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上将,我们祖国大西北叱咤风云的大将军,有谁会相信,有谁会知道,他的内心之中,竟会有着如此的伤痛,

王浩凄然的发现,现在的上将,和一个平凡的老百姓沒有任何不同,他现在,只是一名死去妻子的丈夫,一名父亲,也是一个有着满身哀伤的中年人,

李常山看着王浩,娓娓的讲叙着:

李钰的妈妈是后勤被服厂的,我有一次下去视察工作,偶然相识于一场战斗中,那时边疆很不稳定,经常有敌对分子搞破坏,

被服厂就是敌人选中的目标,他们知道军区给被服厂下达了重要的任务,一定要在冬季來临之时,使战士们换上棉衣,

所以他们就选择烧毁被服厂,只要烧毁全部的棉衣棉被,西北大军就会不战自亡,

严酷的、零下四五十度的西伯利亚寒流,会把每一位党的jing英战士们,毫不留情的冻成冰疙瘩,

那次恰巧我下去视察,带着jing卫连,有人说我喜欢搞排场,喜欢摆威风,其实那是,在那个特定的环境之下,就是我不同意jing卫连跟随,他们也会在暗地里跟着的,

我走到哪都是被敌人紧盯的对象,所以她妈妈说我是一个特别危险的人,现在想起來,我很怅然,要不是我,要不是那场相识,她就不会认识我,也绝不会离开我,

李钰的长相随婉儿,就是她的母亲,她叫穆晓婉,我叫她婉儿,正如她的妈妈,钰儿清秀婉约,但是xing格却随我,坚韧不拔,嫉恶如仇,如钢似铁,完全不懂的委婉与隐忍,

王浩听到此,不由的看向李常山,李常山身材高大,相貌威武,甚至可以说,带着几丝凶狠,

有着刀削斧劈的,坚毅不拔的面孔和彷若金针一般的眼神,

李常山看了一眼王浩,点了支烟,长叹一声,继续说道:

自打那次相识,我们便相恋了,说起來很奇怪,婉儿看起來娇小,xing格却坚毅,由于被打散,我只能先把她带回军部,

不想她两个晚上就给我纳了一副鞋垫,我那时都三十多了,哪经历过这个呀,鸳鸯戏水呀,那是婉儿的一片心,

李常山擦了擦眼泪:

可是西北事太多,我太忙,一忙就是成天不见人,早出晚归的,不是下基层,就是去地方,

有时,特别是冬季,xj自治区夏天短,冬季长,冬季下去安排备战与jing戒任务的检查,经常一出差就是大半年,对于婉儿,我依稀的记着的,就是她送我鞋垫时的那一抹羞涩!

大半年的出差,我回來后就给组织打报告,我说我要结婚,所有人都愣了,新娘子是谁呀,他们都不知道,其实我心里也沒底,

半年了,半年沒见到人家,回來后的第二天就要和人家结婚,现在想想,我霸气了,很可笑,

当时我还记得,政委亲自找婉儿谈话,这小丫头都吓傻了,吓得一句话也不会说了,政委最后沒法,说了句这是政治任务,

看到婉儿点头,直接命令军部给准备,让文化团的给捯饬捯饬,马上结婚,

现在想想,真他娘的扯淡,

老子结婚,谈的什么政治任务,

一个政治任务,让小我十多岁的婉儿稀里糊涂的嫁给了我,哎,冤孽呀,作孽呀,我真心想不到,她嫁给我,竟成为了她的孽缘,

我们结婚了,我还是那么忙,所有的家庭的重担都压在婉儿的身上,我把他送到了京城,

他要照顾我的父母,照顾家里一大摊子事,真沒想到,就连我父亲走的时候,我都沒能回家,也沒能见上面,

为此,我经常和她吵架,现在想想,她一个來自江南的,温婉娴淑的女人啊,竟然被我生生的逼着,学会了骂人,说粗口,

我还记得,她最喜欢骂我的一句话就是:倔驴,有一次实在受不了我了,竟然把桌子掀了,

说到这里,李常山低头抽着烟,久久的不再说话,他狠狠地吸着烟,吐出來一团团灰蒙蒙的烟霭,将他整个身形完全笼住,愈发让人觉得格外的凄凉,

我们打过,也闹过,但都是因为我不顾家,不顾死活,她是担心我啊,劝我又沒用,只能采取这种方式,

有一年冬天,我还是下到基层,半路飘起了雪,漫天的飞雪,眨眼间路上,地上,所有的,能看到的,只剩下了一片雪白,

路不好走,根本就沒路呀,一望无际的戈壁滩,被雪覆盖,深一脚,浅一脚的,我们都在车上坐着,一头就拱进了雪窝子里,

汽车趴窝了,再也开不出來了,外面又是大风又是大雪,一会就把车整个盖在大雪里了,

你别不信,就是推开车门站起來,在雪窝子里,人那根本就不露头,零下四五十度,被大雪埋了,出去又不敢出去,只能呆在车里,

也不敢一直打着暖风,那样会被闷死的,我们一车四个人,还好带了点干粮和水,苦了战士们了呀,

冒着大风雪,出來找我们,找了三天三夜,家里急坏了,部队也急坏了,那段时间大雪下了一个星期,整整一个星期都沒有停,

战士们找不不到我们,我的对手就放出谣言,我说带着秘书和主管干事投敌叛国了,

由于沒有消息,沒有任何消息,军部甚至开始为我们筹办追悼会,宣布我们在大雪中遇难,以此來平息谣言,

就连婉儿也被从京城给接了过來,就在追悼会进行的时间,政委的悼词都念完了,我们回來了,走回來了,走了两天两宿,

也是那时,我的竞争对手事情暴漏,失败了,我由此上位,给了所有人一个不小的惊喜,

这才安定了下來,婉儿也不再回去,就一直跟着我,可惜呀,可惜,那一年,婉儿有了身孕,我从未见到她这么幸福过,

李钰她nǎinǎi坚持要婉儿回京养胎,我们也考虑到军区的气候条件和医疗条件的艰苦,只能让婉儿回去,

却不想,不想至此一别,竟成生死永别,她竟然就这样离我而去,就这样生生的撇下手,离开了我,

钰儿,他只给我留下了钰儿,钰儿就是我的一切,是我的命,所以我不希望看见她再走婉儿的老路,嫁给一名军人,更何况是有着神秘身份的军人,

这样太危险了,太冒险了,她会沒有幸福,沒有,绝沒有幸福可言,

王浩,你能理解吗,知道我的心吗,钰儿和他妈妈一样,有着不屈不饶的脾气,脾气像我,一点就爆,

她说要参军,要在军中寻觅他妈妈的身影,我无法阻止,她说要感受,要在大西北感受母亲的爱惜,我不能阻止,

她是我的女儿,也不能搞特殊,无论条件多么艰苦,我知道她能克服,因为他是我李常山的女儿,

其实,我知道,她还有那么多叔叔阿姨疼着她,爱着她,喜欢着她,所以,我也由着她,

但这不代表我可以放纵她,对她的嫁人也放任自流,在这方面,我不允许,决不允许,不能任由她走上她妈妈的老路,不能,坚决不能,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