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还手,就这样白白挨打受气? ”刘宏伟看着膀大腰圆的葛红兵,居然被三个小混混打的如此狼狈,非常生气。

“我是军人,不敢动手。要是还手,成了斗殴,回到部队肯定要严肃处理我。”葛红兵嘟囔。

“你大爷的。你私自离队部队也要处理你,一个处分要背,两个处分也是背。虱子多了不咬,帐多了不愁,处分多了不怕。既然到了这一步,天塌下来也要顶住,怕个球?”刘宏伟喝道。

“呵呵,听口气,这孙子挺有尿性,怎么着,不服气是吧,较量一下?”三撮毛冷笑着走进刘宏伟。

大金链花衬衫也围了上来。他们的目的很明白,枪打出头鸟,制服一个人,也就把几个人制服了。但是,有一点最关键的因素他们没有考虑,今天他们的对手是三个军人,而且是一个连队的战友,不是平日乌合之众的小混混。

刘宏伟冷笑着看了三个人一眼,道:“你们仗着人多,三个人欺负一个,算什么本事。有胆量冲我来。你们是一个个单个较量,还是三个人一起上?”

大金链说:“孙子,吹牛逼吧。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哥三是谁,你也配。在这个县城,东南西北街上,没有不知道的。我看你是找死,今天不教训你一顿,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朱瑞明怕吃亏,急忙劝阻:“大家不要冲动,有话好说,不要动手。”他悄声对刘宏伟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都是当地无赖,我们还是少招惹他们为好。”

刘宏伟道:“你是一厢情愿。今天不见个高低黑白,恐怕我们四个人很难走出这个院子。”

“他们是地痞流氓,人多势众,我们吃点亏受点气,赶紧回部队为上策。”葛红兵说。

刘宏伟道:“你们两个人太天真,今天我们就是磕头认输,一样走不掉。不如杀开一条血路,心平气稳的走。我们穿着军装,不能当熊包,做逃兵。只要他们不出手,我们也不找事儿。他们出手,我们不能被动挨打。”

刘宏伟三个人嘀嘀咕咕,旁边几个小流氓得意的看着。大金链笑道:“小子,害怕了吧,早干啥去了。就你们这个胆量,还敢偷人家老婆,死去吧,你们这些大兵。”

“当兵的都是什么人哪,大白天的敢拐人家老婆。今天要弄个清楚,说个明白,把这些大盗弄到派出所去。”花衬衫在一边讥笑。

刘宏伟道:“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们是钢铁的部队,炮一连的兵如果认熊,以后在连队无法做人,比在战场投降还丢人。如果我们连几个小混混都制服不了,对不起这身军装。今天要打一架,无论输赢,都要干。回去连队给多少处分,我背着。背不动抗着,扛不动老子脱军装转业回家种地去。”

大金链狞笑着走过来:“好,真是个男人,比这个偷人家老婆的孙子有尿性。我先和你较量较量。”话到拳到,一只长满黑毛的拳头,冲刘宏伟的右脸呼啸而来。刘宏伟头一摆,身体一拧,躲过拳头,人站在大金链右侧,挥动臂膀,狠狠的砸上大金链。大金链用劲儿太大,他本来想一拳制服,没想到刘宏伟这么灵活躲开。他的全部力气都随着拳头而走,刘宏伟借势借力,一下将大金链打趴在地。

看到大金链吃了亏,花衬衫恨不得一口吃掉刘宏伟,恶狠狠的扑了上过来。“敢在这里撒野,今天让你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上,揍他。”

花衬衫是个小领班,几个人一听,迅即围了上来。要说这三个小混混可不是笨人,常年在街上厮混,不光是为人的泼皮无赖,打架也有了丰富经验。三个人配合默契,各有分工。

三撮毛咧着身子,挥舞着拳头,从背后就是一拳。刘宏伟感觉后面一阵凉风袭来,本能的一闪而过。没想到大金链的脚已经到了,踢在刘宏伟的上屁股。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花衬衫一个虎抱,从身后把刘宏伟紧紧抱住,动弹不得。

看见刘宏伟被抱住,其他两个人上来,挥舞拳头开打。这些小混混没有什么招式,都是黑拳,要命拳。刘宏伟身上挨了大金链的一个掏心拳拳,三撮毛在肋骨上要命拳。刘宏伟疼的倒吸两口凉气。“娘的,这么狠。”刘宏伟心中暗骂,激起他一腔怒火。他用手脚不停防备,将两人打来的拳脚拨开。趁花衬衫不备,将头猛的往后一磕,后脑勺磕在花衬衫的鼻子上,花衬衫松了手,“哟哦”一声,捂住鼻子蹲在一边。刘宏伟浑身轻松,闪转腾挪,两双手不停还击,拳拳打在要害处,两个人居然没有捡到便宜。

混混就是混混,和经常人思维举动不一样。在一边捂着鼻子的花衬衫一看兄弟吃了亏,就地一滚,从下面死死抱住了刘宏伟的双腿。刘宏伟感到双脚被镣铐铐住一样,寸步难行。大金链和三撮毛又扑了上来,一阵乱拳打来,刘宏伟眼都睁不开了。

朱瑞明和葛红兵在一边看着,想动,不敢。不动,自己战友吃了亏,犹犹豫豫。程凤莲在一边喊道:“你们两个。快去帮忙。”俩人这才,猛然醒悟过来,扑上去,一人一个厮打起来。

刘宏伟一人打三人,有点吃力。如今一人对一个,三个小混混那是三个血气方刚的军人之手。没有上面两人拳打脚踢,他转身对付花衬衫一个人,那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刘宏伟弯腰转身,拎住花衬衫的衣领,一通组合拳,打在他的头上,背上。花衬衫急忙松手,抱住头“哎呀”叫着,两只小腿像老鼠一样,快速抛开。刘宏伟一看,像跑,没门儿。他从后面快步赶上,抬起脚,对准花衬衫踢去。

花衬衫头上不挨重拳,以为自己躲过了危险区,刚刚定了一下神,刘宏伟的大脚已经上来了。这一脚是又稳又准又狠,竟将花衬衫踢的一头栽到地上,吃了一嘴黄沙土。

葛红兵对付大金链,也是越战越勇。毕竟,刚才吃了他们的亏,现在是咸鱼翻身,将心中的不快全部集中在拳头。右拳打脸,大金链用胳膊护着。葛红兵那是虚晃一招,左拳恶虎掏心、这一拳用力太大,竟将大金链打了几个趔趄。程凤莲在一边拍手喊道:“打,红兵,叫他刚才欺负我们。”

朱瑞明对付三撮毛。朱瑞明也是势大力沉,只两个回合,就将三撮毛打翻在地。

花衬衫一看三个人不时对手,对着院外高喊:“李哥,撑不住了,快来人。”

他喊声刚落,只见两个身着警察衣服的年轻人跑步进来。刘宏伟看了葛红兵一样,程凤莲急忙躲在葛红兵身后。

“快住手。你们在这里打架斗殴,扰乱治安,跟我去局里。”一个白净的青年喊道。

葛红兵道:“李凤鸣,你别给我装了。这不都是你的小兄弟吗,不时你让他们过来抓我们吗,怎么成了我们扰乱治安了。”

李凤鸣道:“我是在抓奸夫**妇,在管教我的老婆,与你们这些当兵的有毛的关系。我看你们才是闲的蛋疼。在我的地盘里找事儿,你们是找错了地方。走,跟我去局子里一趟。”

花衬衫一看李凤鸣来了,抽了鸦片一样,顿生邪气。他迅即扑上来,抓住凤莲的头发,一把扯 到地上:“大哥,我把这个娘们儿给你抓住了,任凭你处理。”

李宏伟喝道:“放开这个女人,有本事朝我来,不咬要欺负女人。”

李凤鸣道:“嘿,想不到你们这些当兵的,都会怜香惜玉,都是贾宝玉似的情种。既然这样,这个女人我不要了,送给你们了,只要你们有本事带走,我决不食言。”

刘宏伟道:“男子汉大丈夫,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李凤鸣道:“关键你们没有本事走出这个院子,走出去就是好汉,我愿赌服输。上。”

现在是五打一。刘宏伟轻蔑的笑道:“老子今天就拿你们练练手了,以后上战场知道怎么擒拿格斗了。”他对朱瑞明和葛红兵说:“保护好凤莲,不要让女人吃亏受累。今天就是死了,也要拉两个垫背的人。”

朱瑞明道:“你拉两个,我拉两个,剩下一个交老葛。”

葛红兵说:“我也找两个,就怕他们人不够。今天要打出铁军的气势。”

三个人呈三角站立,把凤莲围在中间。凤莲说:“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跟他过。我跟你们走,要饭也行。”

五个人围着三个人,一阵拳打脚踏,双方都有吃亏。凤莲在中间倒是没事儿。正在双方激战正酣相持不下的时候,门外一阵启迪鸣叫,原来是旅馆服务员报警,警察来了。

李凤鸣不是公干,他输理在前,想溜,被刘宏伟一把抱住了。“你不要跑。陪我们去局里一趟。”

现役军人和地痞流氓打架,又是为了一个女人。加上李凤鸣在中间搅合,事情复杂了。公安上报到军区值班室。值班的李干事是三三九团出去的干部,一看上报材料,是老部队几个兵为了一个女孩儿打架,知道干的不是输理事儿,立即表态:“先把兵放回去,案件认真调查后,按照情况处理。”

刘宏伟一行四人回到连队。

这个案件省公安厅直接插手,了解了案情。对李凤鸣趁人之危,骗取爱情进行了严肃处理。给予调离公安岗位,行政记过处分。

刘宏伟几人回到连队,没说这事儿。连队也不过多询问。对于葛红兵私自离队的事儿,连队支部正研究如何处理。邢广富要求严肃处理,要给予葛红兵行政记大过处分,年底退伍回家。指导员说:“处分是要处分的,我们不要太过分。我们要做的就是杀鸡给猴看,主要是教育大家,不要有这样的类似的事情。”

主管意见不一,事儿就一直放着。

刘宏伟悄悄跑到连部,和赵云芝讲了事情经过,。“嫂子,你要给连长说说,葛红兵可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为了心爱的姑娘,挨打受气,一句怨言没有。流氓没有制服他,我们连队不能在他伤口撒盐哪。”

“你们这么好的兄弟,不能处理,应该大力褒扬。我和你们连长讲道理。”赵云芝下了保证。

邢广富回到连部,还没坐下,赵云芝站到他面前,厉声喝道:“老邢,我问你。要是别人欺负我,你怎么办?”

邢广富没有反应过来,嘟嘟囔囔说:“没人欺负你啊,谁敢欺负你,我宰了他。”

“人家小葛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你为啥要处理他?”

邢广富这才明白过来:“他的女朋友已经和别人结婚了,已经不是他女朋友了。再说,葛红兵回家去不管干啥,他没有请假,是私自离队,就该处理。如果不处理,以后队伍没法带了。”

刘宏伟在一边答道:“他要不回去,凤莲会别那个男人打死的。要是我,一样跑回去。”

“是啊。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就是犯点错误也值得。老邢,你不会不敢吧。”

“我不敢,你让我跳河我都敢。”邢连长说。

“那好,你要给人家小葛一条活路,不能一棍子打死。”赵云芝拿出了在家里说一不二的架势,邢广富微笑道:“好好,老婆。我知道你是个热心人,我心中有数好吧。”

过了几天,段团长来到农场,来到连队。连队干部着急起来,开了会团长通报了军区关于刘宏伟在山西和地痞流氓发生纠纷的情况。连长指导员捏了一把汗,心想:“这事儿弄大了,弄到军区去了,不处理这几个兵都不行了。”

念完通报,指导员站起来说:“团长,我们错了。我们不知道这几个兵在山西和人打架,要是知道,早处理他们了。”

邢广富说:“团长,我们支部马上研究处理意见,上报团党委。”

段团长脸一拉:“我让你们处理他们几个了,我说要处理他们几个了,没有吧?”

连队几个干部附和:“没有,没有。”

“我今天来,主要是通知一下情况,让打架知道前因后果。这几个兵不但不能处分,还要大力表彰。这才是万岁军的兵,是我们团的好兵。我们带兵不能带成绵羊,要带成虎狼。要敢于担当,不能当诺夫孬种。我们几个战士见义勇为,敢于为正义拼搏,这样的兵不值得我们骄傲吗?我们不需要在邪恶势力前唯唯诺诺的兵,需要在关键时刻敢于挺身而出的兵。我们不需要平时叽叽喳喳满嘴本事能耐,看到恶势力吓破胆的兵。他们打的好,打的对,我这个团长为他们骄傲,为他们自豪。我们这样惹事儿的兵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少了。我建议你们连队支部好好研究一下,一定要借此机会,弘扬正气,树立典型。”

团长开完会走了。连长指导员楞了半天。

一个星期后,处理结果出来了。是连长在全连军人大会上宣布的:“葛红兵私自离队,经连队支部研究,给予警告一次。刘宏伟,朱瑞明出差期间与群众发生纠纷,竟连队支部研究,各给予警告一次。”

连长宣布完了,指导员站起来宣布:“团一营炮一连战士刘宏伟、朱瑞明同志,在出差山西途中,遇到地痞流氓调戏一名女青年,图谋不轨。在危急关头,两名战士牢记党的嘱托,不忘自身责任,及时出手相帮,在与流氓打出了威风将这名女青年解救出来,为我团赢得了声誉,是我们青年战士学习的榜样。经团党委研究给予两名同志团嘉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