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11点,警局宿舍楼,小古的房间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酒味。

“为什么……为什么……”喝的稀醉吐了不下三次的小古在床-上闭着眼胡乱的说着醉话。

“看来徐文的死,对他影响很大。”程锋有些心疼的看着小古对法医说。

“谁碰上这样的事,心理都会有阴影的。”法医也摇了摇头叹着气,喃喃的说:“醉了也好,不用想那么多烦心的事。”

“你觉得以他的状态,还适合参与医学院的案子么?”程锋说。

法医看着程锋,淡淡的说:“按理说,很不适合。可他还年轻,在警-察这条路上还要走很远,逃避终究不是办法,说不定下一次会遇到比这件更不可思议的案子,所以还是让他参加吧,权当是对意志的磨炼!相信他会成长的……”

“嗯。”程锋点了点头。

“对了,你们有没有把徐文的死对徐村村民说?”法医问。

“哪敢说,要是对那些村民说徐文死了,他们肯定会联想是徐如萍的诅咒造成的。”程锋接着说:“后来,我们只是说杀徐如萍和徐树根的凶手同是徐文一人,再向他们解释天井上的诅咒是徐文写上去的,让他们不要往灵异方面想。”

“徐树根的尸体怎么办?”法医问。

“没事,毕竟死者为大,也是同村,那些村民说了,会按照风俗为徐树根办理后事,我和村长也约定了9月8日那天,将徐如萍和徐树根的尸体运往火葬场火化,然后由他们带回徐村安葬。”程锋说。

“唉,真没想到,因为马校长和徐文非法买卖尸体,弄出了那么多事情!”法医叹了一声,又接着问程锋:“医学院的案子,你究竟是怎么看的?”

程锋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好说,只是隐隐觉得涉及到案子的人,心里都像是刻意隐藏了什么秘密。就是因为好像觉得每个人都有嫌疑,所以不知道怎样开展工作?”

“也许你并不是不知道怎么开展工作。”法医笑了笑说:“依我对你的了解,你是属于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格。在没有确定所掌握线索的哪一条是最主要的时候,你不会轻易打草惊蛇,所以我猜你心里其实应该有了怀疑的对象,对吧?”

“也许吧。”程锋笑着看了看时间,对法医说:“11点多了,我得回去了。”

法医指着程锋的后脑勺,说:“回去洗个头吧,瞧你头发乱成了什么样子,你老婆看见你这样会没性-趣的。”他的声音越到最后越发冗长,眼睛里似乎都发出了光。

“呵呵。”一整天没修边幅的程锋,连笑容都略显憔悴。这时,他口袋里忽然响起手机铃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来电人名,他的笑容立刻消失,通完话,连眼睛里的光也黯淡了几许!

“怎么了?”法医问。

“医学院又出命案了。”程锋叹着气喃喃的说。

“那……那现在怎么办?”法医指着床-上昏睡的小古,问程锋:“要把他叫醒么?”

“算了,他都醉成这个样子,我们去吧!”程锋说。

“也好!”法医说。

走出小古的房间时,夜色正寂寂苍凉,半月低低的如若在头顶悬着,像极了一把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割取人头的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