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祭千澄软软地趴倒在桌上，声音越发混沌，“给朕……倒酒……你们听见没有……”

“好好好，陛下，奴婢这就给您倒酒。”一个清甜熟悉的声音在耳侧响起。

祭千澄眯着眼，仰头看面前宫女打扮的少女，却怎么也看不清，影影绰绰中，仿佛有一张可爱的面孔与她交叠。

“花雅？是你吗？”祭千澄捧住她的下巴，喃喃自语：“你没死，还是我在做梦？”

花雅吓了一跳，她还以为祭千澄烂醉如泥，肯定会把她当做一般宫女呢。

花雅轻轻推开祭千澄的手，陪着笑说：“陛下，您看错了，我是月华宫的阿福呀。”

“不，你是花雅，你是她！”

祭千澄固执地抱着花雅，紧紧的，令她难以喘息。

花雅感受到了祭千澄胸膛的温度，然而这种温度，却像是夹杂了死一般的绝望。

也许他看不清眼前的面孔，也许他知道怀中的人不是爱着的那个少女，他却自欺欺人地想要沉溺于假象。

哪怕只有一会儿，这个拥抱，也能像亘古的记忆那般永留心底。

花雅的身体有些僵硬，余光看到师兄对她挤眉弄眼，示意她尽快施行法术。花雅不禁握紧了拳，她突然觉得祭千澄很可怜。

其实他算得上真正的王者，聪明，狠绝，有野心，他不会轻易被所谓的感情束缚住，即使明白杀了花雅会后悔，却还是义无反顾，只因他知道，如果不杀她，他会更加后悔。而另一个人格虽然比他善良，却没有能够一统天下的霸气。

也许，自己做错了呢？

可是……

如果不把这个人格彻底封印，水月庄和雾影轩就永无宁日。

花雅真的不想什么时候，又再次卷入江湖的腥风血雨中。

就当是她自私吧，她必须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