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和大黑交代完话,便开始盘腿坐下调息,着手准备万一好多歹徒来了,要拼命,那也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倍儿!好过等死啊!

不过这事儿呀。。。

唐糖运气调息好咯,却不见敌人上门来,就连外面的喊杀声惨叫声都变的小了很多,“难道我逃过一劫?土匪都走了?”她想着收了功,站起。

正在做梦那,就听见外面传来人的说话声和打斗声,唐糖叹气,看了眼张大妈,她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去舍命保护别人,更别说保护的对象是个大妈。

或许保护帅哥还浪漫些吧!

**的张大妈发出哼哼声,唐糖反而一喜,“她知道疼痛了,应该不会死了吧?”某个蒙古大夫如此是想着,她大妈大妈的唤了几声,大妈闭着眼睛没反应,搭了下大妈瘦的能看见血管的脉搏。

得出结论,她没死,但到底如何,摸,那个摸不出来。。。

伤口渗血不厉害,但动是不能去动她了,唐糖思付了下,去拿刚刚处理伤口时的热水来,将就的泡了点糖盐水,扶起她喂下。

再给自己换了套衣裳,取了.小满走的时候留给她护身用的几包毒药和匕首,看了眼张大妈,她深呼吸了一个,拿了桌上的馒头就往嘴里塞。

已经冷了的馒头吃起来味道很.差劲,但唐糖要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要不然没吃饭打架会没力气哦!

一脸悲壮的推开门,唐糖呆滞了足足半分钟。

一院子的穿着黑色劲装的男.人排排坐地上,都在看一个光着上身的精壮男子和一只大狗搏斗,喝彩声阵阵,那阵势像是在看斗狗???

这些人看见唐糖全副武装的出来,只是瞄了眼,就.不再理会,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人和狗的拼命中,只见那一人一狗你来我往的像是陷入疯狂,对场中另外人都不理会,血肉横飞,大声咆哮,竟如同野兽!

唐糖看的担心大黑,却不敢动手去帮忙,事实上,她.似乎都kao近不了!

那群人中看似领头人物带着面具,他的目光在.唐糖脸上瞟了下移开,在移开的瞬间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然再瞧,微不可闻的咦了声,眼神闪过一丝惊讶,喜悦?

他似乎有些犹.豫,转头看像大黑的时候有股怨恨,再仔细地看了看站在门边上无助焦急的唐糖,他目光有些犹豫,随即像是下了决心,他站了起来,低声和身边的一人说了几句什么,转身走了。

在看野兽打架的人见他们的老大突然走了,立马都站了起来,他们眼里虽然有些不解,却无一人多嘴询问,看上去非常有纪律。

“强子,别打了,老大要走人了!” 刚刚和老大说话的人对着那边和狗打架的疯子叫了声,他叫完后,用猜疑的目光仔细看了看门口刚刚走出来的劲装少女,又摇摇头,表情有些不可思议。

那边在打斗强子嚎叫了声,突然发力,踹了大黑一脚,大黑摔到一边,又摇摇晃晃站起来,狗嘴一抹鲜红的血在流淌。。。

强子迅速从战斗中撤离,看他轻易地样子,似乎和大黑打架还没尽全力?“真痛快!”他身上多处抓伤,血淋淋的极为可怕,却丝毫不在意,顺手拿起藤椅上的衣裳抖了下,舒展开猿臂穿上,动作如行云流水,极为潇洒。

唐糖现在没心思看帅哥,倒是有心思杀帅哥,她狠狠瞪了眼肌肉男,她看见大黑受了伤,心疼死了,瞧着那些人也没杀自己的意思,而自己也没那本事给大黑报仇,唐糖把恨意藏在心里,迈开步子一路小跑去看大黑。

只是片刻,小院里满满当当的人便走了个干净,大黑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再也支撑不住,嘭地一声倒地!唐糖大惊,连忙查看它的伤势,把各种药丸不要命似的往它嘴里塞。。。似乎多吃点,大黑就不会有事情了似的。

她心惊胆战看着地上在不停抽缩的狗,脸都白了,刚刚要去拼命的勇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小院里,只有那个彷徨无措的小姑娘。

半响,她才想起,该先给它处理伤口,她尝试了下抱它起来,但大黑的体型太大,她根本无法一个人移动它,只好急匆匆去厨房烧了水,拿了干净的布和脸盘来,给它小心的擦拭伤口外围的赃东西。再用清水冲洗伤口,上了金疮药。

做完这一切后,大黑的情况并没见好转,唐糖心急起来,“应该吃药吧,会不会破伤风?”她喃喃的念着,想到房间里的张大妈,也是需要吃药才行,看来是要先去请大夫来。

唐糖想到便做,回房间拿了钱袋,匆匆出门。

药店位置倒是很好找,小镇就这么点大,只是原本就破旧的小镇上,经过战争的洗礼,一派凄凉,唐糖甚至都能在路边看见或者躺着,或者趴着的残缺尸体,更别说那烧毁了的房屋,还在冒火星和烟雾。悲凉的感觉涌上来,特别是看见还有小孩子的尸体,唐糖吸了下鼻子,眼睛有些发酸,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些该死的强盗!都是畜生!难道他们都是石头蹦出来的,谁都不放过!”

这种地方,要不是她有牵挂的人和狗需要救治,她铁定离的远远,别说害怕了,就单单是那悲凉的气氛就让她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看见那斗大字飘扬着“药”字的店幡子,唐糖已经一身是汗,人还没进店她就傻眼了,店门大开着,从店外看,便能看见里面的凌乱。

不好的感觉传来,她皱眉快步上前,一脚迈进店门,果然看见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那年长的大夫和一个学徒打扮的人扑到在血地里,整个店里被翻的乱七八糟。唐糖的心冷了半截。上前查看了下他们两人,都早就断了气。

想到这两人前几天还给自己看过病,唐糖有些伤心,扯了一边矮榻上的床单给他们披上。环视了下四周,跑到柜台开始翻找,打算是找本医书自己配药了。

小镇上药店就此一家,别无分店,想要给大黑和张大妈医治,现在只能kao自己了。

幸好,这里老大夫还算厚道,生怕他的小学徒不好好学习,抽屉里,有学徒的作业。。。

唐糖找了个医治外伤的方子,开始尝试着抓药。大约是强盗们珍贵的药材不想放过,整个药柜翻的很乱,她低头慢慢寻找需要的药物。

正在满头大汗找那些长的差不多的草根,判断它们本来该是什么长相时,门口突然来了个人。

一个白发飘飘的老头背着个小孩一头撞进来,他一边嘴里叫着,一边把孩子往病榻上放,“三贴,张三贴,快来救命,我孙女快不行了。”

他话说完,没见人回答,这才顶着满头乱发回头看,一见店里的狼籍,也又惊又悲,呆立在边。

“难道。。。三贴他也遭毒手了。。。完了,这下完了。。。”老头仿似一下子苍老了,他看着流血不止的孙女,老泪纵横。

“爷。。。爷,囡囡不。。。疼,你别。。。哭。”**的小姑娘估摸还不到10岁,身上都是血,她的脸已经是失血过多的白色,说话也断断续续,她伸手想去给她爷爷擦眼泪,却抬了几次都无力抬起。

“囡囡,囡囡,我可怜的乖孙儿。”老头伤心欲绝哭嚎着。

唐糖犹豫着要不要去帮忙,人家在无视她,她又是半吊子。

“张三贴,张三贴快来救。。。命。。。你是谁?啊呀呀~~~啊!”门口又冲进一跑的气喘吁吁的中年妇女,她倒是注意到唐糖的存在了,只是反应过大了些。唐糖听见她进来的时候,转头看向她,把她给吓着了,那五大六粗的女人吓的往后退,退到身后门槛那,不小心把脚勾住了,整个人向后翻去,重重砸在地上起不来。

病榻边的老头终于被惊动,停止了哭嚎,“袜子家的?你没事吧?”他小心把他孙女放回榻上,扯衣袖擦了把眼泪鼻涕,想去帮忙扶起那中年妇女,走到一半,终于看见唐糖长满红果果的脸,他也后退半步,瞪着眼睛,一手指着唐糖问;“你。。。你是谁?”

“我。。。”唐糖很(ˇ※#717;ˇ) 想哭,很无语,太那啥了!

她的脸把人都吓坏了!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刚刚想解释下,让他们别怕,自己只是出水痘,门口又来人了。

“袜子家的,你怎么在地上?三贴叔呢,三贴叔在不在,你先让让,别挡着我,我娘等着救命啊!”

门口,一个灰头灰脑的中年汉子和地上的妇女说完话,就急呼呼也不等她从地上爬起,单手一撑门柱,人斜斜的跨过,跳了进来,“十六叔,你也在?”

他问了话,不等人回答,也不理会袜子家的在他身后骂他。眼睛四下看,看见唐糖在一边也只是有些惊讶而已,等看见地上那床单盖着的人形,他心里一个咯噔,抱着一丝希望问;“十六叔,三贴叔呢?”

“三贴。。。”老头把眼睛看向地面上床单覆盖的两人,悲意涌上心头,混浊的泪水顺着脸上弯弯道道深刻的皱纹留下,他哭地上的张三贴,更哭他孙女,也哭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