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赵静的尸体平放在解剖台上。

我一边打量着尸体一边给旁边做记录的傅芳口述。

“死者年龄35岁,身高1。69米,体重54公斤。眼睛圆睁突出,嘴微张,舌头吐出。颈部一道缢痕,伴有皮下出血现象,宽一公分,位于下颚至颈部之间。全身无明显伤痕。**内有大量分泌物,证明死者生前受到过性侵犯,没有发现精液,也不排出**的可能性。”

接着我用剪刀小心地剪掉死者的所有毛发,因为长时间淋热水,这个过程必须小心,否则稍微用力就会连同皮肤一起脱落。

“死者头部和**没有伤痕和针孔。”

以前有过一个案例,凶手用浸过硫酸的钢针钉进死者头骨,表面没有血液,而且针孔很难发现。

接着又仔细检查死者耳孔,鼻孔,嘴,可是均未见伤痕和针孔。

检验科的王丹拿着一份报告进来说:“岳哥,死者血液里没有麻醉剂或者安定的成分。”

“奇怪,那为何被人吊起来却没有挣扎?王丹,你把死者**分泌物拿去化验。对了,我们带回来的衣物和取回的指纹你做比对了吗?”

“做比对了,衣物上的皮脂和分泌物属于死者本人的,指纹也都是死者的,不过热水器开关上的指纹好像被覆盖过,凶手作案时应该戴着橡胶手套的,所以也没有有价值的线索。”

“好的,回头再把那条绳子再化验一下。我就不信会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接着我对傅芳说:“小芳,你去新河小区查看一下前天到昨天的监控录像,还有所有摄像头的布置情况。”

“好的,我马上去。”

安排就绪,我拿起解剖刀开始全面的解剖尸体了。

解剖刀切开死者颈部皮肤,缢痕处皮下组织大面积出血,可以证明缢痕是生前产生的。

取出胃容物,和死者厨房的食物一致,根据消化程度应该在最后进食五~六个小时死亡,和推断的死亡时间吻合。死者肺部及脑水肿的程度证明确实属于缢死的症状。

一直忙到中午,我丝毫没有收获。

坐在办公室了脑袋里一直盘旋着一个问题。

“为什么一个大活人被吊死会没有一点挣扎的痕迹那?”

这时杨波急匆匆的推门进来。

“老岳,见鬼了。”

“我没见到鬼呀?”我调侃地回答。

“不是的,我是说好多离奇的事情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比如说那几个学生曾经见到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现场楼下,可是经过调查那个小区根本没有这个人,而且保安也没看见这样的人进出过小区大门。难道这个人会隐身?还有经过调查,和死者认识的同事和学生都有不在场的证据。死者的男友我们也找到了,他最近一直在外地出差今天早晨才回来。室内又没有证据表明其它人到过现场,难道这个凶手是鬼魂?”

我看着杨波那诧异的表情笑了笑说:“这句话如果是在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我也许会相信。那我再告诉你几件更离奇的事。经过解剖,死者确实是吊死的,而且体内没有麻醉剂、安定等成分,也就是说死者被活生生吊死却没有挣扎。根据胃容物消化程度表明死者确实死于前天晚上十二点到凌晨两点之间。而你说那个人出现在昨天下午,难道说他行凶以后一直呆在现场?这个可能性不大。死者**内有大量分泌物,说明死者曾经在死前有过性行为,因为没有发现精液,也不排除**。如果是和凶手发生性关系可以说明是死者在自愿的情况下发生的性行为,没有暴力现象。你说出现在现场的那个人是女人,我敢肯定这个不太可能。另外现场没有发现任何足迹,你说死者在自己家里会连自己的足迹都没有?肯定有人清理过。另外,那两条信息是在死者死亡后发出的,可是她为什要这样做?为什么还要在镜子上写那么恐怖的字?这里肯定有原因。”

“是呀!这个凶手的确太狡猾了。”

这时傅芳拿着一张图纸走了进来。

“岳哥,我查清楚了,你看看这张图纸。小区的前后门是有线监控,而东西围墙是无线监控,如果改变发射频率图像就会静止。”

杨波兴奋地说:“我说那个女人怎么突然间在人间蒸发了,原来她改变了发射频率。”

“你就那么肯定是女人?”傅芳笑着说。

我站起身向外面走,傅芳也紧跟在后面。

“你们两个去哪儿?”杨波问道。

傅芳调皮地笑了笑:“我想岳哥现在最想去的地方就是——现场。”

我也故意问道:“难道你不想去?”

杨波指着我们俩,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瞧你们两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夫妻那,那么了解对方。”

傅芳羞红着脸,举起小拳头打了过去;“死杨波,瞎说什么那?”

“哈哈,我的姑奶奶,绕了我把,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看我不打你。”傅芳偷偷看了我一眼,羞涩的脸上又流露处一种异样的喜悦。

别看杨波憨厚耿直,不过平时也很乐观开朗。今年32岁,因为热衷于工作,所以至今还是去了毛的掸子——光棍一根。他对我们检验科的王丹情有独钟。可是听说王丹正和刑警小张处朋友。这个队长竟然让下属抢了先手,为此傅芳没少拿他开玩笑。

说实话,我还真挺喜欢傅芳的天真活泼,而且又有天使般的美丽,不过毕竟我是有妻子的人,这点心里活动打死我也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不过杨波的这句玩笑却让我的心里痒痒的。我暗讨:“咳,男人吗!没办法。”

新河小区是典型的欧式结构住宅区,错落地布置着几栋六层结构楼,每栋楼前有一个不大的花园,弯弯曲曲的石材路面显得很优雅别致。整个小区是铁艺围栏,西北角有个人工土坡。我指着那个土坡说:“我们就去那里查。”

一行三人像掘宝一样蹲在地上寻找着。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铁栏杆上发现了纤维摩擦的痕迹。地上草坪上的草有几处已经折断,显然有人踩踏过。还发现了几根类似于毛发的纤维。

杨波兴奋地说:“老岳,你可真行啊!你怎么知道凶手会在这里出去?”

“老杨,你看看这里,借助这个土坡很容易就能翻墙而过,而且那个人又是体态臃肿的身形。另外这里只有一个监控拍得到,只要修改一个摄像头的发射频率就可以了。走吧,我们去现场再看看。”

打开房门,里面布置依如从前。

“奇怪,上次我们来的时候,室内有种淡淡的香味,现在怎么没有了?”

傅芳说:“我们女孩子总喜欢在屋子里喷一些香水,但是有些香水会很快就挥发掉。所以需要时隔两三天就要再喷一次。”

“有道理。”

杨波指了一下加湿器说:“也有可能在加湿器里加香料呀。”

我拿起加湿器,闻了闻。

“小芳,回头把这个带回去。”

“是,岳哥。”

客厅很宽敞,靠墙角有个墙壁海景浴缸,有几条热带鱼在里面盘旋着。

我走到浴缸近前仔细观察着,突然发现了问题。

“你们过来看,这几个石块的绿藻怎么长到下面了,看样子有人翻过。”

我脱掉外套,挽起衬衫的袖子,伸进了浴缸。鱼儿受惊地向四外游去,我轻轻移开那几块石头。

“手机。”傅芳吃惊地喊了起来。

随着石块的移开,露出了一部手机。

“这凶手太奇怪了,居然把手机藏鱼缸里,可是为什么不直接把手机拿走啊?”

“估计是故意让我们找到手机,证明那两条信息是在这个屋子里发出去的。不过手机进水以后资料也就全没了,杨波回头你去移动公司,查查这部手机的通话录。”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