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走了,还有两场比赛呢。”

“哼,脾气挺大。他以为自已是谁,王孙贵族吗?”

“贝儿啊,你这王公子虽然有点货,但也该教训一下了,要不要姐姐借你根鞭子?”

“骟了他,明儿再调教一个好的。”

……

王子默绝然下楼后,楼上众位小姐先是愕然,随后口舌翻飞聒噪一片,幸灾乐祸、挑拨离间、落井下石、唯恐天下不乱的……叽叽喳喳稀里哗啦,覃小贝听不过来也坐不住了,心乱如麻,勉强笑道:“好呀,我这就回家,用姐姐们教的方法找那小子算帐去。”

徐筝一把拉住她:“不急不急,跑了一片树叶,这里还有整片森林呢。先坐着,再看看这些位公子,看有没有能看中眼的,看中了姐姐帮你说说,让你带回家先用着。你是我们这儿的老小,姐姐呀,一定会尽力多关照你,哈哈哈。”

我一未定亲,二未出阁,连初恋都没能痛快的谈上一回,你就让我先养个小白,还是你们用过的,这到底是谁占谁的便宜,从现代穿过来的覃小贝被徐筝的一番话和自若的神色雷倒。看了一眼徐筝紧拉她不放的手,只好重新坐下,让这帮贵族小姐们继续**她的耳朵和心灵,直到赤条条的帅哥活蹦乱跳犹如生猛海鲜般出现在红地毯上,她才得已解拖。

最先上场的是乙公子,他浑身上下,除了下体一块白净的遮羞布外,其它地方是一丝不挂。裸lou的身子上一览无余是男人结实的肌肉和性感的体毛,评委席上开始躁动,徐筝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周小姐的尖叫把屋顶快要震翻,钱玉儿兴奋地拿杯子狂敲着桌子,敲碎了一个又一个……

初时上场的乙公子在各位小姐热情洋溢的欢呼下,些许紧张片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摆着各种姿势走过,挤挤自已阔大的胸肌,亮出自己长毛的长腿,自鸣得意沾沾自喜之情让覃小贝真的好想……吐。

有了乙公子的开头炮,剩下的八位公子跟着其后,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个个尽情展lou自已最性感和动人之处,其中戊公子更把自已表现成一只想称霸森林的猩猩,捶胸长嚎,惹得诸位评委小姐满面红光,兴奋得如吸了一匙玛啡。

一点式从开始到结束,一直都浸泡在狂叫、狂跳、狂砸的气氛中进行,以至于徐筝宣布结果后,五位评委同时大嚷结果不够公正而大打出手。喊声越来越响,烈火越烧越旺,参与的人也越来越多,会长徐筝彻底失去了会场控制权,砸扁了两个金杯也没能把喧闹、混乱压制住。只好转过目光,朝一向恶名在外泼辣手狠的覃小贝求救。

覃小贝kao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敷衍地叫了两声“安静”,肯定没有效果,便朝身后果果摆了一下手。果果接到指示噌噌就往楼下跑,眨眼之间,便提了一柄长剑放在覃小贝面前的桌上。覃小贝将宝剑抽出鞘,“梆梆梆”狠敲了几下桌子,一只盘子和杯子飞了出去,摔得粉碎。

“再有喧哗吵闹者,斩!”覃小贝大声喝道,随后将剑交给会长徐筝执行。徐筝二话不说手持亮闪闪的长剑高举过头,犹如一尊发威的胜利女神,不过脸上的笑容实在有些狰狞。

剑光闪过,会场顿时安静了下来,朱贝儿卸人胳膊腿、出手便见血的事在南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小姐和公子们不敢正视覃小贝深沉的面孔,惶恐地逃回各自的座位,徐筝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拍了拍覃小贝的肩膀大唱赞歌并请求她出面再次宣布一下结果。

覃小贝万没有想到如此好创意的一点式竟被她们弄得如此恶俗,心情郁结起来恨不得能快些了结此会,于是按徐筝宣布的结果重述了一遍,字字铿锵有力落地有声:戊公子获一点式单项冠军,奖黄金一百两。

“大家还有意见吗?”覃小贝锐利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问道。徐筝于一旁不忘合作愉快地晃了晃手上的宝剑。

没人做声。OK,全体通过。

正欲长舒一口气,只听“扑嗵”一声,放眼望去只见赢得单项冠军100两黄金的戊公子,承载不了这太大的激动,两眼翻白口吐白沫晕倒在地。

如果出来玩乐变成了一种折磨,那玩乐也就失去了意义,她瞄了一眼兴头十足,坚持要将比赛进行到底的徐筝,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将身子缩在椅子上准备打盹疗养。

擂台比武在紧锣密鼓下开始了。从有模有样的点到为止迅速演化成拥抱在一起的相扑,从亲热的相扑变成翻脸无情的王八拳厮打,撕衣抓背,头顶脚踹,看不出套路与章法,只有乱哄哄你死我活的街头泼皮般的混战。

台上一片混乱,台下一片疯狂。众位小姐袖筒高卷,口沫横飞,为各家公子助威呐喊,情绪高涨一发不可收拾。

王子默真是聪明,走的及时,躲过了这两场乱哄哄的闹剧。不过如果他要在话,一套拳脚下来,擂台桌上应该早就没了人?覃小贝将视线从擂台移到窗外,太阳已经西斜,春天美好的一日,就要这样踏过去了吗?

踏青会终于在一片“感人”的相拥而泣和锣鼓伴奏中结束了。六位公子拿到了数百两黄金,由于王子默的逃席弃权,乙公子夺得了“草魁”总冠军,抱得硕大的金杯喜极而泣于桌前大表感谢致词。

果果盯着金杯,气的眼睛都红了,那是王子默送给她的。

覃小贝与诸小姐客气一番,谢绝了据说还要疯狂十倍的晚宴狂欢,领着果果先行告辞下楼。

从三楼下到二楼,从二楼下到一楼,几家下人都在大厅等侯。王爷府的侍卫见覃小贝出来,立马迎了上去,随在身后。王子默没有等她,让她本就不爽的心情又往下沉了沉,直至出门眼睛才骤然一亮,原来王子默和小玉正静立地门外。覃小贝乌云堆积的心情,一下便如有一缕阳光照进,明朗欢快起来。

“还以为你走了呢。”覃小贝跨上“白马王子”,瞥了一眼面沉似水的王子默说。

“王妃交待我的任务,就是保护郡主的安全。”王子默不冷不热声音没有喜怒之感。话外音便是,除此之外,别的任何节目恕我不能奉陪。

“生气啦?”参加完踏青会,覃小贝不禁有些心虚,她假装不懂王子默话的意思,嘻皮笑脸说道。

“郡主玩的游戏,王子默参与开心。”王子默的声音低沉而遥远,好象是从十里地之外传来。

“这些人我也不熟。”覃小贝说完自己就感到了荒唐,朱贝儿怎么会和那些人不熟呢,于是接下补着说:“一起出来,一起认识,一起玩。”

“王某粗疏,玩不了这般兴致游戏,也不想结识那些高雅之友。”王子默依然冷冷地回道。

“原来这样,那我们下回就玩别的游戏,不再和她们来往了。”理亏心虚,覃小贝假装听不懂讥讽之意,耐下心哄着他说。

倒是身后骑马跟着的果果实在忍不住了,cha进嘴说:“王公子,你就别摆架子不知足了。郡主身边男人之中,对你最好,亲手为你做柠檬树,还切伤手指。今天你不但不报答郡主,反而扫大家兴不辞而别,丢尽了郡主面子!”

“果果。”覃小贝出言制止。

与果果并排的小玉好奇心大起,质问果果:“我家公子做事向来自有分寸,怎会丢尽郡主的面子?”

果果气一下被揭起来,想起那个曾抱在怀里又最终失掉的大金杯,火气又烧旺了一层:“楼上的哪位小姐不在为郡主打抱不平啊,果果都看不下去了,同样是男宠,为何别人家的……”

“男宠?”小玉惊叫起来,“你是说王公子吗?”

覃小贝连人带马都变得有些僵硬,她看到身旁的王子默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果果却不以为然,继续说道:“今天上楼的哪个不是啊,郡主几时对男人好过,今天特意……”

“放肆!”覃小贝柳眉倒竖,勃然大喝,若不是因为转身不便并且隔着一段距离,她会毫不客气地将鞭子直抽到果果头上。

果果吓得抖了一下,停止了不经大脑的胡言乱语,头脑也从失去金杯的伤心中清醒过来,悄悄偷眼望着震怒的郡主和脸色愈加阴沉的王子默,连个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怪不得我家公子下楼后,脸色臭得能把南京城臭翻,原来你们拿我家公子当玩物……”小玉愤愤地实实在在地为自己公子报怨。但王子默也很想回头抽小玉一鞭子。

覃小贝有点惶恐地看看如死火山般沉默的王子默,尽量轻松地说:“果果一向疯傻,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

“果果是郡主的贴身丫头,除她之外还有谁比她更了解郡主。如果郡主说果果是胡说八道,那郡主玩的实实在在的游戏又是什么?”男宠!!!千想万想,万没有想到她只把我当成男宠来对待。亏他还为她做柠檬树受伤的事而自责,王子默越想越气大声指责道。

“我也不知道,确实不知道。要不然,我绝不会让你上去,更不会在你前面也去量身高称体重。”

“郡主去年就参加过踏青会吧?”王子默停下马,两眼的怒火足以将覃小贝瞬间烧成骨灰。

“这……”覃小贝打了一个寒颤,哑口无言。

“今年郡主兴致更高,还发明的一点式?”王子默继续逼问。

“……”

有口难辩覃小贝简直要疯了。不错,一点式是我提出来的,但在那种闹哄哄的场合,根本就是没经大脑顺口说的,谁知道徐筝会如获至宝。除这个之外,那些都是朱贝儿的旧帐,她的旧帐也算到了老娘头上,窦娥有冤还能哭诉,我呢……哎,竟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何必多说无意越描越黑呢?

覃小贝勒住马,侧身对着王子默说:“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本主从来没把你当作玩物,本主知道尊重该尊重的人,更知道尊重自己。你爱信不信!”

说罢覃小贝冲马屁股狠甩一鞭,白马王子吃痛驮着覃小贝奋力向前窜出,一团白影很快转过街角不见了,留下发征的几人蹴在原地不动,良久才各挥长鞭疾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