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红色轿车在蓉城的街道上横冲直闯,一阵飘移之后,嘎然在市区内的最大的服装城停下来。仰头看去,服装城上下五层,修建的相当阔绰,一个停车场就相当于一个小型广场,旁边车辆整齐的排列着。

阿云满脸幸福的从车里走下来,薛长平也一改往日的严肃,满脸堆笑的从旁边走出来。远远看去,小两口甜蜜的搀扶在一起。阿云心情贼好,特意穿着一套淡淡的粉装,加上她特有的女人味,惹得街上行人都回头偷看。薛长平也是幸福的任由阿云搀着自己的胳膊,好不时的说着几个小笑话,逗得她咯咯直笑,彷佛是一对分别已久又重逢的小夫妻,恩爱无比。

电梯静静的转向三楼,跟随人流,两人信步走向“女人街”。里面衣服琳琅满目,旁边不时还有一两个珠宝店,金灿灿煞是好看。料想这些商家比女人还了解女人,清楚女人在想什么,想做什么,买什么。

五彩的色调加上柔和轻快的音乐,宛如女人的天堂。阿云仿佛一条小鱼,畅游在清净的溪流中,尽情的游曳、飘荡。她爱不释手的走进一个个店铺,轻轻抚mo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在镜子旁边放在眼前比划着,看到合适的就去试衣间穿出来,在薛长平的眼前转上一圈问道:“长平,好不好看?”

男人最怕的就是陪女人逛街,更何况薛长平这个满脑袋生意经的男人,转上半个小时就开始头发晕闹发胀,但依然满脸微笑的陪着阿云。阿云传出一套淡绿的轻纱装,长平从脸上挤出一些笑容,点着头,嘴角一挑称赞着说:“好看,好看,我媳妇穿什么都好看!”

阿云将衣服丢像一旁,嗔怪道:“就知道糊弄我,这件我不喜欢,再换一件。”

“好!另一件肯定更好看。”薛长平笑着说,心中却暗暗叫苦。女人心,海底针,你总是想不到她们在想什么。有人说男人和女人是两个世界的动物,这话不假,你说真话,她说你没情调,说假话她又说你滑头。

长平也是干挠头,不知道这道街什么时候是个头,心中暗骂设计者,比他娘的庭院深深还庭院深深。

从一个屋子走出来,长平爽快的跑去刷卡,心想终于完成任务了,不料阿云将两手的东西朝长平怀中一塞,说:“拿着!”

长平苦笑一声,双手拎起一个个袋子。而阿云却又径直走向旁边的一个“凤凰阁”首饰店。“我的娘,这要折磨死我!”长平一句叹息,只能尾随其后,又骂了一句设计者。

阿云拿起一个钻戒,戴在指头上,玉葱般的手指顿生光彩。

“好看吗?”阿云抬起手,在长平眼前摆弄了一下。

想说好看,但一看价格,长平无奈的说:“媳妇,这个就免了吧,你又不缺这东西。”

她嘟着嘴,一笑道:“咱们结婚几年了?”

薛长平一愣,嘿嘿一笑说:“有几年了!”

阿云伸出另一个指头,偷偷一笑说:“那几年没给我买钻戒了呀?”

“这……有结婚戒指就可以了吧?”

“真没劲!”阿云沮丧的将戒指取下来,仍会桌子上一声不语的走出去,后边薛长平跑上来说:“媳妇,刚才那颗你戴着挺好看的,我看咱就买了吧!”

难得的一个礼拜天,终于可以睡觉睡到自然醒,数羊数到嘴抽筋了。醒来一看,已经上午11点了,浑浑噩噩的起来,简单洗漱完毕,打开电脑上了会儿网。qq上头像都是灰灰的,这些家伙在学校一个比一个更网虫,现在反而连星期天都不上网了。

大学同学何亮的头像闪了一下,滴滴叫了两声,qq备注“猪屁股上一滴水——流着泪的你的脸”没想到这会儿还能碰上这搞笑的家伙。

“猪,在吗?”我问。

“嘛事儿?”

“哥寂寞了!”

那边回一句:“寂寞了就鸟上一袋,哥正在抽寂寞呢。”

大学时候有段时间他迷恋上了疯狂英语,每天早晚都狂背英语单词,而且信誓旦旦的说要把牛津字典从a背到z。后来我们学英语都把他作为榜样,一个说你英语怎么样?一个说一般一般,世界第三。然后有人就会说去你的,看看人家何亮,现在英语已经背到a了,何亮呵呵一笑说哥们儿,我已经背到b了。

想到这儿我笑了,打出一排字发过去,写到:“英语还学吗?”

“已经到c了。”

“那长进不小啊?”

“是啊,咱学c语言的,背到c就可以了,他娘的,早知道我的c++就能过了!”

我呵呵一笑问:“和其他人还有联系吗?”

“有几个,大部分都换号了,qq也都隐了,联系不上。”

我一阵失落,窗口一闪,何亮发来消息:“德哥,我先下了,还在上班呢!”然后也隐了。

突然想到了马炯,不知道许江明现在的情况如何了,拿出手机拨通了号码。

“喂,想起兄弟了?”那边依旧是一副官腔官调,一句玩笑说的不卑不亢。

我也说:“呵呵,什么叫想起,本来就没忘记!”

“是吗,是我多虑了啊!”

“日,你丫别给我扯皮了,你那儿情况怎么样?”

“整天老爸盯着呗!”他叹了口气,显得很无奈。

我幽幽一笑道:“看来你爸这次是下血本儿要封闭你了。”

“我爸那脾气,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别说你爸,你也不是一样?”

他哈哈一笑说:“为了江明,看来我要铤而走险了。”

“什么意思?”

“我准备自己干!”他信誓旦旦的说。

我一听,心中一紧,说道:“你爸都不让你参与,这事儿肯定难啃,你可别乱来。”

“不好啃也要啃,不啃谁知道能不能咬动。反正我已经想好了,我一定要把江明弄出来。”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一对父子,连性子都一样……

挂了电话,无趣的在网上晃荡了一圈,没什么意思,看看也没什么感兴趣的游戏,肚子也有点饿了,于是关了电脑,穿上衣服下楼去。

中午时分,服装城的人流开始朝外走去。而旁边的快餐店,生意却十分火爆,从十点钟开始这里就已经座无虚席了。

在餐厅的一角,阿云和薛长平两人正在品位着久违的浪漫。阿云要了两根鸡翅和一杯橙汁,薛长平则是点了一份点心和一大杯可乐。

阿云幸福的啃着鸡翅,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说:“你很久没像现在这样陪我了。”

长平点点头说:“是啊,现在事情多了,想清闲也没这个时间了。”

“咱们两个的不同就是从来没有喜欢过同一道菜!”

长平闻言,呵呵一笑说:“你也从来没给我做过一道菜。”

“以前我一直没学会,这几年我已经学会了一个人生活。过两天我亲自给你做几道可口的饭菜让你尝尝。”说着,她品了一口橙汁。

“是我的不对,从来也没有给你处理过家务。”

阿云呆呆的看着他,似乎要重新认识眼前的这个人。许久,阿云才说:“长平,我们和好吧,在你身边是我最开心的。”

长平叹了口气,笑着说:“阿云,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恩!”她使劲的点了一下头,她的最爱就是听长平给她讲故事,讲笑话。

“这个故事开头有点恐怖,中间有点滑稽,最后会有点悲哀!”长平义正言辞的说。

阿云双手托起脑袋,认真的听着说:“长平你讲吧,我不怕!”

长平说道:“从前有个鬼,”她笑着点了点头。又说:“突然放了个屁,”她咯咯的笑出声来,说真恶心,然后问最后呢?长平故意的拖了一会儿才说:“然后死了!”两人相视一笑,阿云嗔怪道:“瞧你,正吃饭呢,说这种笑话。”长平也是哈哈一笑,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狡诈。

长平将点心往阿云那边挪了挪,示意让她吃一点,她努着嘴摇了摇头,说太腻。他咬了一口,咀嚼了几下说:“阿云,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一听能够帮上他,阿云也很高兴的问着。

“下个周末帮我请几个市常委领导吃顿饭怎么样?”

阿云一听,脸色一变,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今天陪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长平也是一顿,然后又畅快的一笑说道:“丈夫陪媳妇,天经地义,你不要总把我想的那么奸诈好不好?一码归一码,要不我以后就不陪你了。”

“不嘛,好啦,是我多想。”阿云喋声喋气的说。

“呵呵,我就说嘛,还是老婆对我好。”

“那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阿云坏坏一笑,看长平点了点头,就说:“下次还要陪我逛街!”长平刚喝的一口可乐差点吐出来,但是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阿云虽然嘴上高兴,但是心里却一百个不高兴,她总感觉长平在给她隐藏着什么秘密,不过她只是一个女人,只要能让他高兴,她才不在乎什么秘密不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