干掉别家的赌场,小弟出手再合适不过了!”

这我倒没有吹牛,当小混混的时候无所事事经常赌博,各种赌术都略知一二,现在仗着一身功力,说成精通赌术也不为过吧?

南陵王拊掌大笑:“我正有此意。陈祺虽然是赌术高手,但是他在京城里人头太熟,别家赌场都知道他是豪富的老板。要是让陈祺去挑别的场子,那也太明显了,而且也不一定有人敢跟陈祺对赌。兄弟你是生面孔,到现在除了我府里的人,外面没人知道你的存在。由你动手挑场子的话,没人会在意你。等你把他们赢到关门的时候,就算知道了你跟我的关系,他们也没办法扳回来了!”

南陵王走后,白依立刻鼓着腮帮子说:“萧哥哥,你不是说十赌九骗,十赌九输吗?现在怎么又自告奋勇去赌博了?”

我呵呵笑道:“十赌九输是说别人的,你萧哥哥我是十赌九骗,十赌九赢。嗯,你们来了京城也没好好逛过,等我伤好了,去赌钱的时候,带你们在京城好好逛上一逛!”

※※※※

神州历八七六年七月二十二,晴有风,云微动。

脸上罩着一层改变了面部细节的魔法面具,身上穿着薪新的锦袍,腰上挎着薄剑,怀里揣着南陵王给我作赌本的一百万两银票,我带着白依、黎月姿、小和尚踏上了京城繁华的街道。

白依、黎月姿全都穿着典雅的长裙,白依一身白色,黎月姿一身黑色,身上戴的,是我抢劫血狼帮总部得来的珠宝。抢劫这件事我还是老老实实告诉南陵王了的,只不过把抢劫所得谎报了一点,总共一百二十万两银票,十五万两金票,一盒子珠宝给我说成了五十万两银子和一盒子珠宝。

南陵王倒是很厚道,没有没收我的劳动所得,说是既然是我自己拼命得来的,自然要由我自由支配。为此,我很是感激了南陵王一阵。要是他说一句,要我把抢来的钱充公用作活动经费,我能说二话吗?

白依和黎月姿两个风格迥异地大美女一左一右走在我身边。分外惹眼。不时有小混混的口哨声传入我们耳中,看来白依和黎月姿的相貌,在这京城里边儿也是很值得骄傲的。让我得意的是,现在这两个女人都是属于我的。

当然,白依和黎月姿都稍稍易了一下容。白依的眼珠被她用魔法变成了黑色,两人脸上也都套上了一层魔法面具,在面部细节上面都作了小小的调整,为的就是不让曾参与过把白依三人从海里边捞起来的,聚宝斋的人认出来。

小和尚当然也易了容。给他易容是最容易的,戴上一头长长的假发就行了。现在小和尚的打扮十足是个风流的富家公子,一头长发用金环束住.一身藏青色的锦袍,手持一把吊着红宝石坠儿的折扇,配上他那得体的徽笑,以及眼中偶尔闪过的魔性光芒,一路走来不指点倒了多少思春的小妞。

如果不作任何易容工作,就把他们三个人节出来的话,那就等于直接向金陵王绝义宣告,他的人是我杀的。我目前还没有这么嚣张,毕竟本钱还不是很足。

在京城足足逛了两个多时辰,好好见识了一番京城的繁华。各类小吃也都吃了个饱,买的东西小和尚两手都抱不下了,最后只得买了辆马车,把东西统统放进了马车。

小和尚临时客串车夫,坐在翩翩帅哥赶的马车里,看着车窗外的景物,那滋味也是一种极品亨受。

坐着马车来到了娱乐场所林立的洪门街,豪富赌场就在这条街上。除豪富赌场之外,洪门街还有三家档次很高的大赌场,分别是金陵王绝义开的“鸿运赌场”。太子绝仁开的“仁泰赌场”,东陵王绝岭开的“招财赌场”。

其中规模最大的,当然是太子的仁泰赌场,生意向来最好。

按照计划,我先到豪富赌场里赌了一个时辰,把豪富赌场里的银票赢了近千万两,然后在陈祺一片死灰色的脸色中搂着白依和黎月姿,哈哈大笑着出了赌场大门。

当然,这近千万两的银票,最后还是要落到南陵王手里的,毕竟这只是演一场戏。否则我独赢其他三家赌场,却偏偏不动豪富赌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什么问题。

第二家进的就是太子绝仁的仁泰赌场。刚一进门,走到赌场大厅,马上就有一个长相精明的华服中年人迎了过来,对着我长长一揖,双手奉上一叠银票,恭敬地说:“这位先生,小店店小难容大神,还望先生收了这份供奉,放小店一条生路。”

我左手搂着白依,右手搂着月姿,斜着眼睛一横那中年人,冷哼道:“你就是赌场老板吧?既然敢开赌场,为什么不敢让老子进来赌一场?难道京城的赌场都兴把客人往外赶吗?老子在金陵城都出来没听说过这种观矩!十几万两银子就想打发老子,未免太看不起老子了!”

这家伙,一见我进门就送上供钱,想让我走路,看来是得到了豪富赌场被我赢了近千万两银子的消息。想想也是,这些个大赌场都在同一条街上,消息自然灵通得紧。

我这番话说得很大声,赔场大厅里现在有百来个赔客。听到我的声音马上轰地一声围了过来,看起热闹来。

仁泰赌场老板脸色铁青,咬咬牙,勉强笑道:“既然这位先生执意要赌,那在下只好奉陪了。还请先生到贵宾房……”

“到贵宾房干什么?”我冷冷地打断了他,邪笑着说:“冷冷清清的贵宾房多没意思?这赌钱嘛,要的就是那种气氛。观战的人越多,老子就赌得越起劲!少说废话,老子今天就在大堂里边赌!这筹码也不用兑了,老子就赌现银票!”

斜瞟一眼仁泰赌场老板,我搂着白依和黎月姿歪至扭扭地走到了一张赌台前,这赌台上赌的是骰子,是对我最有利的一种赌法。

我掏出一叠银票,全都是千两一张的大面额票子,总共一千张一百万两,厚厚的一叠。

“一百万两,押大!”银票全押了大,大堂里边的赌客顿时全都哗地惊叫起来。估计他们这一辈子,还从没见过这样的豪赌吧!

那摇骰子的庄家面露难色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又看了仁泰赌场老板一眼,迟迟不肯摇骰盅。

我嘿嘿一笑,目光斜瞟着仁泰赌场老板,说:“一百万两银子而已。老子身上有一千多万两银子,没一次押出来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怎么.赌不起吗?”

赌场最重的就是一个面子。如果客人押了宝,赌场却不敢赌的话,那这赌场以后就不用再开下去了。

当下那仁泰老板咬了咬牙,冲庄家点了点头。他自以为做得隐蔽,但我却清楚地看到,他望向庄家时,眼神中闪过一抹异色。

我冷笑,见老子押得大就想作弊?这千术不是人人都会玩的,敢做庄家自然必须得会出千,但是再好的老千碰上我也只有输的份!想赢我,至少也得来一个跟我同级的高手!

庄家神色诡异地举起骰盅摇了几下。轻轻放下手习惯性地说了一句:“买定离手!”

我暗自摇头,这庄家的技术很好了,在他举起骰盅的同时,他就已经换了三粒灌铅的骰子。灌铅的骰子最好控制,对一个老手来说,想摇几点就可以出几点。

说他技术好当然不是指摇骰子的技术,而是瞬间偷骰换骰的技术。要是换了普通人,和这庄家赌必败无疑。

现在三粒骰子全给他摇成了一点,加起来才有三点。小到本能再小的点数。

庄家脸上明显带着一缕自得的笑容,说道:“公子确定押大?”我不耐烦地道:“少说废话,老子赌钱从来不反悔。”

庄家笑道:“好,还有其他人下注吗?”

没有人下注,这是我跟赌场的豪赌,别的赌客显然只想看热闹。

“开——三点小!”左家揭盅,三粒骰子老老实实地躺在盅底,三点,小得本能再小。

“先生,你输了!”庄家嘲笑地说,用竹耙把银票全扒到了他面前。

众赌客顿时群相起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惋惜的,更多的则是嘲讽。

白依掩着小嘴娇声道:“呀,怎么会是小呢?你输了哦!”

黎月姿也笑吟吟地道:“枉你自吹赌遍天下无敌手,你看这把还不是输了?”

仁泰赌场的老板已经来到我旁边,一句话都不说。望着我冷笑不已。

我故作懊恼地一拍脑门:“妈的,怎么会开出小来?这还真他妈邪门!”一咬牙,对小和尚说:“把银票全给老子拿来!”

小和尚点点头,提起一个两尺见方的绸布口袋,将里面近万张银票全都倒到了赌台上。

“这里有九千七百八十二张银票,每张面额一于两。总计九百七十八万两银票!”我呲牙笑着,又从怀里掏出二百一十八张银票,拍在桌子上:“加上这二十一万八千两银票,合一千万两银票!”顿了顿,嚎叫道:“老子要一把定胜负!”

赌场大堂里静寂无声,所以的人都呆了。

赌客们用近乎贪婪的目光看着桌子上的大堆银票,仁泰赌场老板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我,而那庄家看着我的眼神,则是充满了恐惧。

“怎么样,敢不敢和老子赌这一把!”我邪笑着望着庄家,庄家已经在发抖,冷汗喷泉一般从他额头上冒了出来。

“我来!”仁泰赌场老板终于忍不住走到了庄家的位置,将庄家一把推开,抓住了骰盅。

“不需要验银票吗?”我笑问仁泰赌场老板。

仁泰赌场老板摇了摇头:“不需要,这些银票的来历我很清楚!”

“那最好不过,省得浪费时间!”我点了点头,笑得越发开心:“我输了,这些全都是你们的,我赢了,你们照价赔就是。只不过,你们赌场拿得出一千万两的银票来赔吗?”

仁泰赌场老板红着两眼,低吼道:“我们仁泰的声誊是同行中最好的!你既然敢来这里赌钱,对我们的后台自然是很清楚,这一千万两银子虽然不少,但未必放在我们后台眼里!”

我拍了拍手掌:“那样最好。不过我这人有个坏习惯,不看到银票我就不放心。这样吧,你也拿一千万两的银票或是等价的金票出来,堆在这桌子上,我赌起来才更刺激。”

仁泰赌场老板点了点头,朝那庄家吩咐了几句,那庄家便带着四个看场子的大汉飞快地奔上了二楼。不多时,那庄家便提着个绸布口袋下来了,打开口袋,将一叠叠扎得整整齐齐的银票放在了赌台上。

“每叠一百张,一百叠一万张,每张千两面额,请查看!”仁泰赌场的老板道。

我点了点头:“阿果,看看!”

小和尚走上前去,手指头在每叠银票上敲了一下,回过头来笑道:“没错,东家。”

“好,没错的话就开始吧!这一把,老子押大。押最大!押三个六,豹子!”我把面前所有的银票都推到了三个六上:“据我所知,

赌场的规矩,三个六豹子要是给我押中了。脑场要一赔三十六吧?一千万两银子,你得赔给老子三亿六千万两!”

赌场死寂,所有人都像看疯子似地看着我。有的赌客已经承受不住速刺激,颤抖着双腿坐倒在地板上。

仁泰老板刚准备摇盅的手抖了起来,他两只眼晴已经完全布满了血丝,嘶声道:“你……确定?”

我点了点头,“对,我押三个六豹子。你要赔我三亿六千万两白银或是等价的黄金。咱们赌的是一个公平,你得把准备赔我的钱全下在桌上了,才能摇盅哦!不知道你们赌场赔不赔得起这么多钱,如果赔不起的话,便把这赌场赔给我算了。三亿六千万两白银啊,你会让我赢的是吗?”

在我说话的时候,仁泰赌场老板的眼神开始变得浑浊迷茫,当我说完之后,赌场老板深吸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清明,恶狠狠地道:“想连赌场一并赢去?你痴人说梦!来人,把赌场所有的金票银票给我拿过来!不够的话,拿赌场地契房契来凑!”

四千七百九十二万两银票,一百三十五万两的金票。仁泰赌场的房契、地契,全都摆在了赌桌上,堆成高高的一堆,赌场里边充斥着沉重浑浊的喘息声和清晰可闻的心跳声。

“现在,你可以摇盅了!”我看着仁泰赌场老板,“记着,我要三个六,豹子!”

仁泰赌场老板的手一接触骰盅,本来颤抖的手马上变得稳定起来。“哗哗哗……”骰子在盅里不停地跳着,我隔着张桌子,用天魔眼透过骰盅透视着盅里的骰子跳动。

“咚!”骰盅按定在桌面上,盅里的骰子还在飞快地旋转。

“买定离手!”仁泰赌场老板疯狂地吼叫一声,仿佛是在借吼声平息他的紧张。

“早已买定,开盅吧!”我两手遮在赌台上,身子前倾,呲牙怪笑。

仁泰赌场老板手按上了骰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黑漆漆的盅盖上。

“开——”仁泰老板大吼一声,揭盅——“卟”!仁泰赌场老板仰天狂喷鲜血,嘶声狂吼:“怎么会这样!”头一仰,直直地向后栽倒。

赌场里的赌客们狂吼起来:“三个六,豹子!”瞧他们激动的劲头,好像赢钱的是他们一样。

三粒骰子,三个鲜红的六,一赔三十六的豹子。

我狂笑着叫道:“现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属于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