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车辆纷飞,艳阳高照。天气准确的响应着预报的结果,几场冷雨过后,天气也逐渐凉了下来。今年是一个酷暑,难得有这么清凉的天气,然而骤热骤凉似乎让人有点不太适应,路上行人也都不禁的加厚了衣服。

暖洋洋的天气,很多老人都走出户外来晒晒太阳,让久违的阳光为暖透自己孱弱的身体。天上风筝渐渐也多了起来,公园里更是充满了欢声笑语。

从车上下来,马炯独自走在充满绿意的公园,看着满天的风筝和欢闹的人们,心情也逐渐开朗起来。在办公室憋了许久,又加上许江明的事情让他一直都郁郁寡欢。事情拖了这么久,一直也没有个结果,虽然现在知道许江明的位置和他生活的情况但是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深处火坑,就像是眼睁睁的将自己的双手深入炙热的油锅一般,虽然心痛但更多的是无奈。

路旁的合huan树应和着清风肆意摆动,树下的绿荫随着它的摆动也不停的变换着形状。树旁的大花园里依然芬芳,雨后鲜花更加妖娆,有阳光的滋润显得格外漂亮。红色与紫色的格调绚烂的点缀着写鹅黄,似乎让人忘却了心中的种种烦恼。

在树下的长凳上坐下来,抽出一支烟,火机“叮——”的一声清脆声音,吐出淡蓝的火焰。马炯肥胖的身体端坐着,这种悠闲时光是少有的安宁,想翘上一个二郎腿,左腿抬了半天也没有抬上去,不禁呵呵的笑了起来。

他在想父亲的刻意阻挠,虽然一点也没有抱怨,但总感觉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一是帮帮兄弟许江明,二来是告诉父亲自己已经长大了。上次向肖伯伯求助,这么长时间依然没有结果,之父莫若子,他清楚父亲老马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八匹大马也拉不回来。再问肖伯伯,那边总是支支吾吾的让自己安心工作,马炯知道再问也是白搭,什么主意还得自己拿。

马炯如何也想不到,这时的老马也正坐在书房里和肖局通着电话。老马的书房很单调,可以说没有几件拿得出手的家具。旁边偌大一个书架摆放着各种书籍,有的已经相当陈旧,右边是一个略小的柜子,柜子上仍然放着厚厚的书籍,但是仔细看去竟然都是一些刑侦类的,而且旁边还有一些放大镜之类的工具。

室内灯光暗淡昏黄,老马坐在书桌旁翻看着几份厚厚的资料,也是头痛不已的不住揉搓着眼睛。这是肖局给他传来的一些最新资料,虽然没有大的进展,但是资料上的一些东西也逐渐让他们哥俩找到了一些头绪。

“杜俨然和常非两个人相当狡猾,从上次漏网之后他们一直很谨慎,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那边老肖的声音从话筒传出来。

“那现在你那边正在追踪的几个窝点都还是那个叫张新的在着手管理吗?”

“是的,但是据我们所掌握的信息来看,此人做事更加谨慎,而且对员工的洗脑工作更是不比他们两个差,甚至手法上要比他们还要高明的多。”

“查处他的来路没有?”

“很遗憾,我们的一些人已经打入了他们这个团伙内部,但是很难和他们的上层接触,包括这个张新。各方查证依然没查处这人的半点消息,显然这人的反侦察意识是越来越强了。”肖局感到有点惭愧,甚至感觉这个局长职务都有点挂不住了,为了这个案子,成立了一个专案组,而且全都是局里的精英干将。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竟然一直没有进展。

老马也很疑惑的说:“怎么会这样?”

“是啊,我也一直很奇怪,他们似乎对我们的工作流程很了解,而且这个人还很谨慎,从不主动与外界联系,据说他从来不带手机。至于他怎么和他们组织内的人员联系,维持关系,到现在还都是一个谜。现在我们走上了一条死胡同啊,进不是退不是。”

老马叹了口气,等了许久说道:“老肖,这次你可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啊。”

那边老肖呵呵一笑,话筒里传出他苍苍的声音:“老哥你都说是难题,那我不是更头疼,何况现在小马也一直追问我这件事情,要不早点解决,我也怕有什么意外啊。”

“是啊,我真怕他再踏进来。”

“呵呵,你儿子和你一样,都是直性子。”

“哎,是我教导的失误,当初就不应该让他参与进来。可谁又知道这个案子这么棘手。我的儿子,我最了解他,从小让惯坏了,什么事情都要随着自己的性子,如果不让他参加恐怕还真是要出乱子,毕竟现在也大了,很多事情也由不得我喽……”老马最后一句拉的很长,似乎显得很无奈。

“是啊,他跟我提过很多次了,但一直都没有出你规定的这个圈圈,说明你的儿子还是会估计你的感受的。不过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怎么安排小马吧,毕竟这件事不能一直这么拖下去。”那边的肖局焦虑的说,同时也羡慕他们这对父子的感情,一个是硬要往里闯,刀山火海都不怕,一个是使劲往外拉,刀子架在脖子上也要把他拉出来。

老马从材料里抽出一份,上面的内容不多,只是大致的写了一些介绍之类。老马很关心的问道:“你的材料里还有一个很神秘的人,这个人难道也没有详细资料吗?”

老肖苦笑道:“如果我们猜测不错的话,这个人应该就是杜俨然和常非的上线,是个重头戏呀!如果他有详实资料的话,那他就不叫神秘人了。”

“呵呵,是我老糊涂了。”老马一笑道:“现在我们是进了一条死胡同,但是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那边声音一变,似乎有点狂喜的说:“哦,你有办法了?”

“有是有,但是不知道可不可行,不过还是值得一试的。”

“愿闻其详!”

“他们既然能够骗钱,那钱就可以作为一个线索,虽然我们找不到他们的人,但是可以找他们的钱。”

“你是说他们洗钱?”

“是的,材料上显示他们每个月进账数额都是相当大的,我就不相信他们不通过任何方式就能直接让这么多现金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到他们的口袋里。”

“恩……多些老哥提醒。”老肖恍然大悟的说,“我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恩,看来我也应该做点文章出来了。”老马长叹口气,幽幽的说。

地上零星散布着五六支烟头,“哥抽的不是烟,是寂寞!”想起这句话,马炯不禁莞尔一笑。不知道什么时候,网络上开始流行抽寂寞这一说,在学校的时候,这句话也成了我们几个人的口头禅。

脑海中依然清晰的记起宿舍中散烟的经历,几个兄弟有时候整天穷的掉渣响,最后连烟钱都没有,只能抽三四块钱一包的次产品。周德、建军、陈立几个哥们就会聚到马炯**去打扑克,最后输的最惨的当事是马炯,然后几包烟就进了另外几个人的口袋。虽然知道他们几个是联起手来忽悠自己,但马炯从来没有没有生气的感觉,相反心中还满是欢喜。

自己没有烟的时候也会几个宿舍乱窜,翻箱倒柜的找,最后找一遍也就拔出来一两根,嘻嘻哈哈的叼在嘴里,乐滋滋的跑出去,换来的是后面的一阵叫骂,“你丫的偷的不是烟,是哥的心!”

难熬的夏天,几个人经常通宵打牌,几个宿舍连在一起打cs。睡在上铺的许江明个性腼腆,总是默默的蹲在马炯旁边“小马哥,小马哥”的叫,一阵狂扫之后还偶尔从他嘴里蹦出“干他丫的!”马炯回头也呲牙咧嘴的笑。

“啪!啪!”的响声让马炯回过神来,两个小孩子正在他旁边打着陀螺,两个孩子兴致勃勃的扬起皮鞭,陀螺也一圈圈不知疲倦的转啊转。小家伙头上已经冒出粒粒汗珠,脸上却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马炯又沉浸在昔日的欢笑中。游戏打的正激烈,马炯却已经挂了n次,他大骂道:“草,这几个鸟人真不厚道,玩儿游戏还用外挂,走,揍他丫的!”说罢身上的被单一甩,卷起袖子在门后抄起一根拖把朝周德宿舍窜去,许江明也抄起扫帚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周德、建军几人看到又一次干翻了马炯,几人笑的前俯后仰。

建军拿出烟一人一支燃上,笑道:“来,哥几个鸟一袋。”

“鸟一袋……”

“小妹妹来,对个火!”

正笑着,宿舍门“彭!”的一声撞开,马炯拿着拖把横扫到:“我日你们一帮不厚道的家伙。”许江明也在后边拿起扫帚一阵狂扫,一棒打在马炯屁股上,马炯回头看着他,拖把一仍,掐着他的脖子说:“掐死你个汉奸、毛贼、小菜瓜!”后边响起一阵笑声,许江明在里边嗷嗷直叫。

几个人也都横七竖八的托起马炯肥胖的身体,拉起来朝**一仍,两三个人按着,然后调戏道:“这是哪儿的肥妞,敢来男人窝挑衅,哥哥今天就把你给休了……”

马炯双拳不敌四手,在**晃悠着却动不了,脸上憋的通红。周德拿起一支烟,塞到马炯嘴里,笑着说:“小妞,来鸟上一袋!”

马炯刚叼上,旁边的陈立和建军就在他身上一阵乱挠。想笑又怕嘴里烟掉下来,只能用牙咬着烟嘴,咯咯的吐出几丝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