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祥龙看着身边萎靡不振的男人,长吁短叹。

“唉,爱情是一味效力强大的毒药,中了毒的人啊,一个个都揪着爱情的丝线,奄奄一息……喂,峻熙君,我总觉得吧,你不应该属于这种常人的免疫力,你吧,怎么说也是花花公子的一类别里面的老大,经历过那么多优秀的女人,遇到姜晓渠这样清水的女人,你放下她,那还不是小意思嘛。”

“闭嘴!”

“哗……”一杯酒毫不客气地泼洒到了孟祥龙新买的夹克衫上了。

他无语撇嘴——陪伴着烦闷的安峻熙,好倒霉哦!

“你懂什么!庸俗!”安峻熙窝囊了一句孟祥龙,眯着眼,又灌下了一杯酒。

他很烦,不仅仅是因为突然冒出来的结婚证事件,而是姜晓渠的态度。

她竟然当着那么多记者,冷冰冰地说出来,和他永远没有交集这样绝情的话!

一点后路都不给的决然的话!

伤透了他的心。

安峻熙想到了那晚,姜晓渠那冷冷的目光,想到了她那轻松说出的冷漠的话,顿时心绞痛!捂着左胸膛,微微闭了眼睛,倒在了沙发上。

孟祥龙已经百无聊赖地盯着一个露脐的女人,不停地给人家送媚眼了。那个女人穿着露脐的超短裙,上衣是类似文胸的小衣服,扭摆着朝孟祥龙走过来。

灯光昏暗的里面沙发里,桌子上翘着两条长腿,那个男人闭着眼,貌似很痛苦地倒在沙发上了。

“宝贝,寂寞吗?”女人娇滴滴地做到了孟祥龙大腿上,胳膊一盘,勾住了他脖颈。

“甜心,你来的真是太及时了,何止寂寞,那真是相当寂寞了!”孟祥龙搂住人家女人的腰,对着她吐沫了厚厚脂粉的脸腮上嗅了嗅,称赞道,“甜心,你身上的香味真是诱人哦……”

“不许提香味!”安峻熙却爆发了,一脚把桌子踢开了,惊得那个女人噌地就站了起来,惊悚地看着那个发飙发狂的高大男人。

他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头发都桀骜不驯地根根朝天,眼睛危险地半眯着,散发着可怕的野兽的目光,仿佛他敢于颠覆整个世界。

不过……咳咳,即便他那么凶恶,可是他还是好帅好帅啊,帅得让人浑身发软。

“不许提香味!你们谁都没有晓渠身上的自来香最迷人,你们都是涂的抹的,只有我的晓渠,是天生的甜香……”说着说着,暴怒的安峻熙又伤心起来,颓废地摇摇晃晃地一下子栽进沙发里,捂着脸,闷闷地低声哽咽起来,“我的晓渠啊……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谁说我们俩没有交集……你怎么可以这样伤我……我难过啊……我想吃你做的方便面,就在你家的榻榻米上吃,就用你家那个小小锅去做,就和你们抢着吃,好吃……我想在你家的小**搂着你睡觉,很温馨……我想、想、想你……”

孟祥龙和那个女人都呆住了。

孟祥龙是怜悯峻熙。

那个年龄不大、阅历很浅的女人,是迷上了安峻熙这种罂粟般的耍酷。

看直了眼。

哇,如果有个男人为了自己这样,死也愿意了。当然,是醉生梦死。

姜梦慈坐在小阁楼里,觉得又憋又闷,她左右挪着屁股,看着姜晓渠在小小窄窄的屋里不停地忙活着。

看看手表,她来到这里已经整整三个小时了,小和都睡着了,她却还没有一点停歇的意思。

擦桌子,连着桌子腿也擦干净,腿的底部也擦干净。整理杂货厨子,每个小瓶子,小罐子都擦得锃亮。擦地板,明明可以拖把去拖的,非要跪在地面,用抹布去擦,膝盖不累吗?洗床单,洗床罩,洗枕巾,能够洗的东西,不该洗的,统统都泡在了大盆里,用她那双小小手去手洗!天哪,她竟然也不珍惜女人的第二张脸?

姜梦慈追着姜晓渠的身影看得脑袋都要昏掉了,终于撑不住了,大叫一声,“姜晓渠!你给我停下来!”

“小点声,别吵醒了小和。”晓渠淡淡的一句话就把姜梦慈的气焰给杀下去了。

姜梦慈压低着声音说,“我说姜晓渠,你还有完没完?我听说你在学校里也是义务劳动的什么狗屁标兵,你回到家里,还这样标兵个没完了?你不累,我都看累了!”

姜晓渠仍旧像没有听到一样,陀螺一样不停地干着,头都不抬一下。

姜梦慈气恼,舔舔舌尖,“我就说你这个丫头从小就没有出息,什么事都窝在心里,你要嘴巴干嘛来的,就是单单用来吃饭的?有话你不会说出来吗?心里难受,倾诉是一种最好的排解方式,你咋的不跟我倾诉倾诉呢?”

置若罔闻,好像屋里只有姜梦慈一个人。

姜晓渠仍旧闷头大干。

“我就不明白了,那天你狗熊的什么!你既然喜欢人家安峻熙,你管他结婚没结婚,有老婆没老婆,你先占下再说嘛,我是打了他,那是我这个娘家人必须要做出的面子上的表态,否则他以后还会欺负你的。可是你不行,你不能夹着尾巴就逃跑了,你要越战越勇,勇于挑战才行嘛。喜欢的男人,那就要抓在自己手心里,不管发生什么,你这个态度都要夯实到底,不能动辄就放弃,那太没有本事了!喂,他安峻熙那么优秀的男人,有钱,有家世,有脸蛋,有身材,要有多少女人对他趋之若鹜啊。他结婚了就结婚了呗,大不了你通过你的手段,逼着他离婚不就行了嘛,将来他离了婚,跟你结婚,你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姜梦慈正说得涂抹满天飞,姜晓渠终于停止了她的动作,跪在地面,疲惫地抬起头去看姐姐。

“嗬……”姜梦慈顿时吸了一口气。

姜晓渠两眼都哭肿了!她的眼睛就像是充血的核桃!而且这才注意,她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地板上,很是壮观。

气若游丝地恳求,“求你了姐姐,别说了……你一提安峻熙三个字,我心口窝就好像被刀捅了一下子,疼得我直发抖啊……”

看到妹妹第一次那么痛苦,姜梦慈的眼泪,刷的就落了下来。

突然,门外传来沉闷的敲门声。