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活着,只要侯峰死,朕便放你自由。”他凝视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你要保命,我给;你要自由,我给;你要什么,我都给;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叹口气,已经来不及收心了,那就那样吧,将她暂时留在自己的身边,让她活着,将老狐狸铲除之后,便废了她,放她走,给她自由,一切回到原样,不再相互干涉,不再纠缠不清。

“你肯?”知道他用我的时候都是很认真的话语,但她还是不确定的开口询问。会那样轻易的放过自己吗?她终是不肯相信。

“前提是你活着。”将糕点喂到她的嘴前,他轻柔的说。要是继续将她禁锢,她还是会再次选择死亡吧?奈何现在自己已经不想看见她死了,勾起无奈的笑意,看着她终于肯吃下东西,心里终是放下了不少。

“继续休息吧,朕还有奏折没有批改。”将糕点放在她手里,他转身继续走向桌案。

“我想回凤德宫。”轻声的,她也不明白这是为何,早上他那般的对她,心里总是有些怒气,现在不是很想看见他。

“凤德宫没有婢女,再说,这里比凤德宫安全。”不温不火,他亦是懂她的情绪,但是这七日,不能再出什么差错,就算是明知道她会怨,也顾不得了。“朕已经把李嬷嬷招回来了,小南不在,就她伺候你吧。”

没有再说什么,看见他又开始忙碌,她也不再扰他,兀自的躺下身体,这**全是淡淡的麝香味,有些安心,又有些担心,她一直都被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所困扰着。虽然穆寂风亲口答应会放自己自由,但是她始终有种不好的预感,并且这种不好的感觉让她越来越不安。

一夜沉睡,却不知道是穆寂风是在糕点里下了让她安神的药,醒来的时候,李嬷嬷已经在身边了。看着她有些虚弱的身体,还是一脸心疼的模样。有些无奈,但她终是用安抚的声音说着。“李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摆这个脸给我看,我不喜欢。”

“好娘娘,皇上交代了,不打扰您休息。要是你不想起身,就躺在**吧,要是饿了就叫奴婢。”换上温和的笑意,李嬷嬷轻声的说道。

“准备沐浴吧,不想再睡了,又不是老人。”起身下床,侯青宁有些好笑的说道,又不是伤了残了不能动,何必要这般娇气呢?虽没领情,但穆寂风的那份贴心,她还是记下了,他都肯放自己自由了,是不是也不该再那般的怨恨他呢?

“是,娘娘。”见她下床,李嬷嬷也不敢再怠慢了,转身便走向玉池的方向。

等着李嬷嬷准备沐浴的东西,她只是在这帝华宫里随处乱转,最后终是把身体停在了穆寂风常常坐的案桌前,随手放开一本放着的奏折,她不禁连连感叹,穆寂风那家伙真的写的一手好字。除了有些冷血,有些残暴,他还真算得上是一个好君王。

一本一本的看着,那些穆寂风加了批注的,她都全部又在一旁的桌案上做出了补充和修改。虽然他想得很周全了,只是每个朝代在制度上都有很多的弊病。做为君王,为了维护等级制度的森严,他还是看不见的。

“没想到朕的皇后还有治国之能吗?”缓缓的迈步进殿,穆寂风有些欣喜的说着,毕竟这个女人总是给他惊喜。伸手拿起她改在一旁的纸张,他不由的一怔。政治方面的她都有意的避开了,只是针对民生方面的做出了很多的补充。

“民兵一体?这怎么说?皇后?”饶有兴趣的问出口,他满怀期待的问站在身旁这个不施粉黛的女人。

“南方不是常常水患吗?那么在这些地方修筑堤坝总是需要大量的工人吧?如此一来,不仅要征大量的工人,国库还要支出一笔很大的工钱,太劳命伤财了。反正我穆国的士兵一直都是领皇粮,吃国家,何不将他们召集起来修筑堤坝,这样不仅节省开支,还操练了士兵,何乐不为?”侯青宁有模有样的照着历史书上的话说着,反正就是这个道理,相信他一定听得懂。

“嗯,有道理,那南水北调又怎么解释?”略带满意的点点头,他照着那纸张上列举的条款接续问着。

“南方水患,北方旱灾,那么既然如此何不在南北之间开挖河渠?这样一来,还能顺便解决运输的问题。”不是说的很明了,但是相信他那聪明的脑瓜子一定懂得这其中的问题。

“等政局稳固了,便将这些办法实施下去吧。”赞同的点点头,他不得不承认这些都是一些很好的策略,略带欣喜的看着这个深藏不露的女人,他亦是有些怕,许了她离开的承诺,就不能再正大光明的留着她了,终是要离开吧?

“这些办法终究是大工程,仔细和大臣商讨之后再决定吧。”很慎重的说着,毕竟她是一个女人,在这方面表现得太突出总是不太好的。况且,侯峰的势力仍然很大,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处,反正那些贪官,该贪的贪,改收的收,又怎么可能去做真正意义上的好政策呢?

“你这些字又是怎么回事?上次朕在看你写的诗词就发现了。”

听到他的疑惑,她扯过他手上的纸张,仔细一瞧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写的字笔画少出了许多。这当然是因为习惯了,虽然来穆国也有好几年了,但是那笔画多的字,看着还是很累眼睛,更别说写了。

“这是简体字,你看,这个总字,还有与,明明几笔就写出来了,为什么要写那么复杂?看着头疼。”她一边写着,一边仔细的跟穆寂风说着。看着她写出来的字如此的简单,他不由的一惊,的确是简单了许多,但是她这些东西到底是哪学来的呢?

“参见皇上,娘娘,一切都准备妥当了。”看着桌案边的两人,李嬷嬷向穆寂风行礼之后再小声的禀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