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定睛一看,全都惊讶得呆若木鸡。慕容公子,他怎么来了!他怎么知道惜弱轩有危险?其实,慕容啸天根本就没有回慕容山庄,他走到半道又回到了洛城。一种无形而莫名其妙的牵挂又让他回到了洛城。此时,洛城已经乱成一锅粥,街上到处都是逃难的百姓和准备迎战的士兵。慕容啸天就混在百姓当中观察双方的战局,他留下来的原因很复杂,一半是好奇,一半是牵挂。好奇的是他想弄清楚那个贺敬言是不是就是那个面具人:至于牵挂,连慕容啸天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我怎么可能会牵挂她,她可是鈡浪羽的妃子,我不该对她有所幻想的。慕容啸天越是不想,脑海里越是闪现她的影子,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真的对她动心了?

战争终于打起来了,一直以旁观者身份观察的慕容啸天始终没有出手,因为他认为自己出手根本没有任何价值。直到惜弱轩遇到了危险,他才鬼使神差地出击了。慕容啸天知道,自己要是再犹豫,惜弱轩肯定会死于非命。慕容啸天果断出击,挡在了佘敬言的面前。

佘敬言用宝剑指了指慕容啸天,语气强硬:“慕容公子,你难道真要和乾坤教为敌?”

慕容啸天面带微笑:“贺公子,你不觉得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太过卑鄙无耻了吗!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你竟然用卑鄙的手段要挟钟大帅,更为可气的是,你竟然用剑刺向我慕容啸天的徒弟,我要是再不出手,我枉为人师!”

惜弱轩一听,高兴得直拍手:“好啊好啊!慕容公子,你真的还认我这个徒弟?”

“你一直都是我的徒弟,谁要是敢欺负我的徒弟,我慕容啸天决不会袖手旁观!”

惜弱轩心花怒放:“师父,替我揍这个贺王八,这人太不是东西了,我对他那么好,好吃好喝的待他,他不但晚上出来装设弄鬼,刚才还差一点杀了我和钟大帅,师父,你别客气,直接杀了这个狗贼。”

佘敬言知道此时再说什么也是多余的,他一抖手里的宝剑,一道剑芒直扑慕容啸天的面门。慕容啸天不慌不忙,抽出宝剑就是一招巨蟒出洞。两个高手就在帅车之上上演了一场高手之间的对决。要说武功和剑法,佘敬言似乎要高出慕容公子一点点,但是,这里周围都是大佑的士兵,气势上慕容啸天占优势。惜弱轩一脱险,钟浪羽又立刻命令军队停止后退,继续厮杀,双方又开始胶着。毕竟大佑的士兵人多势众,乾坤教的教徒最终还是没能顶住,他们又败下去了。佘敬言见大势已去,虚晃一剑,飞身而去。

慕容啸天象征性地追了一段,他也不追了。慕容啸天知道,此人的剑法在自己之上,自己要是硬追,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得饶人处且饶人,就让他去吧!

佘敬言的离去更确立了乾坤教的失败,他们一直退出洛城,等尤利大将军周衍率领大军二十万赶到洛城,已经太迟。钟浪羽又把城楼守得严严实实的。周衍和司徒海南商量了一下,觉得已经失去攻取洛城的最佳时机,他们先上表尤利皇上,要求撤兵。

尤利皇帝佘禾淼也觉得没必要强攻,下令让周衍带二十万大军撤回,司徒海南继续在尤洛山一带壮大乾坤教。佘敬言也跟随周衍回到了尤利国京城诺安。

敌军退去,洛城恢复了宁静,可战乱留下的沧桑是难以磨灭的,洛城的大街小巷全都是倒塌的房屋,废弃的物品,甚至还有没来得及掩埋的尸体。钟浪羽下令让一部分军队帮助百姓清理废墟,帮他们恢复耕作。惜弱轩又一次成为功臣,钟浪羽对她喜欢得不得了。反而是那位慕容公子,他有些惆怅,有些失落。弱轩是钟浪羽的王妃,我和她之间应该是不可能的,当慕容啸天有这个想法的时候,连他自己也感到震惊,我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难道惜弱轩就是我心中的那个女人?如果惜弱轩不是王妃?如果她是个未嫁的千金小姐,我是不是会爱上她?慕容啸天想得很多很多,最后他干脆不想,他悄悄辞别王府回到了慕容山庄。

恢复平静以后的惜弱轩想得更多,不过她不是思考感情的事情,她是觉得必须有一个强大的侍卫团来保护自己。思来想去,她终于决定成立自己的卫队,她深深知道要想守住洛城,不但要有强大的军事基础,而且还要有一些武功高强的侍卫组织,要不然敌军老是挟持我们主帅,大大地影响了军心,甚至会直接影响一场战役的胜负。所以惜弱轩向钟浪羽要二百多精壮武士成立她的特别卫队。钟浪羽自然全力支持,这次自己被贺敬言劫持,就是因为这些侍卫不强大,要是自己的侍卫够厉害,我也不至于那么狼狈,甚至还差一点丢了性命。

有了钟浪羽的首肯,惜洛轩就到各军营挑选最强壮的士兵,然后对他们进行魔鬼式的训练。这些士兵也很乐意,因为跟着王妃娘娘,虽然苦点累点,可是吃得好,赏银也多。等这些士卒基本功练好之后,惜弱轩就凭着记忆把他们分成二十组,每组十一人,仿效当年戚继光的鸳鸯阵,给他们配备新的武器。更有甚者,惜弱轩还成立了她的警犬队,每个士兵负责一头狼狗,然后训练它们各种技能,以备不时之需。

正当她踌躇满志的时候,忽然朝廷来人了,皇上钟晔寒传来旨意,让钟浪羽带着惜弱轩择日回京。钟浪羽把旨意给众将一说,大家都掉泪了。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他们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这种感情是用生命和鲜血谱写成的,是任何酒桌上得不到的友谊。

钟晔寒为什么会让钟浪羽回京呢,因为京城发生了一些变故,翎郡王钟浪甫在苍州查无头案,苍州知府段文亮是个糊涂虫,钟浪甫是个武夫,这两个搭档可谓绝配,他们凭着主观臆断抓住了一些嫌疑犯,可是审案的时候,那些嫌疑犯个个含冤声惊天动地。钟浪甫就决定动刑,可怜这些嫌疑犯,他们一个个都屈打成招,很快案子就“破”了。

这是一个什么案子呢,事情还得从头说起。苍州前门有个做生意的布庄老板叫贾闲,一天早上不知被谁割去头颅,贾闲不到两岁的儿子也失踪了。贾闲的老婆立刻报案,苍州知府段文亮稍稍勘察了现场,就说是盗贼入室行凶,然后趁机盗走婴儿贩卖。此案不了了之,贾闲的老婆不服,一直把状子递到了京城。皇帝钟晔寒知道以后,为了历练翎郡王钟浪甫,让他去苍州协助破案。翎郡王钟浪甫不负众望,仅仅一个月就抓到盗匪三个,他们个个都承认人是他杀的,孩子已经卖掉了。可见,刑讯逼供的危害有多大,那些不堪忍受痛苦的嫌疑人,为了不被这非人的刑罚折磨得死去活来,只好承认了莫须有的罪行。

钟晔寒听说案子破了,不是很高兴,而是很奇怪,钟浪甫竟然在一个月之内破了这无头案,他是七分怀疑三分相信。这小子真有这本事?

西门德豪呵呵一笑:“皇上,三皇子最近大有长进,他不但武功高强,办案能力也不错,可以堪当大用啊!”

钟晔寒略有所思道:“你不觉得一个月破案快了点吗?”

西门德豪一愣,很快明白了皇上的意思,皇上这是不相信三皇子能够如此神速地破案:“皇上,您可不能小看三皇子,三皇子虽然看起来有勇无谋,可据老臣观察,他实际上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才,只要皇上好好培养,将来他一定是太子爷的好帮手。”西门德豪就是狡猾,他不说三皇子可以成为储君,要是那样说,肯定会引起钟晔寒的反感。

钟晔寒忽然说道:“朕要是立这个钟浪甫为太子,你怎么看?”

西门德豪赶紧跪倒磕头:“这是皇上的家事,老臣不敢多言。”

“朕的家事也是国事,立太子关系到国家的未来,你只要不偏袒,没有私心,谈谈又何妨!”

西门德豪慢慢站起身来:“太子失德,这是朝野众所周知的事情,老臣斗胆,皇上要废掉太子的想法是正确的。如果太子被废,剩下的三个皇子,其中二皇子,皇上也知道,他安于享乐,甚至于后宫女子有染,所以他不能成为太子的候选人。剩下的就是三皇子和四皇子了。四皇子为人怯懦,虽然在这次接管镇南王和洛城保卫战中表现突出,但知道内情的人们都知道,这些都得益于他手下将士。如果是个太平盛世,四皇子也不失为很好的太子人选,可是我们大佑现在四面受敌,南边的尤利,西边的云燕,还有北边的天庆汗,他们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在这种大环境下,我们大佑需要一个雄主,一个可以让四方臣服的雄主。”

钟晔寒目光犀利地看着西门德豪:“你的意思是钟浪甫会是将来的雄主?”

“老臣不敢,和皇上比起来,三皇子还需要更进一步的历练。”

钟晔寒想了想:“朕总觉得苍州的案子有些蹊跷,你准备一下,朕决定去趟苍州。”

西门德豪大吃一惊:“什么,皇上要出京?”

钟晔寒点点头:“你先不要声张,朕想微服私访,你随朕去,一切简单一些,朕就想去看看,那老三是如何破案的。”

西门德豪道:“皇上想知道三皇子如何破案,只要把他招回京城便可,不必亲自跑一趟。”

钟晔寒喝了一口茶:“坐在深宫里,看到的,听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相,只有到民间去,才能体察到民情。朕也很久没出去走动了,也该去活动活动筋骨了。”

西门德豪见钟晔寒决心已下,自然不敢阻拦:“皇上,那老臣这就去准备,不知皇上几时出宫?”

钟晔寒想了想:“明天吧!你回头给大臣们带个话,早朝暂停几日,有什么紧急公文,可以让太子临时处理。”

“老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