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了,她,轻轻的闭上眼眸,左手紧握着他的右手。

很是疲惫,却不敢睡觉,一直想着两人之间的回忆,想着三爷痴痴傻傻的总是抱着希望又绝望的神情,醒来,他会崩溃得支撑不住吗?

傻三爷,一辈子都没有幸福过一天,以后若是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就不要错过了,给涵儿找一个疼爱他的母后,一辈子都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睁开眼睛,她侧头看着这个沉睡都蹙着眉峰的男人,忍不住的心疼。

灵魂,像活脱脱被抽离了一样,她有些支撑不住,全身就像失去了重量,痛的她几乎崩溃。

“城儿,帮助师傅,救我的孩子。”感觉到已经撑不下去了,她大声的唤道。听到唤声,城儿立即现出身来,亦是施法,眼里却是焦急。

……

穆国官道上,此时正有一道简陋的马车急奔而过,马不停蹄的,苏子颜就怕会有追兵。一边抹着泪,却是一边不敢停,大木头全身是伤,要马上找哥哥救治才行。

可是哥哥在哪呢?谁能帮她救大木头,他怎么就那么的傻呢?明知道是送死都还要去救心姐姐,为什么要那么的痴呢?

“停车,停车……”微弱的唤声从车里传了出来,她心里一喜,知道是那大木头醒了,立即停下车来。

“大木头……”进到车内,颜儿却是立即就去扶他的身体。

“青宁,青宁……”挣扎着,他想起身,但是身体却丝毫都没有力气。

“大木头,你命都快没了,我求你,别再任性了好不好?”噙着泪,颜儿固执的把他的身体按了下去。

“青宁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抓住颜儿的手,他心急的问着,他记得,皇兄那黑笛,就那么的穿透了她的胸口,那么的痛。

“大木头,我不知道,我顾不上,我只知道,心姐姐答应了要保证你的安全,我现在就带你走,你必须走。”揪着他满是鲜血的白袍,颜儿狠声的哭泣着,答应过心姐姐要好好照顾他的,不能食言。

“颜儿,带我回宫吧,我要见青宁。”俊朗的脸上全是焦急,忍着泪,亦是有恨,那么深重的恨。

“不可能。”厉声答道,颜儿瞬间便点了他的睡穴,看着他昏迷了过去,颜儿又立即往车外走去,架着马车,又是急急的赶路,他的伤,不能再拖了。

禁宫,原本寒冷的冰窖塌了,冰块融化,所有的亡灵全部都释放出殿,禁卫,散了。十年的心血,已经被这浓浓的爱意全部净化。醒来,冰窖就是一汪清水,宁儿,师傅,都不在了。

转身走往冷宫的方向,立身门外,却不敢开门进殿。

“皇主子,娘娘要生了,可是她身体太弱,只怕有些支撑不下去啊。”李嬷嬷开门,见穆寂风站在房外,有些焦急的禀告说。

“去将所有的太医都找来,宁儿要是出了任何的事情,朕要整个太医院陪葬。”语气颤抖,说着,转身走了,他怕,害怕宁儿见到他就再也支撑不下去,他不能见她。

回到帝华宫,偌大的殿内已经空旷了,梁妃被司空晓带去了地牢,这殿里,已经让人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打扫过了,只留下她身上淡淡的甘草香味。

坐在案桌旁,一动不动,就只是怕。

“皇上不去看看青宁吗?”司空晓迈步进殿,只是走到他的面前,为他沏上一杯清茶。

“这茶,是半年前青宁亲自炒的,她说,三爷的嘴很叼,茶叶炒的不好,他喝着就会蹙眉。所以,就备了很多存在凤德宫了。”将茶杯放进他的手里,司空晓哽咽着说。

“这宣纸,是青宁亲自去尚书院选的,她说,三爷批奏折的时候,总是喜欢先在纸上分列出来,修改之后再写到奏折上去。”坐到书桌边,伸手摸着桌案上放着的白纸,司空晓接着说。

“这洗头润发的膏药,是青宁亲自调配的,她说,三爷的头发很软,就是白了,她看着心疼,要想办法帮他黑回来。”走到梳妆台边,拿起一个盒装的东西,司空晓哭出了声音。

“这牛角梳是青宁特别为皇上买回来的,她说,三爷总是浅眠,多用这梳子梳梳头,会有益于睡眠,让三爷不会那么辛苦。”一样一样的说着,她心里亦是难受得不得了,那个傻瓜,怎么会有那么傻的女人呢?

“还有这缝制了一半的外袍,青宁说,她什么都没有未给三爷留下,就想当他几天平凡的妻子,为他做一件衣服,但是,她说这么几天的时间,三爷都不肯给她。”扯着线篓里的衣布说着,司空晓已经泣不成声。

这么痴,这么傻的一个女人,把她毕生的爱都给了这个男人,承担不了那辛苦,她就透支她的生命。

“还有涵儿,青宁说,她希望她的皇儿,就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帮他父皇分担,不要老是让他父皇蹙眉,不要老是让他父皇孤单,要好好的孝顺他父皇,要替他母后好好的照顾他父皇。”静静的大殿,就只有司空晓哭泣的声音,这爱,重得她都承受不住,更何况眼前这个同样爱她的男人呢?

就那样静静的坐着,喝着茶,不出声,不哭泣,没有表情,不会心痛。

真的好想就那么随她而去,可是这命,宁儿花了这么多的力气才救回来的,他如何敢这么去糟蹋?

“皇上,娘娘生了,是个小皇子,母子平安。”殿外,传来小顺子禀告的声音。

听罢,他手禁不住的抖了起来,却依旧不打算去看她一眼。

看着司空晓离去的背影,他只是走到和司空晓刚相同的位置上去,伸手抚摸着这厚厚的一叠宣纸。难怪,这和以前尚书房送来的不一样,光而不滑,洁白润墨。

这发膏,这牛角梳,那傻女人还加了不少的甘草香。

还有那缝制了一半的衣袍,他傻傻的就穿在身上了,尺寸刚刚好,分毫不差。

那个傻女人,真的当他是王,是帝,是天,是全部。

可是他,一直都在伤她,不信她,怨恨她,一件像样的事情都没有为她做过。

给读者的话:

哎,后面,纠结。九点更新,现在都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