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那个东西实在太瘆人了,一对大眼睛,白眼珠子多黑眼珠子少,根本就没有鼻子,就俩鼻孔留着喘气。说是人吧,其实更像一只猴子,身上的长毛长着青苔,我还没有看清楚,这时那个水猴子忽然两眼血红,张开大嘴露出尖锐的牙齿,凄厉的叫着,我当时一激灵直接就吓尿了。

由于那个水里的小孩比我小,我正好全部尿在他的嘴里。这时那个小孩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竟然放开大牛哥,一下子窜到很远的地方哇哇大哭起来。我这时去拉大牛哥,大牛哥才反应过来,我们两个人迅速的跑到岸上,我也不知道大牛哥吓没吓尿,我就闻见一股尿骚味,肯定不是我,我当时光着屁股。

这时那个小孩坐在浅水里,哇哇大哭,不过这个哭声可不是平常的小孩哭,而是一种凄厉的哭声,拖着常常的尾音,力竭声嘶震人耳膜,就像破碗碴在石头上磨一样,使人心脏扭曲说不出的难受。

唉我当时那个年龄就是个惹祸精,记吃不记打,刚才的害怕,转脸就忘得干干净净。听见那瘆人的哭声,我当时恶从胆边生,直接拿起一块石头砸在那个东西的身上,心想反正不是人,砸破头不用赔鸡蛋。那时候农村老庄户处的很平和,我们这些孩子也特别皮,有时一不小心就会把别人的头砸破。

那个时候还没有精神损失费,医药费这一说,只是砸人的这家大人端几个鸡蛋,到被砸的这家说清楚,也就行了。被砸破头的这一家也不会为难人家。我记得小时候砸破过人家的头,也被人家砸破过,基本上都是这样解决的,其实那时被人砸破头还有点小高兴,因为这一般不需要处理,用烟灰痷一下就行了,还能赚几个鸡蛋吃。

我使劲把石头砸在那个东西的身上,,那个东西吱吆一声钻到水里,这时二牛和狗蛋才清醒过来,拿起石头砸向那东西消失的地方。我们砸了一阵,不见那个东西出来,我们才放弃。这个时候我想起了大牛哥,大牛哥当时都差点吓傻了,这时看见我们把那东西砸到水里不敢出来了,又翘起了尾巴。

大牛说;“晓东你的胆子咋像个鸡胆

。水里的那个小东西就把你吓尿了?”

我说:“大牛哥得了吧,咱们庄上都没有牛了。”

这时狗蛋说:“晓东哥咱们庄上怎么会没有牛?”

我说;“都叫大牛哥吹死了呗。要不是我的童子尿,大牛哥就只有在水底给那个东西作伴了。”我瞅了一眼大牛哥,大牛哥被我说的低头不语,我更加得意的说;“其实大牛哥也尿了裤子,要不你们闻闻,大牛哥的身上还有一股尿骚味。”

我这么一说,大牛哥受不了了,直说:“晓东兄弟哥哥错了还不行吗?”

经历了这么一出,狗蛋和二牛就要回去,我其实也想回去,可是一只螃蟹没有抓到,怎么有脸回去,现在我是逼上梁山,就是再害怕也要去照螃蟹,而大牛刚才吓尿裤子的事被我揭穿了,这一回去胆小鬼的名声,就会传出去了,以后会在伙伴们面前抬不起头来,所以坚决支持我继续去照螃蟹。

我这时给二牛、狗蛋打气说:“听说青龙潭那一溜的螃蟹好吃,咱们抓回去以后养着,想吃的时候就抓几只,用油煎着吃,你想想多香呀,那螃蟹腿又酥又脆。”

对付吃货的最好办法就是用美食,我这么一说,狗蛋和二牛的口水都流出来了,两个人用袖子擦了擦口水,意见很快达成了一致,我们就朝青龙潭走去,这时青龙潭已经不远了。过了那个土坝就是一个小型水库,水库上面就是青龙潭。我们走的很快,爬上来大坝一看水库里平静的像一面镜子,天上一个月亮,水中一个月亮,当时真想下水把月亮捞上来。直到学了猴子捞月亮这篇课文,我才知道猴子很聪明,竟然和我的想法一样。。

这青龙潭我来过多次,都是白天来的,当然像我、二牛和狗蛋这样的吃货,一般都是来抓螃蟹的,这时的螃蟹一般都会在泥窟窿或者石头底下,石头底下的好抓,你只要扣住螃蟹的两边,螃蟹的两只螯就成了摆设。我小时候一直以为,蝎子这东西是螃蟹变的,仔细想一下这两个绝对是近亲,都有八条腿,一对大鳌,只是螃蟹的那个尾巴护到了肚子上,成了育儿场所,而蝎子的更绝,直接在背后开条缝,把小蝎子整天背在背上。这种情景夏天和秋天就能见到,所以那个时候我们只是春天抓蝎子,到了夏天和秋天我们就不去抓了,一个是蝎子生养的时间,再一个就是那时的草深了,容易遇见土狗蛇。

这东西是我们这里最常见的毒蛇,一般和土一样的颜色,这个东西极富攻击性,没有咬人之前不动,把身子拱起来,一旦咬了人会迅速逃跑,可以说蛇是我那个童年的噩梦,直到现在见了蛇还打冷战

说起对这东西的畏惧,记忆最深的就是一次白天来捉螃蟹,那一次没有抓到螃蟹,还差点被吓死,捉螃蟹在石头底下的都是小螃蟹,只有在土窟窿里的螃蟹才是大螃蟹,我抓这个的经验,就是把土窟窿的入口扩大,然后把手伸进去,直接把螃蟹提出来,当然这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你不怕被螃蟹的那两只大鳌夹,还得迅速扣住螃蟹两边的硬壳。这个经验一直好用,直到有一次我抓到了一条蛇,我这个吃货竟然长了耳朵眼,再也不敢轻易的把手伸进去了。

晓东的这部小说,更多的像是杂谈,是童年的回忆,所以别人说没有逻辑性,晓东的小说有些随意大家勿怪,希望大家喜欢我的这种叙事风格,或者说忍受一下我的糟糕逻辑。

那次是这样的,我们三个铁杆伙伴来青龙潭抓螃蟹,狗蛋看到一个大的螃蟹窟,认为那里绝对有一只大螃蟹,于是就用手去掏,掏着掏着对我说;“哥这里面肯定是一条大血鳝,俺劲小掏不出来。”

我一听血鳝两眼直冒光,这东西咱们说过可是一种美味佳肴,狗蛋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我认为我的力气大点,于是就把狗蛋拉到一边去,我自己去掏那只血鳝,就这一回,我的心里留下了一个抹不去的阴影,直到现在想起来还打冷战。

我过去一看,这个窟窿可真不小,我的小手可以轻松的放进去,摸这个东西靠手感,我伸手摸进去,觉得软软的,长长的,身上冰冷,心想这绝对是个大血鳝。唉想想当时我真是傻,血鳝应该有滑滑的粘液,可这个东西没有,只是一股透心的凉,我把手伸进去,这个东西还不老实,一个劲的想往里钻,我那时有一股蛮劲,心想你越往里钻我越要把你提溜出来。

我记得这东西非常的滑,常常是我刚一抓住,这个东西就从我的手指缝里转出去,越是这样想抓住它的**就越大,狗蛋和二牛在那里替我加油,可是这东西太狡猾,就是抓不住。倒是狗蛋有办法,说:“让我把背心脱下来,用背心包着手去抓。”

我一听真是好办法,就和狗蛋一递眼色,把二牛的背心脱下来,包着手去抓那条大血鳝,你别说还真管用,我这一伸手,就觉得那个东西竟然一下子咬住了我包手的背心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