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尖叫划破了黎明,西院的人都醒了,却没有人敢对尖叫传出的房间有任何异议,那里住的可是娇客哪!

“啊,子瑜啊,你怎么在我房里?我还说哪里送来的女人这么小哪!”柳远猛地清醒了,看了看怀中衣衫半敞的子瑜,再看看那白皙肌肤上面的小红点,他就知道子瑜为什么尖叫了,至于原因,不说也罢!

“你看清楚,这是我房间!”子瑜愤愤然地穿好衣服,他还说怎么做了噩梦,有什么压着胸口,还有奇怪的感觉,竟然是这个家伙,竟然把我当成了你屋里的女人!哼!到底是谁在做梦!

柳远半坐着,摸摸脑袋,再看看房间的摆设,没有那么多桃红柳绿的颜色,只有一只cha了花的花瓶点缀着房中的颜色,可是那枝花,再看看地上的花枝,还有那些凌乱不堪的自己的衣服,脑子有些晕,“子瑜,我没有对你做什么吧?”问得小心翼翼。

“啊,我被你打败了!”子瑜长叹一声,看那**虫上脑的家伙那副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好吧,他承认场面混乱了一点儿,谁让他不能够忍受别人穿着外衣在自己**大睡呢?所以给他拖了衣服,当然,因为这个工程量太过浩大,太过累人,为了泄气,他就把他的衣服扔了一地,还跳上去踩了踩,结果就成了现在的情况。

“没有,除了你早上亲了我两下。 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另外,”子瑜指了指柳远地下身,“你最好还是先回房解决一下自己的事情,然后,好好跟我说一说你昨天喝醉酒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柳远一喝酒,十句话里面能够有一两句真话就是好的了。 全然不管那酒后吐真言的定律,他喝了酒。 说的必然都是些白日做梦地话,比如说什么天下的女人都是他地之类的,听得多了,很难对他酒后的话再有什么好的印象。

“酒后?”柳远捕捉到了这个关键的词汇,再看看地上的凌乱,也发现了自己目前的状况地确是需要解决一下,“回来说啊回来说!”也不管地上的衣服了。 拢了拢身上满是褶皱的内衫就直接偷溜出了门,生怕子瑜跟他算账的样子。

“他喝了醒酒汤之后应该会好一些吧!”子瑜知道柳远酒醒后有一段时间总会不太清醒的毛病,所谓的酒后解千愁说的大概也就是这时候的脑子不灵光了。

这样想着,子瑜开始收拾自己,还有房间地乱七八糟,这些事情如果找丫鬟来做,恐怕一会儿流言就会满天飞了,对柳远倒是没什么。 那家伙没有什么名声可以说,对自己,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只是,子瑜没有料到,用不着小丫鬟从房间的凌乱来推断,光是看到柳远衣衫不整从子瑜房中出来这件事情就已经能够给很多人联想了。 尤其是对院子里这些生活贫乏的人来说,这实在是很好的谈资。

“你看到没有,今天早上家主是从子瑜的房间里出来地哪!嘿嘿… …”

负责打扫西院的小红拿着大扫帚却不忙着清扫,而是捉着扫把,跟一旁打扫的丫鬟闲聊,两个人接头一样地叽叽喳喳,几句话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还补充了许多原来没有的原因结果之类的。

“我就说嘛,怎么家主对他那么好,什么吃的用的都是专供那里的。 还有啊。 昨天好像还要了一些女装过去,是不是让子瑜扮女装来看啊?”

子瑜在西院的口碑倒是不错。 许多小丫鬟都能够跟他说上话,他为人也和气,姐姐妹妹地乱叫着,倒是让许多小丫鬟都很喜欢他,若不是他年龄太小,自荐枕席的女孩儿怕也是一堆一堆地,只是他地门防太严了些,让小丫鬟们无机可趁。

“不是吧,家主不是还总说着带他去见识见识的吗?”又有小丫鬟加入了这个八卦群里。

“你懂什么,那叫做掩饰,掩饰懂不懂,不然地话,家主为什么不让咱们上子瑜的床,为什么连子瑜的房间都不许咱们随便进?… …”

“好像有点儿道理,可是,家主不是很喜欢女人的吗?晚上总是要找女人伺候,… …”

“可是,你见家主对哪个女人像对子瑜那么好了?”那个小丫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遭到了抢白,还有一些丫鬟听着也不住地点头,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啊!

才一会儿工夫,一个家主喜欢子瑜,却为了保护他而装作喜欢女人的消息就流传开来了,有鼻子有眼的,时间地点具体事件都有了,连作案动机都交代了,什么庭院受辱,什么深夜安慰的,不得不说这些小丫鬟还是太闲了。

而这最初的西院小丫鬟还会去别的地方,比如说去厨房拿东西,比如说去门房吩咐事情,然后,流言就这样传播开来,比瘟疫传播还要快上几分,早饭之前,这件事情已经是柳家人尽皆知的了。

此时,柳远换过了衣服要跟子瑜说昨夜得到的消息,而苏木青的脚刚刚踏上柳家门前的第二级石阶,正准备敲门而入。

“… …现在想来,在院子里家主说的话就很耐人寻味了啊!”门房的小厮们也在交换着关于这件事情的看法,而他们则是东院最常来常往的,早就听说了院子中发生的事情,每一句话都很清楚。

苏木青听了,眉头皱了皱,却不说话,跟着管家向西院走去,这个管家是柳远一手提拔起来的,对柳远倒算是忠心耿耿,但出于元容的习俗,他对于这种事情的兴趣也很大,而且丝毫没有“议论主人私事不好”的认知,听到人说,也没有去禁止,反而暗暗记住,以备后来的谈资。

看来这里是不能住了!对于事情的真假,苏木青并不在意,子瑜的平安比较重要,就算是真的,也是自己没有照顾到,怨不得别人。

“这个,西院是不许随便进去的,要不,我去说一声看看!”虽然努力仿着北边儿的习俗,但管家做起来还是很别扭,好在他终于在西院门口想起了需要“通禀”。

“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若不是害怕惹不必要的麻烦,苏木青更乐意直接用轻功进去,而不是一层门一层门地慢慢走。

管家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没等他说,眼前的人就不见了,青影一晃而逝,再定住的时候已经是十步开外了,追也来不及了,算了,由他去吧,若是坏人,院子里的毒就够他受的。 元容人一向自信自己的毒术,所以防御上的工作一向疏懒。

房间里,子瑜懒洋洋地kao在**,身后垫着某一个小丫鬟缝制的kao枕,舒舒服服地听柳远说关于苏木青的消息。

“苏叔叔这些年做了什么我是不知道了,不过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比他还有钱的人,他给的钱到现在都没有用完,剩了好多,我真的很好奇,你爹是怎么挣钱的啊,我这儿毒药卖的最好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月十万的银子,他给的可不止是百万啊!”

柳远一说起来就是一阵阵的羡慕,其实,银子这东西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大的意义,元容一向都是自给自足的,有毒药的进项固然很好,没有也没什么的,吃喝不愁,只是为了买到更多的女人,银子就很重要了。

“我也很好奇。 ”子瑜听了心中一动,他倒是不曾注意这些小事,一个是以前就不爱管钱的问题,再一个就是也不用他操心这种事情。

柳远坐没坐相地盘踞在椅子上面,屁股下垫着一个方形的软垫,子瑜房中能坐的地方不多,kao垫之类的倒是很多,东一个西一个的,乱是乱了,却也挺舒服的,拉一个垫子就可以随地坐了。

一个垫子轻飘飘地被扔了过来,柳远看都不看就知道是子瑜扔的,接住,反手扔了回去,很小心地控制着力道,免得某些人被打疼了哭鼻子,对于哄小孩儿,柳远现在可以很肯定地说,自己已经很有经验了,这么娇贵的弟弟,很是磨练人。

“吃了饭就胡闹,也就是我陪着你玩儿了,看我对你多好!”柳远的口头禅又冒了出来,他总是在一边哄子瑜玩儿的时候一边感慨自己是多么善良的哥哥,若不然,放到自己那些哥哥身上试试看,保准都是灌**扒衣服的,自己可真是太善良了,就没见过自己这么好的哥哥!

“哪有,你今天早上还欺负我了!”子瑜丝毫不肯示弱,该软的时候那一声“阿远哥哥”自然是会叫得万分好听,可是该闹的时候他也不会留情,这性格倒是对了柳远的脾气,两个人因此相处得很好。

“他真的‘欺负’你了?”抱枕被拦截了,子瑜惊喜万分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苏木青,而柳远本来也想喜来着,可是看到苏木青冷飕飕的眸光一扫,他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