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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

会场上因为有人意外落水而掀起了一阵低吁倒吸气声还伴着一些人不矜持的尖叫声,只不过叫声很快被止住,这种场合这般失态,要是被媒体拍了去总归是不太好,所以不少名媛即便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花容失色但还是咬紧牙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声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大家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事发方向,只不过因为光线和视线远近的问题,再加上舞台上的聚光灯并没有聚集在出事的池边,主办方是灵机一动特意将这边的光线调成暗色调,毕竟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且不说掉下去的人和跳下去营救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眼尖的人是看到那个营救的人是从台下直接翻过来的,只不过对方速度太快,没人看清他的长相,随着扑通一声水响,那人已经跳进水中了。

既然是从台下翻上来的,那么就有可能就是这些贵宾中的其中一位,这些人,都是得罪不得啊

“然然!”林雪静站在岸边双膝跪在了池边,紧张地看着水下的情况,虽然舒然的水性不错,但是林雪静从开始练习潜水就一直谨记着一句话,会被水淹死的大多数都是会游泳的,而且那次舒然不动声色地睡在水里已经对林雪静造成了心理阴影,她现在是看到舒然不戴氧气罩下水就会有些隐隐的害怕。

林雪静朝那t型舞台的聚光灯下看了一眼,看到那个穿着白色礼服的男人挽着那个佟家大小姐,炫目的灯光下她看不清此时聂展云的脸部表情,只是看到了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一丝一毫,林雪静在心里冷笑起来,即便他现在依然风度翩翩,甚至比几年前还要魅力四射,但是此时她只要再多看一眼这样的他都会忍不住地想吐!

林雪静转过目光,盯着水底那早已被人拦腰抱住了的舒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她为了一根什么破丝巾差点连命都没有了的情景,她眼底冷了冷,内心的怒意汇聚而起转换而成的泪花被溅起的水给冲洗了下去。

舒然,值得吗?

而是在你还留在原地的时候,那个人早已走远了!

水底的世界似乎跟外面的一切都绝缘了,被一层厚厚的水层完全隔离到了另一个世界,舒然的身体在下坠,她已经忘记了自己会游泳,从跌进水里的那一刻她的世界就像进入了一个空白虚幻的空间里,黑色的,暗沉的,她不知道自己要下沉到什么时候才能落在最底端,只是在自己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从情绪失控突然爆/发的一刻她跌了下来,砸进水里,睁着眼睛看着透过水层表面折射出来的头顶灯光,脑子在那一阵慢慢放大的圆型灯光下变得一片空白。

聂展云,你们爱了六年,那么,我呢?我呢,我呢,我呢----

她的无声的世界里淡淡地飘出了这句话,就像一个声音在她耳边重复地响了起来,她没有力气去抗拒这句话的重复出现,忘记了该去挣扎,脑海里痛苦的记忆随着这句话在慢慢地重新凝聚,在她头疼地伸手抱住自己的头部,在水中拼命地摇着头,散乱在水中的长发都随着她的下沉浮在了水里,她闭着把自己的头和脸都蜷缩在了自己的胸口,双膝紧紧地蜷缩着抱在了一起,就像在母体肚子里的婴儿,闭上了眼睛。

水中一阵激流涌了过来,从水底蹿出的顺滑物体将在她的后背轻轻一撞,她垂下去的眼帘被水中的暗流迫使着睁开了眼,睁眼的一瞬间见到了从上面奋力游下来的身影,她睁开眼怔怔地看着他,曲抱着双膝以从来都不曾有过的迷茫的看着沉下来的人

刀削高蜓的鼻梁,流水般勾勒而出的脸部轮廓慢慢地在她眼前扩大至数倍,薄唇轻启,唇瓣动了动便微微勾起,好像说了什么,水中绽开的一笑让她想起了破壳而出的罕见珠光,身后的力量将她往上一顶,她像个没有了根的浮萍就这样飘落在了他的怀里。

由来躲在水里的她都不会看到其他人的身影,但是他却出现了,在破水而出的那一刻,她居然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好像要继续着这样的安静。

“然然,你没事吧!然然,你吓坏我了,然然--”林雪静看着被人从水里抱出来的舒然,紧张地迎上去伸手去摸她的脸,颤抖的手触摸到她鼻息涌出来的热气才破涕为笑,却听见身边的男人低沉发声,“能不能麻烦你带个路?”

林雪静这才注意到抱着舒然的男人一身都湿透了,他是褪去了外衣,身上是浅色衬衣套着一件暗色的马甲,因为灯光问题,林雪静在这种慌忙的情况下也顾不得看这个男人是谁,急忙迈开了步伐,“我知道路的,请跟我来!”

林雪静快步朝着绿色通道口那边走,主办方是早有人等在那边候着,见到从水里打捞出来的女子还好好的都忍不住地吞了吞口水,摸着额头上吓出来的冷汗,心里哀号着,好在是没事了啊!这要是出了事,该怎么办啊?

看台下面早已被保卫人员拉出了警戒线,礼貌地回绝着任何一个想要靠近的人,就坐在前排席位上的张晨初端着手里的酒杯,好半天都没动一下,半天之后噎下口中的酒水,怔怔开口,“他这跳水的速度,闷快了!”

身侧正襟危坐的司岚斜着眼睛看了张晨初一眼,晃动了一下手里的高脚杯,眨眼,“恩,当属他这三十一年来最快的一次!”

张晨初砸吧了一下嘴,看了一眼司岚,我说,你啥时候认识他的?能比我这跟他同年同月同日生又是邻居又是同学穿叉叉裤玩泥巴都在一起的还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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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了这样的一幕很快就被能说会道的主持人给转移开了话题,已经离开t型台上准备离开的佟媛媛感觉到了身侧人身体的异样,她侧过脸去,低低询问,“展云,你怎么了?”

本是好好策划的求婚居然被这样的一幕给破坏了气氛,佟媛媛心里有些不愉快了,只不过他们站的位置比较远,再加上她的特别要求在竖幅展开的那一刻全场所有的灯光都聚向了舞台,视觉效应,她是没看清楚右边的舞台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从台下响起的呼声和那噗通一声的水声中知道是有人落水了

她还准备了很多话要在台上说的,结果就被这么的意外给打断了。

身旁站着的聂展云垂眸低低说道:“没事,不过是感到有一些意外!”

聂展云的话云淡风轻,佟媛媛顺势挽紧了他的手臂,撒娇地往他肩头上靠了过去,“展云,刚才那个惊喜你可喜欢?”

聂展云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佟媛媛见状便倚在他身边,轻声说道:“我爸爸和妈妈刚才就在台下,待会我们一起去见见他们吧?”

聂展云垂眸,有些暗的灯光将他眼底的光轻轻地掩去,原本平静无波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异样情绪,快得让人捉摸不透。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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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东,你是不是看错人了?”席沐欣朝看台的左边望了过去,拉住了要离席的冉启东,轻声说道,“然然怎么会来这里?”

作为邀请嘉宾的冉启东朝着那边看了一眼,看见那边已经有人在清理现场了,他的感觉应该不会错,而且他刚才好像听见有人在喊着‘然然’。

是他的然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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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真是谢谢你了!”林雪静从走出会场就一路都在跟身后的人说谢谢,还让随行的工作人员赶紧去她们的更衣室将两人的衣服和包都取来送出来。

“这边换衣服不方便,我还是先送她回去吧!”林雪静说着,接过了工作人员跑着送来的包包和外套,说完这句话时心里是一阵郁闷得紧,舒然这一身湿透的,感冒怕是躲不过的了,但她是不想让舒然待着这里,哪怕是多一分多一秒钟都不行

而且林雪静也绝对相信舒然也是不会再在这个地方多待一秒钟的,索性就让她到车上去换衣服吧!

林雪静这样想着便直接在自己的表演服外面套上了羽绒服,看着舒然浑身湿漉漉的,她担心地朝舒然看了一眼,这浑身都在水里泡过了,虽然水温不算低,但是这个季节一沾水出来吹一阵风就冻得让人浑身都抖,他们两人这--

林雪静停下了脚步,这才注意到跟在自己身后的人的体型,男人很高,比林雪静整整高出了一个头以上,林雪静抬头时心里是吓了一跳,移开了一步脚步才勉强能舒缓了一下这个男人的身高带给自己的压迫力。

他的浅色衬衣皱巴巴地贴合在了身上,西装长裤的裤脚还在滴着水,走廊上的地毯上因为他的停步脚跟一圈都有湿湿的水迹,即便是浑身浸透了水,但他那一身的打扮都让火眼金睛的林雪静挑不出一丝搭配不当的刺耳来,相反的,这一身的打扮粗略的看觉得是有些暗沉不起眼,但是一细看就能发现,低调奢华又有内涵。

此时的男人一手托着怀里女子的腰,一手将她的膝盖轻松地抬高,一个标准的公主抱的姿势完美的呈现了出来。

林雪静被这个姿势怔得愣了愣,即便是两人现在全身湿透,但却让人感觉不到两人的狼狈,甚至说,男人的举手投足都表现出了一种绅士的风度。

舒然对她来说已经算是比较高的女孩子了,一米七三的身高在女人中算得上是拔尖的高度了,只是此时舒然以这种姿势被这个男人抱在怀里怎么看都有了一种叫做‘小鸟依人’的和/谐感。

林雪静再顺势抬眼朝上看,过道的灯光比刚才会场的灯光要亮了许多,当她看清对方的那张脸时,惊讶得伸出了手指失态地指向了他的脸,“你,你,你--”

这不就是那天,那天在会所里,舒然醉酒后缠着不放的那个男人??虽然那天她隔得有些远,本想上前将喝醉了的舒然带走,但两人亲昵的拥抱姿势让她都呆住,让她都觉得他们应该是认识的。

林雪静被面前的这个男人震得哑口无言,一个‘你’字在嘴里静了音,瞪大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好半响才拍了一下大腿,听见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她回了神往后面一看,顿时像炸了毛的猫,脸色都变了,带着憎恨的表情伸手将属于舒然的包往男人的怀里一塞,低声说道:“大红克鲁兹,车牌尾号xs707,带她先走

!”

林雪静快速地说完,背过身去伸手在他的肩膀处推了一下,示意他先走。

殊不知此时抱着舒然的尚卿文已经悠悠转身,目光淡淡地朝身后看了一眼,如果林雪静此时回头看,一定不会错过此时尚卿文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意味深长的淡淡笑容。

林雪静目送着这个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将好友抱走,她转身看着站在走廊尽头那边的男人,笑了半响才冷冷出声,“恭喜你,终于攀上了高枝成了金龟婿!你的目标就快实现了!”

林雪静觉得自己应该是跟舒然在一起很久了,所以现在她连说话的口气都能信手拈来,能将‘阴阳怪气’四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但是现在,她是真恨自己不能说出更加恶毒的词汇来对付面前的这个男人!

林雪静眯眼的同时在脑子里闪过几句骂人的词汇,xx的聂展云,见鬼了!

站在走廊那边的聂展云凉悠悠地看了林雪静一眼,目光却追着林雪静的身后,收回来时,话语很轻地飘了过来,“她没事吧?”

灯光下走廊尽头的男人一身雪白的西装,剪裁得体的贴合在他高大而挺拔的身材之上,白色这种东西让人很容易跟纯洁这个词联系在一起,但是此时的林雪静却恨不得咬碎了牙齿朝他吐一口口水,她转身懒得跟这种人废话。

“聂展云,别以为她没了你就活不下去,她好不好关你屁事!”

林雪静转身步子迈得飞快,天杀的聂展云,你个忘恩负义的薄情人,你的良心真的是被狗吃了!

走廊那边的聂展云看着林雪静愤然离开的身影,沉郁的眼眸微微地眯起,放在裤袋中的手慢慢地捏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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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开了暖气,舒然的身子因为扣上了安全带而使得肢体不能随意地乱动,她只是觉得难受,最主要的是胃难受,如同搅拌机一样在里面撕搅着,就在刚才她甚至疼得都失去了意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车里来的,从破水而出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处于了昏昏然的状态

舒然蜷缩了一下身子,身体开始冷得发抖,她睁开眼见到了窗外一晃而过的路灯,只可惜一盏接着一盏,就像是永无止境地往下闪动着,她强撑起厚重地眼皮,张了张嘴,哑声说道:“文昌路119号星座国际b栋三号门!”

舒然是连脸都没有朝驾驶座那边看一眼,说完之后便闭着眼,闭眼时沉着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她还真是淡定!

开车的人朝舒然那边看了一眼,转过脸来时带着一丝早有预料的释然,车里连音乐都没有放,安静得只能听见迎面或是从后面超过来的车刷刷飞过的声音,他开车一向很稳,若不是因为身上全湿了让他很不舒服,他可能会开得更慢一些。

舒然也是感觉到很不舒服,浑身湿透的她衣服全黏在了身体上,连动一下都觉得很沉重,四肢更是使不上力气,加上车里吹出来的阵阵暖风,让她寒颤不断。

不到半个小时,舒然的大红克鲁兹出现在了星座国际的b栋三号门,舒然自己解开了安全带,正要去推开旁边的车门,却见车门紧闭着,她也终于朝驾驶座那边看了过去,坐在那边的男人正用安静的目光平视着她

对上舒然那疑惑的目光,尚卿文不避也不躲,而是淡淡一笑,将放在自己脚边的一只包递给了她,“钥匙在包里面!”

舒然怔了怔,听着他的话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就好像是,他们认识了很久很久,熟悉到她要回家都是他提醒她忘记了拿钥匙,舒然伸手接过包,用近似抢夺的方式将自己的包从对方的手里拿了过来,打开了车门头也不回地往电梯间那边走。

尚卿文收回手,手背上刚才传来的一阵轻微的疼,他摊开手背,两条淡淡的指甲印在手背上越来越醒目,他低头看着车钥匙孔上悬挂着的那串钥匙,近似无奈地叹息一声。

她这性子,看似严谨,其实,还真是粗枝大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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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进电梯的时候用手按着那数字键,反复地摁了两次,看着电梯/门在合上的那一刻走廊上没人跟来时她才后腿了两步背靠着电梯背后,呼出一口气来,脑子在一阵惶惶然的情绪中慢慢地苏醒过来,她刚才跑得很快,脚步凌乱,逃也似地奔了过来

她这是在做什么?

舒然伸手摸着自己的额头,包里响起的手机铃声将她从烦乱的思绪里震了出来,她哆哆嗦嗦地伸手打开了包,从里面取出手机,看着是林雪静打来的电话,她随即脑海里想起了那个开车送她回来的男人。

林雪静怎么把她扔给了他?

舒然心里虽然是有些埋怨,但好在自己是安全到达了家,电梯/门一开的时候,她接通了电话。

“然然,你到家了吗?是不是一切都好?他有没有把你安全送回家啊?”林雪静在电话里很着急,听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好像她正在车上。

舒然踏出电梯,胃里又是一阵难受得绞痛,她皱了皱眉,心知是自己今天晚上没有吃东西,加上又落水受了凉的缘故,她用钥匙打开了门,在林雪静那焦急的声音中沉沉打断了她,“你跟他很熟?”

舒然虽然感谢好友的关心,但是这丫头还真是没有一点防备的戒心,居然把她扔给了一个男人。

“啊?”电话那边的林雪静诧异地低叫了一声,紧接着低声咕哝着,“你跟他不是很熟吗?”

看样子真的很熟啊!

舒然无话可说,她进门之后谢绝了好友要过来陪同的好意,林雪静一来的结果就是让她更加清醒的知道,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是她在做梦,是真的!是让她更加清醒地知道,自己刚才在那种场合情绪的失控是因为那个男人!

也是让她知道,刚才的她是多么的狼狈不堪!

他回来了,而且还带着相恋了六年的恋人!

舒然冷笑着伸手将客厅里的灯打开,把手里的包往不远处的沙发上一扔,右脚一个踉跄,此时她才发现自己有多狼狈,她一双脚都暴/露在了空气中,踩着门口那软绵绵的地毯她才后知后觉地响起,自己的鞋早已落在了水池了,而她,是一路打着光脚回家的!

而她又是怎么忍住崴脚的疼痛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门?舒然蹲下身去,伸手摸着自己已经有些红肿的右脚脚踝,皮肤周边都是苍白的,惟独中间的那一块肌肤,红肿不堪,用手摁一下便是钻心的疼

她的双脚已经冰凉的失去了知觉,有着被水泡过的苍白,脚板心还起了褶子,是泡过了水之后脚皮都翻了起来。

舒然木然地蹲在门背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起身走进厨房,打开了冰柜开始翻吃的,她带去塞包里面的三角面包已经被揉得乱七八糟让人看了是完全的没有了食欲。

而冰柜里除了两袋子的方便面之外偌大的空间里就一小盘子的小西红柿,她伸手把西红柿给端出来,手却因为太冷了打了个颤,盘子直接落了地,啪的一声砸碎了,小西红柿全都滚在了地上。

人倒霉了事事不顺,她今天真的是有些倒霉!

蹲下身的舒然伸手去捡落在地上的西红柿,手却不小心地被陶瓷的碎片割破了皮,鲜血涌出来的那一刻,她捏紧了自己手,起身拧开水龙头一阵狂冲,冲着冲着,手指尖的血还在不停地往外冒,她用力地用手指直接摁住,水哗啦啦地冲下来时,两滴滚烫的泪水也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女人,哪怕是外表装作再坚强,但你依然是水做的!

舒然,其实你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插上电磁炉的水刚翻腾而起,厨房里便沉浸在了一片黑暗中,舒然诧异地看着房间里的灯都被灭掉,而她自己也被淹没在了黑暗里,伸手不见五指的五指的她手扶着冰凉的大理石灶台,挪开脚步才走出两步,脚掌心便是一阵刺痛,她也顾不上疼朝着厨房门口那边走去,头却撞到了墙,明明门就是在这个方向,但是她却在黑暗中摸索着找不到方向。

黑,很黑,她什么都看不见!

周边的一切都是黑暗的,她内心的惶恐不安越聚越浓,恐惧感终于在使她又一次撞上门跌下去的那一刻失控地大叫出声。

“啊--”

“舒然--”那边响起了一声急促的呼喊和脚步声,黑暗中随即便亮起了一簇火光,光源透过了门缝传递了进来,跌在地上的舒然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她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甚至是连扶着墙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了,爬起来又滑了下去,直到那火光越来越近,她落进了一个微凉的怀抱,才停止了自己疯狂的呐喊和挣扎,双手紧紧地抱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自己是拼命地靠近他,似乎觉得这么紧紧的拥抱还是不够紧,她伸手一阵乱拉拉掉了他的衬衣一口将自己的脸完全像包粽子一样地藏进了他怀里才作罢

怀里的女子似乎是被吓得不轻,浑身都在抖。

这不是装出来的恐惧,连他都能感受得到她这发自内心的恐惧感。

尚卿文一手还拿着打火机,是刚才他在门口走廊上听见她的一声尖叫冲进来时灵机一动滑开的,屋子里漆黑一片,他本想掏出手机借着手机的光照明,只是怀里的人将他抱得很紧,他就是动一下手,她都会忍不住地抖动起来,他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右手微抬着拿着打火机,站着一动不动,亮出的蓝色火焰将黑暗的公寓照亮了小小的一块空间。

寂静的空间里响起了一阵低低的泣声,伴随着她抑制不住的颤抖身子哭声都变得哽咽而断断续续,抽噎时身体剧烈地颤抖,蜷缩着不停地往他怀里躲。

她是害怕吗?

尚卿文捏着手里的打火机,目光落在暗色中她颤抖不已的身体上,她身上的衣服都还没有换,而且像上楼时一样,连鞋子都没穿,他刚才在她下车时就要提醒她,只是没想到她跑得太快,他根本就来不及说。

暗色中他敏锐地发现浅色的地板上依稀有一连串的暗褐色脚印,他目光一缩,眉头微微蹙起,不由分说地将怀里的人拦腰抱起,怀里的舒然开始不安分地挣扎,尚卿文双手一顿,低低出声,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的诱哄,“别闹了,舒然!”

他的声音很轻地钻进了她的耳朵里,惊恐未定的女子身体刚开始有些发僵,但很快因为这种熟悉感让她渐渐地放松了戒备,依靠在他怀里真的没再乱动,像极了一只听话的乖顺猫咪。

尚卿文感受到怀里的女子的乖顺,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去朝身后的空间里望了望,渐渐地适应了这黑暗中的光线,室外有灯光投射进来,他能勉强看清室内的装修格局,他朝门口望了一眼,就在刚才他进门时额头不小心撞到了头顶的物体,现在一看原来是个布偶吊饰,上面还悬挂着一只铃铛。

他想先把房间里的光照问题解决了,外面并没有停电,但是这里面却停了,应该是电路受阻跳闸了,他准备把舒然放沙发上去检查一下电路问题,结果怀里的舒然不肯松手,他刚要把她往沙发上放,她整个人就像一只考拉熊一样攀住了自己,让弯腰的他冷不防地因为她的这个突然暧昧的亲密动作而倒在了沙发上

两人的衣服本来都是湿的,而尚卿文因为觉得衣服湿了不舒服早在上楼之前就褪去了外面的西装马甲,没衣服换的他仅穿着的那件衬衣刚才又被她那么胡乱一扯,领口的上面的几颗纽扣都被扯掉了,她埋进胸口的小脸还在不安分地动着,温软的肌肤触碰在他微凉的胸口,让他忍不住地颤了颤,湿漉漉的头发钻进了他的怀里,贴在他的胸口位置,长发上的水滴顺着他胸口的肌肉轮廓往下滑,更别说此时的她双手紧搂着他的颈脖,浅浅的呼吸在他胸口环绕开来,胸口的柔软紧贴而来,热与冷的对撞让一不留神跌了下去的男人根本都不敢动了。

“别走,别走--”舒然近似呢喃地出声,身体更是亲密地往他的身上靠去。

她怕黑,从小就怕,她更怕一个人留在黑暗中,她怕留在没有光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会让她害怕到发疯。

尚卿文被她紧紧地抱着,身体斜斜着躺在沙发上,而舒然则像一只猫儿窝在他怀里,他是没办法起身去处理电路问题了,只能任由她这么攀附着自己的身体,时不时地往他身上靠紧,她落在他胸口的柔软随着他起伏不定的呼吸,热度也在慢慢地上升,尚卿文忍不住地在心里无奈低笑,他是怎么想着要上来的呢?

是看着她仓皇失措般落跑的身影显得孤单而无助?还是看着她赤脚跑开时心生怜悯?还是因为他今天晚上第一眼见到她时她脸上流露出来的浅浅笑容?总之,当站在门外拨弄着打火机的他一听到她的尖叫声就摸出车钥匙上的钥匙就打开了门。

“别走,求你!”她的话里带着哽咽的哭音,尚卿文伸手去摸着她的长发,头发还是湿的,他五指慢慢地梳理进她的发丝间,任胸口传来的暖暖呼吸声慢慢地变得不再急促,气息渐稳时他以为她已经睡着了,正要松开手,怀里的人却突然扬起了脸。

暗色中他微怔地看着她那双黑曜石一般闪亮的眼睛,只是明明很闪亮但却在她的眼里看不到焦点,她柔软的手腕开始往他颈脖上缠上去,微凉的掌心贴合在他的脸上,温热的鼻息扑了过来,呵出的热气伴随着从她手腕和耳后散发出来的香水气息一起弥漫开来,这是一种名为‘罪爱’的香水气息,带着狂野而神秘的极致you惑力

湿润的衣衫紧贴在了一起,她单膝斜跪在了他的胯/间,紧致的腰绷直,s腰线随着她的姿势将胸前的饱/满全都倾靠在了他的胸口。

这样的姿势……

尚卿文想起了那一晚,这只小野猫也是这样凭空出现,他斜躺着一动不动,暗色中唇角却不由得慢慢勾起。

“别离开,别离开好吗?”她突然凑近了他的脸,用颤抖不已的唇瓣吻向了他,用身体跟他紧紧地贴合,肢体化作柔软的水缠住他。

迎上来的吻落在尚卿文的脸颊上,紧接着移至他的唇瓣青涩地吸允了起来,这一吻撒出来的火星顿时将他身体里的火种给彻底点燃,尚卿文一把抓住那只油走在自己胸口的手,一口咬住她的唇瓣,松开便低笑着慵懒出声:“像上次一样?”

上一次,依然是她火热地投怀送抱,是他想象不到的热情!

上一次?

沉迷进思绪中的舒然被他这句话给惊醒,脑海里像是被他这句话所牵引,又因为这让人迷幻的黑暗空间让她想起了那天晚上的疯狂,厚重缠绵的呼吸,抵制不住身体里被释放出来的野兽,只能依靠着对方的身体才能缓解出来的欲/望……

她肯定是因为头脑恍惚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舒然突然松开紧抱着他颈脖的手,仓皇失措地撑起双手要从他身上离开,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意乱情迷到这种地步?她今晚并没有像那天晚上那样喝酒,但人却不如平时那样的清醒。

舒然撑起双手,却被他叉/开的长腿一收紧缠住了她想要挣开的身子,身体一个重重地反扑将她抵在了沙发上,头顶传来一个低哑的声音,“舒然,是你招惹我的!”

黑暗中,沙发上的男人形同伺机而动的猎豹,翻身而起时,将怀里的女人紧紧地抱住,腰间一紧,舒然一声低呼喊出了声。

酝酿而起的灼热之吻落在了她的唇瓣上,紧接着便攻城略地般地凶猛地朝她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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