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从那件事之后就没lou面。 ”韩敏淡淡地说。 但听起来就要用力吐出心头卡着的一根刺儿。

“哦……”路雪曼感到一阵巨大的怒气正慢慢地朝自己萦绕过来,加上原本就强的负罪感,惊慌如犯了大错的孩子。

“呃……男人似乎很在乎这个……也许他们觉得自己吃亏了……”路雪曼慌乱地替韩敏出着主意,见韩敏的脸色还是冰寒如故,一不小心说了句很糟糕的话:“要不然……你把自己分别再给他们一晚,安抚一下……”

韩敏一机灵,猛地把脸移向她,眼睛红红的已如愤怒的野兽。 路雪曼自知失言,识相地摇晃着手掌往后退:“我错了,我走,我走……”

一溜烟逃了出去,前脚刚关上房门韩敏的闹钟后脚就砸到了门上。

许久之后韩敏才默默地把摔变形的闹钟拾回来。 路雪曼这一下气得她几乎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过这样一来头脑有了片刻的空隙,反倒不容易再和以前那些痛苦的事情衔接起来。 现在心里竟是出奇的清净。 韩敏深深叹了一口气,忽然又笑了起来,坐在桌子前打开了电脑。 就乘这段时间写一部旷世巨著吧。 可是……写什么呢?

时间像筛子前的激流,即使用心使用也飞快地流走了。 现在已经是深夜,韩敏却仍然坐在电脑前写个不停。 现在心情阴惨着,就写悬疑小说吧——心理惊悚式。 推理的篇幅倒不多。 惊吓地桥段倒不少。

韩敏正写到女主人一个人在家,门外阴影重重,忽然有一只手伸向她的大门,接着便响起了……“砰砰砰!”耳边忽然真有敲门声响起,把她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定神了半天才想起来去看猫眼。

猫眼里的那个人戴着墨镜。 韩敏却一眼就认出他是峻熙——有些人气质就是这么犀利。

韩敏此时对他有种异样的感觉,虽然恨他先“骗”走她的贞操又害她遇到这些事情,又极想听听他会对这件事情怎么说。 现在见他忽然出现在这里。 知道他是冒了大险来的,竟有种感激的心情。 心一软就打开了门。

峻熙见韩敏开门,惊喜不甚,赶紧取下墨镜。 小声问:“现在方便吗?”

韩敏愣了愣。 老实说她现在想和峻熙好好谈谈,仔细听听妈妈也没有被惊醒,就放他进了屋,一直领进她地房间。

“说吧。 你打算怎么办?”韩敏一关上房门就冷冰冰地来了一句,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啊。 这个……”峻熙有些慌乱,苦笑着揉了揉鼻子:“这个……看来你把我当成坏人了……其实……也许事情不像你想得那样……我没有恶意地……”结巴了一会儿才找到了感觉:“是你的魅力让我失控了……”

“那是当然。 ”韩敏才不那么好糊弄呢。

“这个……”峻熙更加尴尬,苦笑着揉了揉鼻尖,冒着天大的危险说了实话:“可能是因为我俩观念不同吧,我……你可别生气,我一直无法理解你的痛苦……”

“什么!?”韩敏一听这句话就火冒三丈,眼泪也掉了下来:“你竟然不知道?你知道我当时其实还没有打算……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吗?”

“这个……”峻熙微微站起,下意识地把手掌轻轻抬起又轻轻放下。 像要平复她的情绪:“其实每个人的第一次都不是那么符合预期……当时你没有用力地反抗我就证明你其实是愿意的……至于后面发生地风波,老实说不是我直接导致的,我也无法控制……”

虽然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推卸责任,但倒也说了实情。 韩敏的怒气稍稍平复了些,把脸转向一边,默默地流泪。 峻熙见她的脸色缓和了一点。 乘机安慰她,声音又软又暖,得像深冬的棉被:“你放心,别人不会太把我们的事当回事的……只要再有重大事件出现他们的注意力就会转向了,过一段时间就会没人记得这件事,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说到这里他地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因为怕被人发现,韩敏只点着台灯,还把台灯的光亮拧到最小。 她的脸颊就在台灯旁边,被照得格外显得白,似乎还翻着隐隐的光亮。 简直像一块羊脂玉。 而那上面坠着的点点清泪就像一颗颗钻石。 他联想起韩敏身上那白得像雪一样的肌肤。 顿时感到一阵气血上涌,暗暗地吞了口唾沫。

韩敏听峻熙说得很有希望。 心里稍微舒服一些,又朝他看过去,忽然发现他眼神迷离脸颊泛红,顿时明白他想到了什么,好不容易建立起地好感瞬间垮散,柳眉一竖站了起来,低声喝道:“滚出去!”

“我……这个……”峻熙还想罗嗦,却被她一直赶到了大门外。 大门关上之后妈妈被惊醒,看着韩敏眼睛喷火地看着关着的大门,不禁吓噤住了:“你怎么了?”

“没事!我发癔症了!”韩敏没好气地说,扭头就走,把韩妈妈留在客厅里,惊疑不定地胡思乱想。

俗话说“秋高气爽”,秋天的太阳,一贯都是很美好的。 也许是物极必反吧,一直藏在家里的韩敏忽然不想再藏了,即使冒着危险也要出来见见太阳。 她觉得自己的皮肤都快要变成阴白色,再不晒晒太阳就要成怪物了。

为了不让自己被人认出来,她试着戴了只墨镜,对镜子只看了一眼就抹下来了——这样反而更扎眼。 她干脆就戴了个口罩冒充感冒患者,再把两边的头发披下来,遮住大半脸颊。 装扮好了对着镜子望了一眼,虽然称不上面目全非,倒也不容易让人认出来。 饶是如此,她出门的那一刹那还是紧张万分。 就好象即将走上高台认罪的犯人。 等走了一段路却发现根本没人注意她。 她刚刚松了口气,却又开始疑心身边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全知道她地事儿,说不定还在心里嘀咕她呢。 这样一想顿时觉得浑身像被无数根钢针一块扎一样,根本不能在人多地地方呆了,闭上眼一口气跑到公园。 找了个看似无人的地方,正打算把口罩摘下来透口气,却被树下地一个人影吓了个趔趄:怎么哪里都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