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我们一步冲到甲板上的偷渡客和剩下的十多个船员们顿时象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有几个拿着枪的船员大叫着从船仓后面冲过来,枪声响起,几个刚从集装箱里出来的偷渡客胸口冒着血花倒在甲板上。另三个捡到枪的偷渡客马上还击,准头很差,子弹全打飞了。

比起来船员们的枪法就稍好一点了,一阵猛烈的射击过后,那还击的三个偷渡客全都倒在血泊中停止了呼吸。

我左手持枪对着那几个船员,右手持枪对准海岸警备队的炮艇,同时扣动扳机,枪声不断地响起,子弹壳叮铛作响着掉到甲板上,那几个船员惨叫着栽倒在地上,鲜血从枪孔中涌出,不多时就把甲板染红了大片。

我枪击海岸警备队只是一个象征性的举动,要是能凭自动步枪把炮艇打沉那可真叫神了。不出我所料,海岸警备队马上对我的枪击作出了反应,“轰轰轰”,三声沉闷的炮声响起,炮艇上的小口径火炮喷出了火舌。一发炮弹落到船右舷,溅起一道水柱,船身猛地一阵摇晃,几个在船舷边上的船员怪叫着栽进了海水中。两发炮弹落到了甲板上,将船身炸出两个大洞,气浪将爆炸点附近的人全都抛到了海中,横飞的弹片把十几个偷渡客和好几个船员削得血肉模糊,其中最倒霉的一个整个脑袋被削飞了大半。

我拉着白依躲在集装箱旁边看着那些倒霉的偷渡客们,他们已经没办法到A国了,就算能活下来,也会被移民局遣送回国。A国并不是一个遍地黄金的天堂,天堂,只存于死后的世界。

我扔掉枪,将背包取下挂到胸前,对白依说:“会游泳吗?看样子我们只能游泳上岸了。”

白依摇头,我笑道:“不要紧,我背你游过去!”虽然我游泳的技术也不大过硬,但我相信,凭着天魔九变的功力,背着白依游上岸应该是易如手掌的。

我弯下腰,让白依趴到我背上,然后脱下上衣,将白依紧紧地绑在我身上。**的背部感受着她温软的身躯,她的两只手环绕在我脖子上,下巴搁在我肩头,娇靥贴着我的脸,带着淡淡清香的如兰吐气在我鼻端环绕,在这一刻,我好像觉得背着的,是我的整个世界。

我背着白依,快跑到甲边板上,纵身跃下,“抓紧了,闭住呼吸,我们马上就要下海了!”咚地一声,我们落进了冰凉的海水中,两个人的重力使我们往下沉了好一段才开始慢慢地浮起。我闭住呼吸,顺着海面上传来的灯光,向着与炮艇灯光相反的方向游去。在我们身旁,越来越多的人跳下海中,有的奋力向着岸边游去,有的则永远沉入了海底。

我在水中潜泳,回头看了一眼白依,她脸上竟然挂着笑容,嘴凑在我的脖子上调皮地吐着水泡,一连串细小的水泡贴着我的皮肤向上飘动,那痒痒的感觉让我忍不住想笑,嘴一张却灌进了一股苦涩的海水。

白依对我扮了一个鬼脸,一只手伸了出来,竖起纤纤食指,一点蓝光自她如珍珠一般的指尖绽出,最后形成了一个人头大小的蓝色光球。白依把蓝色光球移到我的头上,蓝色光球内没有半点海水,充满了带着淡淡清香的空气,我不由贪婪地呼吸起来,看看白依,她的头上也罩了同样的一个蓝色光球,正冲我咯咯笑着。

能在水中发出笑声,这真多亏了白依奇异的魔法。而我也可以说话了,我带着她边游边说起话来:“白依,你冷吗?”

“不冷,”白依脆生生地说:“我主攻水系魔法,虽然没能完全恢复魔力,但是已经可以自如操纵少量的水元素了,也可以稍微控制一下水温。好长时间没洗澡了,在水里好舒服哦。”

难怪我也不怎么觉得冷,原来又是白依的功劳。不过说起来,我那天魔九变的内力好像在水里起不了什么作用,难道天魔那家伙是个旱鸭子,连功夫都不能在水里用?

既不冷,又不必担心空气,当然是潜泳更加安全一点,所以我也就懒得浮出水面了。

不知游了多久,我已经可以看到水下的沙滩了。我干脆沉到水底,解开束着白依的衣服,牵着她的手,和她在海底沙滩上行走起来。浅水鱼在我们身边游来游去,好像一点也不害怕。再走一阵,我和白依终于浮出了水面,看到了夜色中灰沉沉的沙滩。沙滩很小,上面没什么植物,沙滩后面不远处就是一条长长的海堤,海堤公路上这个时候仍有很多车辆呼啸而过,一派***通明。

这就是A国吗?繁荣的黑暗世界,华丽的腐败天堂,无数人梦寐以求甚至背弃自己的国家,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来此拼搏的国家,如今正无比真实地耸立在我面前。

看着这个传说中最藏污纳垢的地方,我忍不住仰天长笑三声,大叫道:“A国,老子来了,A国人,你们洗干净脖子等着老子吧!老子要大杀四方,老子要翻天覆地!”

嚣狂的笑声和大叫声被我的内力传出去很远,过了很久,传过来一阵回音。

感慨过后,我和白依开始朝着海堤处走去。

就在我和白依走近了海堤之时,一阵凄厉的警笛声骤然响起,两道雪亮的灯光从海堤下的渠道中射出,打在我和白依身上,一辆警车呼啸着冲了过来,刷地一个大摆尾停在我和白依身旁。两个身材肥胖的警察冲出车门,用手枪指着我们吼叫起来。

妈的,没想到我豪言壮语地宣誓竟然引来两个警察,太亏了,真是出师不利!

他们说的是英语,可惜得很,我一句也听不懂。我疑惑地看着两个警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用枪指着我们。

两个警察见我们毫无反应,其中一个顿时操着生硬的中文说道:“我们是A国纽约警局曼哈顿分局十三号警署的探员,我们怀疑你们是今天晚上被打沉的船上的偷渡客,请把手放到头上,转过身去,配合我们调查。”虽然他用了敬语“请”这个字,但我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他语气中有任何友好的意思。

我眯起眼睛看着两个警察,他们用枪指着我们,而我曾经发过誓,再也不会允有人用枪指着我和白依。

我慢慢把双手放到了头上,用眼神示意白依和我一样做。白依乖乖地用手抱着头,和我一起转过身背对着两个警察。

两个警察向我们走来,我放松身体,等着他们来铐我。

一个警察走到我身后,手铐朝我的腕上铐去,在他手铐触及我皮肤的一刹那,我猛地沉下手肘,一肘狠狠地顶在他心窝上,清脆的骨碎声响起,警察一口血喷在了我后颈,向后倒飞出去。另一个正在铐着白依的警察咒骂了一句:“些特!”枪口对准了我,却已经来不及开枪了。我一个旋身踢腿,脚后跟狠狠地砸到了他头上,他的头猛地往后一仰,直挺挺地倒下。我仔细一看,他的额骨已经陷出一个深坑。

“别以为我不知道‘些特’是什么意思!”我冷冷地道,“老子还会说‘发克’呢!”我对着躺在地上抽搐的警察比出一个中指,捡起他的手枪,转身朝那个被我一肘顶飞的警察走去。死相那个惨啊!整个胸膛全陷下去了,七窍出血,死不瞑目。我捡起了他的手枪,和白依上了警车。

以前看场子时干过代客泊车,虽然没拿到过驾照,但是我的车技还是可以的。开着警车进市区是夸张了一点,可是要让我走路的话,我倒宁愿冒点险。再说了,把车窗摇上的话,外面的人又看不到里面的情形,除了警察,还有谁敢截下警车查看里面乘坐的是不是真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