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请你来吃鹿肉啊!”张仁的小眼睛笑成一条缝隙。

王表瞧着他满脸肥肉,突然心里气也没了,想当初这家伙也算玉树临风,颇有风采之人,到了这里没三年吧,就硬是把自己养成猪,养猪都像了他,也该发财了吧,他想到这,原本去夹鹿肉的筷子去夹了大白菜。

“少不正经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呆你这里时候长了,给有心人瞧见,小心你家里给你排头吃。”

“没事,外面都自己人,再说,你这么大动静来,谁都知道你是来找我麻烦的。”张仁嬉皮笑脸,直到瞧见王表又要骂人了,这才停下筷子来。

“好吧,我说,我说,你该也得帝都的消息了吧,这也许是我们翻身的机会。”张仁的小眼爆出精光,一扫他刚刚不死不活的模样。

“你是说月公主?”王表微微一思索问道。

“废话,不是她还有谁?”张仁瞧.不得他还装模作样的样儿,翻了个白眼。“你也不想这辈子就给你弟弟做牛做马吧,kao政绩你想上爬?别做梦了!这年头不缺这个!”

王表面色不变,他早就知道kao政.绩无效了,只是这几年做习惯了,他知道玩阴的自己不是这该死的胖子对手,瞧他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他不耻下问,“你想怎么做?”

“呵呵,走一步看一步,至少先把.这城里整顿好,城外的流民也能好好利用下。”张仁摸着下巴嘿嘿地笑,他挺得意看着王大青天像是乖宝宝坐在这里听教于他张大贪官。

“月公主小时候我也见过,但现在过去这么多年了,.人家是肯定不记得我这么一个小人物了,不过,这几年关于她的事迹很多,说她拜师学医是要给他父皇治病,她把自己每个月的月例拿出来让她的家兵买米施粥,让她的宫女做冬衣给守边防的士兵。。。反正关于她的传说都是说她的善良,不去管她是否和你一样是沽名钓誉,至少,有一点能肯定,她看见城外这么多流民,会停下脚步来!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王表瞧着张仁落地有声的说自己沽名钓誉,大翻.白眼,低声嘟囔着,“老子就是沽名钓誉,可中州的百姓还是见待老子的,不像见到你就像老鼠见了猫。”

“那你继续做你中州的青天去,别来和老子这个.大祸害坐一起,免得失了你的名誉!”张仁耳朵好使,王表的几句话刺激的他不爽,没人喜欢当损人不利己的祸害,当初家族把他弄这里来,部分原因就是要牵制王表的,可中州的好人都给这厮拉走了,他不结交点坏蛋,怎么和他做对头?

“嘿嘿,嘿嘿,表弟.别生气了,你哥我心中有数,等真能有那么一天,我是你的绝对支持!”王表见他真怒,连忙道歉,“你怎么说,表哥就怎么做,成不?”

“你先继续做你的好人去,刚刚抓那百来号人里,有些是有家有业的,你带了去,另外的我有用。”张仁见不得软,听王表这么说话,他鸡皮疙瘩都起来,再说两人还是同济共舟之时,口舌之争无意义。

“你干嘛用?别闹人命吧!”王表有些不放心的问。

“我。。。真会给你气死!你也知道中州现在米粮贵吧!我让他们去隔壁几个县运些粮食和棉衣,等那月公主到了,就能派上用场!”张仁怒气冲冲站了起来,“你快点滚吧,看见就来气!”

“我。。。我滚!我滚!”中州一号青天大老爷对着中州一号大祸害点头哈腰滚出大帐。

当然,他一走出大帐就马上变了脸,挺胸收腹,昂着头站在大帐外,张仁没让他等多久,他看见一亲兵打扮的进了大帐不一会儿就出来了,“跟我来吧!”那亲兵对他不冷不热地说完就率先往关着暴民的方向走去。

王表哼了声,做足表面与张仁不和的模样,没好脸色地跟了上去。

他抬脚还没走几步呢,就远远听见有人在大声呼叫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瞧去,却是他留在前营的长随在跳脚大叫,神情颇为着急。

王表心里一惊,难道还出什么事情了?要不然自己那长随还算稳重的人,绝不会这么不知轻重在前营喧哗?他这一思索,连忙和前面引路的张仁亲兵道,“这位老弟且等等,本官有些私事处理下。”

“快些吧。”那亲兵本是张家的家兵出身,对于王家的人没什么好感,态度也没半点恭敬。王表也不喜不怒全当没瞧见,他转身往几百米远的前营走去。

“大人,大人你可出来了。”在营外守候的仆人小三和长随王四喜一脸惊喜兴奋。

“发生什么事了?”王表皱了下眉头,问。

王四喜不顾他主人不高兴,神秘兮兮地扯过他到一边,小三更加是紧张兮兮挡着那些士兵视线,王四喜瞅着应该没人听见了,这才开口蚁语般地说;“大人,刚刚大全那来了消息,那天山县的商队到中州了。”

“天山县的商队?”王表眼睛一亮,月公主最早传出消息就是天山县,虽然他挺怀疑堂堂一公主跑那鸟不拉屎地方干嘛去?可有太子慎重下令要沿途官员护驾,似乎又做不得假。

“那人跟商队一起来了,落脚在白云客栈,小的让大全亲自去盯了,他刚刚传来消息说那人带了个下人出去了,小的等不急大人出来,做主让大全继续找她的踪迹,现在消息还没来。”王四喜边说边瞧他家大人的神色,见他听的眉笑眼开,放下心来,他这么做算是越权了,但这事情,他没敢和师爷说起,老爷似乎没让师爷知晓?

王表想了下,反正那边一时不着急,自己还是先处理这里的破事,他欣慰拍了拍王四喜的肩膀,“做的好,你还是先在这里候着,嗯,让小三回去叫师爷带人来这里,我这里还有些事情需要马上处理。”

王表又交代了几句,瞧那边的小兵已经不耐烦,就匆匆往那边赶,他心里想着那人已经到地儿了,该怎么安排的事,对这些下人失礼的举动也不在意。

那亲兵原本还有些傲色,却见这知府大人毫不在意自己的无礼,心里多了几分敬意,“到了,就这里,里面都是些混人,大人还是小心为好。”

说罢,他手持令牌去和看守那些暴民的士兵交接,嘀嘀咕咕说着些什么,王表站的远也听不见,只听到帐内哭爹叫娘的嘈杂声,他听的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